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2000年

第二天，張曉燕慵懶坐在陽臺上看李唯曬衣服。

“你肚子越來越大了，我們還得招兩個人，然後把兩個店聯通起來，然後他們三人就可以輪流休息看店了。”李唯一條褲子抖開晾在衣架上。

“我看魏姐人很不錯，給她多發點工資，讓她當店長管理這個店，我們兩個抽空去看看，盤點就可以了。”張曉燕說道。

“這次要找結過婚的，年紀大一些的。”李唯對趙小紅的事還是心有餘悸。

“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哪有那麼多心思不正的人。”張曉燕不置可否，“不過，趙小紅剛來的時候看不出來呀，當初我們就看上她淳樸老實，可沒想過她會做出這些事來。”張曉燕用帶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塊榴蓮吃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懷孕後她對榴蓮特別的鐘愛。

李唯受不了這個味，他捏著鼻子說道：“這種人挺多的，打個比方，你家裡特別特別窮，當你來到大城市之後，你身邊人人都穿的光鮮亮麗的，你嫉不嫉妒，羨不羨慕，想不想擁有。”

張曉燕想了一下說道：“我嫉妒，我想要。”

“但是你自己有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這個時候人就容易學壞，我們學校好多這種。不行了，我要去透透氣，你這味。”說著他yue了幾聲，眼淚都出來了。

過了幾天店裡就招了兩個菇涼，兩個店也聯通了起來，只是李唯一個人再去店裡的時候，店裡只有一個人他堅決不進店裡，搬個椅子就坐在店外直到店裡人多，或者張曉燕回來。

這天太陽很好，張曉燕把準備的小衣服小被褥拿出來過水，她感覺就是這幾天了。自從讓魏姐當店長後，店裡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條。張曉燕只需要得空去看看。

又過了一個星期，晌午過後，徐敏珍大包小包的來了。

“我昨天做夢夢見生了個大胖小子，今天你爹就趕著讓我過來。”她把帶來的東西拿出來分類放好。

晚上張曉燕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覺得肚子有種下墜的感覺，她趕緊把李唯叫起來。

三人連忙打了車來到醫院。

晚上無法做檢查，醫生詢問了幾句安排了臨時床位就離開了。三人都沒有心思睡覺，張曉燕躺在床上，李唯和徐敏珍坐在對面的空床上。

眼看天快亮了，徐敏珍支撐不住在空床上睡了過去，張曉燕肚子痛感不是很強烈，她心裡緊張加上興奮一點睡意也無，李唯看她翻來覆去的，就說：“走我們出去吃點東西怎麼樣。”

張曉燕聞言坐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問道：“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多運動有利於一會生產。”李唯一邊說一邊幫她把鞋穿上。

外面天光剛放亮，小販已經推著車子出攤了，兩人慢慢走到來到一家24小時的營業的店鋪。

老闆正伏在桌子上打盹，見兩人進來，睡眼惺忪的爬起來。

不一會老闆就把粉端到兩人面前。李唯自然的把筷子遞給張曉燕，示意她先吃。

張曉燕看著面前的一大碗粉，往桌子中間推了推：“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

“老闆我們就要這一碗，剩下那一碗別煮了。”李唯對著廚房裡忙碌的老闆喊到。

老闆嘴裡咕嚨幾句，到底放下手裡的活，又復坐在椅子上，把頭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張曉燕拿出一個小碗，細心的把粉夾出來，又把大碗裡的肉挑出大半才遞給李唯。

“你也要多吃。”李唯接過碗把碗裡的肉又夾給張曉燕。

碗裡的粉正騰騰冒著熱氣，張曉燕就這樣看著熱氣中的李唯，也不在推遲。

吃過東西，兩人手牽著手走在昏黃的路燈下，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李唯問道。

“還行？”

“想不想再走走，過一個我們最後的二人世界。”李唯說。

“好呀。”

兩人走了就這樣慢慢的在馬路上踱著步，享受這最後的二人世界。

天光大亮兩人才回到醫院，只見空床上多了一個孕婦躺在床上直哼哼，一個打扮利索的婦人正在叱罵：“誰生孩子想你這樣，我也生了好幾個，也不見得像你這樣不像話。”

那孕婦痛的全身就像篩糠一樣帶著哭腔道：“媽我真的好痛，我想剖腹。他來了沒。”

那婦人聽她這樣說語氣緩和了些說道：“乖媳婦，你忍一忍順產對孩子好，你忍一忍，我馬上打電話看看他到了哪裡了。”

接著就就見她拿著電話出門去了。

徐敏珍一臉擔憂坐在床上，見兩人回來臉色才好看許多。“你們兩個出去電話也不帶，害我在這裡擔憂半天。”

