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光詭異地得到了一絲安慰。
原來出問題的不是他從小生活的世界，只是趙清念而已。
不過餘光瞄到那隻斷了尾巴的蛇，那點安慰也不見了。
現在，這個世界可能也出現問題了。
“千佑剛才發現了不死草……”
不等趙清念繼續解釋，安保隊便扛著槍搜過來了。
剛才沈和光的槍聲響起的時候，因為隔得太遠，屋裡又熱熱鬧鬧的，自然沒有聽見。
但環著莊園巡視的安保隊發現了。
立刻便有人通知了沈家二爺，餘下的一小隊人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往樹林邊去。
然後便看見了林子裡彷彿推土機碾過的效果，十來棵漂亮且名貴的香櫞轟然倒地。
安保小隊手裡的槍攥得更緊了些。
沈二爺聽了彙報，匆匆趕來，帶隊封了樹林周圍，緩緩地向林子深處搜尋。
“二叔，”沈和光打斷了趙清唸的話，扶著她站起來，“是我。”
沈二爺趕忙快步過來，看見地上躺著的巨蛇，眼底劃過一抹狠戾，隨即大笑著拍了拍沈和光的肩，“好啊！你小子！這麼大個傢伙都能解決！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
沈二爺可不是什麼好人，年輕時候叛逆，非要跟著三老爺子混黑，三老爺子年輕時便受了不少的傷，早早死了，沈二爺便接了他的位置。
不過到底是大家出身，沈二爺自有一套規矩，生意雖黑，但不傷百姓，這些年國家打黑，他把生意再往下頭藏藏，為人和善些，做得越發像個好人了。
只可惜，始終沒有個女人，就把沈和光當成自己親兒子養，槍法格鬥，黑道生意，都不藏私。
不得不說，這小子比他厲害，最起碼看著比他像個好人。
沈和光微微一笑，沒有承認，也沒否認。趙清念見狀，靠在沈和光身上，也不說話。
“誒呦！這小姑娘嚇壞了吧！快快快，快回去吧。”
沈和光點點頭，“二叔，把這兒封了，別叫人進來，那蛇也別動。”
沈二爺沉吟片刻，“成，那我送你們一塊兒出去。”
趙清念在沈和光的房間裡鋪了一圈靈石，打坐了好一會兒，沈二爺則回到了席上。
筵席已散，直至天色將晚，日頭西斜，盤桓在門口盼著能見老爺子一面的人才紛紛散去。
老爺子也送走了自己的老朋友，面上嚴肅，心裡樂呵兒地坐上搖椅，手上摩挲著玉牌，別提多愜意了。
“爺爺，請您來趟書房。”沈和光站在搖椅邊，低聲道。
他其實是不太贊成的，但念念堅持要說。
書房裡頭只有四個人，老爺子，沈和光，趙清念，還有目睹了大蛇的沈二爺。
沈和光簡單講述了蛇妖的事，輪到趙清念，開腔便是一副天荒地老的架勢：
“這事兒要從盤古開天地講起。”
“混沌初開,乾坤始奠。氣之輕清,上浮者為天。氣之重濁,下凝者為地。但上浮的氣可見，而下凝的氣不可見。”
“靈氣便是向下凝聚的氣，經過上億年的凝聚，靈氣在地底結成靈石，靈石多了，便成了靈脈。”
說著，趙清念取出一塊靈石，老爺子也摸了摸胸前掛著的玉牌。
“靈脈本是會被封鎖在地底的，頂多能使得一方山清水秀，風水養人。再過上成千上萬年，靈脈所聚集的靈氣越來越多，溫養了土地，便會促使植物也散發靈氣。”
不死草便是這樣的植物。
“這就是地底的靈氣突破到空氣中的開始。而這條通道一旦被打開，靈氣充溢的速度便會大大提高。”
從不死草出現，到靈氣充溢於天地間，其實很快。
這便是正法時代的開端了。
“那條蛇大約是誤打誤撞，吃了靈草，有幸可以運用靈力，這樣的便是妖了。”
“動物比人更親近天地，自然也更容易修行。恐怕很快，還會出現妖傷人的事件。”
“而普通槍支根本打不穿妖的靈氣罩，我怕將來，妖獸橫行的時候，大家卻都沒有自保的能力。”
屋內一片沉默，沈老爺子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沈二爺卻是微眯起了桃花眼，半信半疑。
“開頭那段，人家道士捉鬼也這麼說，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也是。
於是趙清念再次祭出碎雪劍，當場表演了一個御劍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