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沈和光又氣又急,扶著她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趙清念卻不以為意地輕笑,“我沒事。”
如果不是她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大概能更可信一點吧。
眼看著大蛇就要過來,沈和光一咬牙,“念念,你把劍給我,我去殺了它。”
趙清念搖搖頭,倒不是她捨不得,這劍雖然算不上神兵,並不認主,但也不是凡人能使得了的,其上疊了不少的陣法,一旦動用,陣法所產生的靈力漩渦便足矣將凡人攪得經脈盡碎。
她從識海里拿了一地的瓶瓶罐罐,翻了好一會,抓著一顆往嘴裡送。
她發誓,這次之後,她一定好好整理空間!
丹藥都是趙清唸的親孃煉的,絕頂的好東西,靈氣充裕,見效奇快。
大蛇到了跟前,沈和光深吸一口氣,扣著手上的槍,打算瞄準時機,對著大蛇的嘴裡來上一槍。
縱使它皮膚再堅硬,總不能體內還是這樣金剛不壞吧。
好在趙清念恢復得差不多了,撐著劍身,飛身出去,舉著劍劈向大蛇的面門。
源源不斷的靈力從趙清唸的手臂中,傳到碎雪劍上,劍身光芒大漲,“噗嗤”插進大蛇的眉心。
濃稠的鮮血噴湧而出,卻在空中拐了個彎,老老實實地落在地上。
蛇妖粗壯的身子依然奮力甩動,趙清念手上無力,劍柄脫手,又一次被甩得飛了出去。
“轟——”
黃黑花紋的身子終於轟然倒地,澄黃的眼睛漸漸失去了光澤,眉心的長劍依舊斜斜插著,隱隱散著白光,與周圍的渾濁之氣勢不兩立。
沈和光半抱起趙清念,往她嘴裡又塞了一顆藥。
“不是……不是這個……”
這是回靈丹,咱受了內傷,要吃玉融丹。
趙清念疼得齜牙咧嘴,顫顫巍巍指給沈和光。
方才打鬥的時候,用靈氣壓著,還沒注意到,這會兒實在疼得要命。
沈和光板起臉來,有點嚇人,拿藥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藥效可以修復受了傷的內臟,但混亂的經脈還是要靜養修煉,慢慢理順了才行。
不過好在氣色看著好多了。
不再像是個下一秒就要斷了氣的樣子。
沈和光鬆了口氣,一把將趙清念撈在懷裡,頭埋進她的肩窩裡,喘息聲抖抖索索的。
趙清念愣了一會兒,輕輕一笑,環住沈和光,“沒事了,沒事了啊,不怕。”
好一會兒,沈和光冷靜下來,眼角微微泛紅,臉上常年掛著的,我佛慈悲的笑容也沒有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清念把蛇頭上插著的劍拔了下來,劍身光潔如新,半點沒沾上鮮血。
“我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了。”
“就從這把劍開始吧。”
“它叫碎雪,”趙清念挽了個劍花,撫摸著劍身底端刻著的劍名,“這是我入道的那天,我孃親送我的。”
“我孃親是崑崙的霽月仙子,不過大家都叫她老祖。我爹是玄佑仙君,也是崑崙的老祖。”
“崑崙還有一位老祖,他單了四千多年了。”
“我呢,就是我們崑崙年紀最小的師祖了。”
說起來還有點小驕傲呢。
全然不顧沈和光已經稀碎的世界觀。
“我五歲那年築基,本來嘛,在洞裡修煉了好久,想出去吹吹風,我就御劍在崑崙上繞了一圈。哦對,帶著它。”
她朝千佑努了努嘴,千佑揚起了下巴,一副矜貴傲嬌的模樣,也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沈和光:……
這年頭,狗的來頭都不小啊。
“但是呢,”趙清念語氣突然憤憤,“不知道為什麼,被捲進了亂流裡,一睜眼就是個小嬰兒,修為盡失了。”
“它原本是隻靈獸,但也修為盡失,附身在了一條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