“我們就出去吃了點東西，想著您在睡覺，就沒有叫醒您。”張曉燕把電話拿了起來，發現秦雙雙也打了幾個未接，就給她回了過去。

歐陽鳳梅剛開始想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可張曉明和秦雙雙都覺得讓她回家去好方便照顧，歐陽鳳梅起先不同意，架不住兩個孩子晚上鬧騰，搞的張曉明也睡不好，她擔心影響張曉明，不得已還是跟秦雙雙回了老家。

“燕子，你一切都好吧，我這裡實在走不開，這兩個傢伙簡直就是來報仇的，一放下就哭。”秦雙雙說道。

“我挺好的，李唯和我婆婆都在，沒什麼事，你也不要擔心。”張曉燕說。

“我不和你說了，又哭起來了。”秦雙雙說完掛了電話。

正說著話，醫生就進了來，讓兩人去做產前檢查，李唯扶著張曉燕正要走，看到對床上那個孕婦掙扎著起來，於心不忍，於是就示意李唯去幫忙。

“你老公呢？”路上張曉燕忍不住問道。

“我今天五點肚子疼，讓她送我來醫院，可他說昨天晚上打遊戲晚了起不來，所以我婆婆就陪我來了。”張曉燕和李唯對看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些無語。

“那你媽媽呢？你自己親媽在的話，也好的多。”張曉燕說。

“我是遠嫁，我家離這裡有幾百公里，我爸媽來不了，在說他們當初讓我不要嫁，我不聽他們的執意要嫁，已經傷了他們的心了。”說著她眼淚就流了下來，也不知道是陣痛還是傷心。

不一會檢查完成，醫生把催產針給張曉燕打上。

不多大會，張曉燕就覺得肚子陣痛開始頻繁起來。痛的她忍不住哼哼起來。

對面打電話的婦女已經回來了：“你在忍忍，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那個女孩痛額頭汗津津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唯看張曉燕緊皺的眉頭，一邊擦她頭上的汗水，一邊問她：“你想吃東西嗎？”

剛好旁邊一個醫生進來：“給她買點巧克力。續點力氣。”

徐敏珍連忙起身往外面走去，她剛走出去，李剛的電話就過來。

掛了電話，她想了想，又給自己的兩個女兒和李偉打了電話。

徐敏珍出去後，李唯吻了吻張曉燕嘴唇，緊緊的牽著她的手：“我們再也不生了。”

張曉燕疼的齜牙咧嘴，聽見李唯如此說，張曉燕的心滿滿的都是感動，不論在什麼時候，這個男人始終都在她身邊，始終以她的感受為感受。

“你這孽障，你媳婦都要生了，你還有心思打遊戲。”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正是隔壁的婦女。

“媽，這不是有你在嗎，再說誰生孩子不都這樣嗎？”一個年輕的男生聲音帶著不耐煩的傳來。

“你呀。你呀，”說著兩個人都進了來。

男孩詢問了幾句，低頭玩起了手機。

張曉燕躺在床上看不見隔壁女人的神情。不多會兒醫生又進了來，查看宮口開的情況。

張曉燕因為平時運動的多，此刻已經開了八指，隔壁女孩此刻還是兩指：“再過一個小時如果還不能開，就剖腹吧！”醫生檢查完說道。

“不行呀醫生，剖腹對小孩子不好的。”那中年婦人一聽急了。

年輕男孩依舊一動不動的玩著手機，彷彿這些和他都沒有關係。

“你家還想要人嗎？”那醫生也生氣了，不留情面的說道。

那中年婦女只得訕訕的閉了嘴。

這時徐敏珍進了來，李唯接過巧克力，細心的剝開袋子，把巧克力扳成小塊餵給張曉燕。

張曉燕勉強吃了幾塊，就吃不下了，李唯又指著徐敏珍買來的水果問道，還想吃點起他的嗎。

張曉燕難受的直搖頭，此刻她的腰痛的她有點受不了。屁股底下也溼了一大片，她知道是羊水破了。

李唯連忙去把醫生叫了來。

“上產床。”

張曉燕艱難的下了床，李唯見她走路困難，一把抱著她朝產房走去，徐敏珍本想拉住他，無奈李唯已經抱著人走了，她只得跟了進去。

醫生一看進來兩個人，說道：“出去一個。留一個就行。”

“媽你先出去”李唯對他媽說道。

徐敏珍囁喏一下嘴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男人不能進產房。”這句話。

醫生見沒人動，又催促了幾聲。

徐敏珍才不得不退了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張曉燕此刻很想大叫來緩解自己的疼痛，可是她怕自己的喊叫嚇壞拉緊她手的那個男人，她拼命忍者不發出聲音，可全身溼透的衣服還是出賣了她。

