一句話，讓溫歆自認為掌控全局的心態收了起來。
她問：“你想說什麼？”
奚菲：“你之所以一直躲著周晏，是因為內心情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吧。”
“越坦蕩不了，越是放不下，這點我比誰都清楚。”
溫歆心頭一悸，像被戳破。
可表情依舊很是冷漠，“你是你，我是我。”
“別裝了溫歆，同學一場，我想著也應該告訴你，別走歪路。”
“謝謝，但我還用不上你的告誡。”溫歆站起要離開這封閉的等候室。
“溫歆！”
奚菲站起叫住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溫歆腳步停住，“你既然認識他，自己去問他不就好了。”
“我要是能去問，我還用得著問你嗎！”
奚菲咬緊牙關，“你還真是讓人，什麼時候都看你不爽。”
聞言，溫歆那一步沒邁出去。
奚菲繼續說：“溫歆，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點嗎？”
“就像你現在，太過自以為是，從不顧忌別人的感受，可偏偏這樣，高中不管成績也好，老師的青睞，還是喜歡的人，無論我怎麼爭取，最後都會輕輕鬆鬆落到你的頭上。”
奚菲越說越激動，“我哪裡比你差了！”
房間寂靜。
足足沉默了數十秒。
溫歆才平淡轉過身，說：“聞璟一個月前都回B市了。”
她對上奚菲不甘的視線，思路清晰，“你忽然問這句話，想必是已經碰見過了吧，不用我說，你心裡也應該清楚。”
奚菲死咬著紅唇像被說到了痛處，沒再說話。
溫歆走了。
她非但不惱，反而還很平靜。
說白了，奚菲就是一個會妒忌又心眼小的女孩罷了。
都是人之常情。
出來之後。
溫歆既沒有去找周晏，也沒有離開，只是到車裡坐著。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說了一堆廢話實在太渴，溫歆最後注意到後座上的果飲，抽出一瓶，又從包裡掏出幾張零錢丟過去。
味蕾不知苦澀，溫歆窩在座裡喝掉了整整大半瓶。
無所事事的摸著手機，忽然很想問問聞璟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屏幕光亮在昏暗的車內格外明顯。
玻璃瓶歪倒在中控臺的水杯槽裡。
不知多久。
意識有些沉困。
直到身側有動靜傳來，溫歆才反應慢半拍的回過神。
來人身上裹挾著一股清涼，從夜色裡側跨一步坐上車。
溫歆放下手機，側頭。
與處在暗色的人四目相對。
周晏低垂著眼，看著她那雙清凌的眸子迷茫地望著他，充滿了朦朧易碎感。
再掀眸，瞄見了她嫣紅的臉頰，“不是說暫時當我的司機麼，怎麼還喝上酒了。”
“你來了。”
聲音低，軟綿綿的。
周晏看著溫歆有些懵又清醒的坐直，手扶著腦袋一會兒，伸手擋在周晏眼前，矢口否認，“我沒喝酒。”
“喝的果飲。”她指。
周晏盯著她，緩慢壓下眼皮，眸子狹長，性感的嗓音壓出一個字。
“行。”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翻湧的情感好像又差點控制不住了。
周晏瞥見那瓶水的標籤，冷淡戳破，“是沒碰酒，但倒是摻著酒精的果飲。”
“是嗎？”溫歆不太相信，重新拿過來看。
但光線太暗，只能隱約能看清微醺兩個字。
喝的時候她渾然不自知，只覺得味道帶著很清新的果味，後味回甘發澀，口感奇妙。
溫歆反應過來，“調味酒嗎？”
她舔舐了下唇角，“還不錯。”
周晏修長的手指抵住杯口往下壓，“就你這酒量，四五度的酒精都怕是不行。”
溫歆不耐地嘖了聲，“我又沒有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