李唯此刻眼睛裡全是眼淚，他突然害怕起來，怕途中出現什麼意外。

“別愣著，趕緊給她吃點，一會好有力氣，”醫生看著呆頭鵝一般的李唯說道。

李唯趕緊把手裡的巧克力餵給張曉燕，張曉燕勉強又吃下去些。

又過了十幾分鍾，張曉燕終於聽見醫生讓她使力，她便使出全身的力氣來，汗水溼透了她的頭髮。

不多大一會，她就覺得全身一陣輕鬆，一個嬰兒的哭聲響了起來，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使完了。

李唯把她的臉上的頭髮理到耳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哽咽的說道：“老婆，你辛苦了。”

張曉燕想抬手擁抱這個男人，可一點力氣也沒有。

“女孩，六斤三兩。”醫生把孩子包好後遞給李唯說道。

“燕兒，看看她，我們的孩子。”李唯把孩子遞到張曉燕面前。

“她好醜，皺巴巴的，不像張文和張武那時候漂亮。”張文張武是張曉明的雙胞胎兒子。

“女大十八變，會越長越漂亮的。”醫生聽見她倆說話就接過來說道。

“抱給媽看看。”張曉燕向著還在門口等待的徐敏珍說道。

“男孩？”徐敏珍接過孩子後問道。

“女孩。”李唯回她。

她臉上的喜悅凝固在了臉上，好半天才說：“沒事，以後在生一個。”

李唯臉上的肌肉跳了幾下，忍耐著說道：“我們家沒有皇位繼承，我不會在生了。”說完也不管徐敏珍什麼反應，轉身回了產房。徐敏珍無奈只得把孩子先抱回床位去。

張曉燕又躺了好一會，醫生才讓她下來，李唯聽見這話就像聖旨一樣，連忙把她從產床上抱下來，一路抱到了病房。

為了張曉燕舒服一點，病房要的是單人病房，張曉燕躺在床上，全身衣服都溼透了，感覺又粘又溼。

不一會兒，李香，李蘭，還有大伯孃都來了，大家在病房裡說著話，張曉燕累極了，她顧不得身上的粘溼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屋子裡靜悄悄的，張曉燕想翻動一下身體，疼的她忍不住發出聲音。

李唯聽見她醒了來，連忙打開了床頭燈。

“孩子呢？”張曉燕問道。

“在這呢，她可乖了就就中途起來喝了點奶，就睡到現在。”李唯指著嬰兒床上的孩子說道。

“你餓了嗎？大伯孃他們給你燉了雞湯來。”

“我不想吃，媽他們呢！”

“我叫他們回去了。”

“我身上難受，我想洗澡。”張曉燕摸著身上黏糊糊汗液說道。

“不能洗，我打盆水來給你擦一擦。”李唯說。

“把衣服脫了，別害羞啥呀，你什麼地方我沒看過，摸過。”見張曉燕有些扭捏，李唯說道。

“燈太亮了。”張曉燕說道。

李唯心裡卻打定了主意，以後那種事情一定不讓她關燈。

李唯，細細的把毛巾擰乾，認真的張曉燕擦拭著身體。

“我孩子抱過來吃點奶吧！”張曉燕覺得自己漲的有些難受。

“她睡的真香呢，別打擾她，她爹可以代勞的。”李唯說著就要付諸行動。

“別貧”張曉燕錘了他一下，倒也沒有阻止他。

“我們給孩子起個名吧！”

“就叫端陽吧！”張曉燕說道。過幾天就是端陽節了。

“可以，舒服一點了嗎。”李唯回答。

“大名你來吧！”張曉燕說。

“若愚，李若愚！”李唯想了一下說道。

“那個愚！”張曉燕指了指包裡乾淨的衣服，李唯就走了過去把乾淨的衣服拿出來遞給她。

“大智若愚的若愚，大直若屈，大勇若怯，大巧若拙，大智若愚，我希望她胸中有大智慧，又不顯於人前。”李唯看張曉燕不方便扣扣子，他細心的幫她把釦子扣好。

“李若愚，李若愚，大智若愚，好名字。”張曉燕高興的說道。

兩人正在說話，小小嬰兒啼哭了起來，李唯連忙把人抱起來。

“可能是餓了，抱給我吧！”張曉燕說道。

張曉燕把小嬰兒抱在懷裡，努力的把讓趙嬰兒吃上奶，一個是第一次當媽，一個是不知世事的小嬰兒，兩個人都弄的滿頭大汗，小嬰兒也沒有吃上一口奶。

張曉燕不想放棄，又嘗試了好幾種姿勢，終於找到兩母女都舒服的姿勢。

吃完後小傢伙又沉沉睡去。

“什麼味道，臭臭的。”張曉燕嗅了嗅鼻子。

“她拉臭臭了。”李唯揭開抱著的小被子說道。

“這莫不是隻小豬，你這樣給她換尿布她都不醒。”張曉燕摸著小端陽的小腳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