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氣地把庫房的東西收進空間,想了想,乾脆弄出很大的聲響,又 躲進空間裡。
果然外頭的人被驚醒,進來看了之後大叫不好了。
瞬間 整個正院燈火通明,人仰馬翻。
京兆尹自然又是被折騰了過來,依舊還是那句話,會大力追查,有結果及時告知。
待一切平靜下來後,已經凌晨天漸亮了。
侯夫人越想越心驚,乾脆起身,去了另一處藏得極為隱秘的地窖。
一直在空間裡盯著她的穆歆然也跟在後面。
在地窖裡發現了滿滿幾十個箱子。
侯夫人一見東西還在,放心了些,又出了密室。
卻不知她一走,這幾十個箱子又不見了。
……
穆歆然折騰了一夜,回到屋裡倒頭就睡。
睡到中午才醒,一醒來就聽思巧幸災樂禍地說,“那侯府又遭了賊,聽聞那侯夫人哭得死去活來,整個侯府的家底都被掏空了。”
穆歆然心裡嘿嘿笑,可不得哭得死去活來嗎?
她把那軍餉全都裝進了空間裡。
這一世,趙侯爺會被滿門抄斬嗎?
要真是滿門抄斬,會不會不好玩兒了?
……
……
侯府。
侯夫人正在朝何晴晴瘋狂施壓,“如今侯府一夜間一貧如洗了,大房也就只能指望你了。你想法子回孃家一趟,我們侯府可是為了你才變成了如今這樣的!”
她還暫時沒有發現軍餉銀子也失蹤了,還是她自己引賊入室的,只關心庫房裡的東西。
何晴晴是滿心滿眼的絕望。
她的嫁妝沒了,孃家之前也被盜一空了啊。
如今侯府也被盜得什麼也不剩,婆婆還要逼著她回孃家打秋風!
這到底是什麼人間疾苦啊?
她為什麼會過這樣的日子?
她鼓起勇氣哭道,“婆母,我孃家也被偷了啊,什麼都沒有了。母親為了賠表姐的嫁妝,已經把鋪子裡能用的銀錢都拿出來了。還賣了幾個莊子,相府真的也沒錢了。”
侯夫人啪地給了她一巴掌,“原本我們要娶的是穆歆然,是你母親說你才是她的親生女兒,我們才同意了你們換親。要不是有換親這一齣,穆歆然的嫁妝會要侯府賠嗎?侯府會遭賊嗎?”
何晴晴只覺耳邊嗡嗡地響,她下意識辯解道,“婆母,侯府遭賊與我無關啊……”
“怎麼與你無關?我都打聽過了,你就是個災星掃把星。要不是你,侯府怎會接二連三遭賊?!”
“不,不可能……”何晴晴無力地辯解,“母親說穆歆然才是掃把星……”
“呵,”侯夫人冷笑道,“歆然與我侯府定親三年,侯府從來沒有過什麼不順心,反而好幾次化險為夷。如果她是掃把星,那她嫁進裴府,怎麼不見裴府遭賊?你們穆家,也是因為歆然嫁出去了,才倒黴遭賊的。依我看,歆然是真正的福星!”
何晴晴的心被紮了一刀又一刀,掙扎著還要說什麼。
侯夫人厲聲打斷她,“行了!叫你回孃家就回去!今晚整個侯府還等著米下鍋呢!”
何晴晴只好一抹眼淚,拖著疲憊的身子朝門外走去。
她憤恨地想,堂堂一個侯府,居然是這般的一家子小人!
婆母盯著她薅生母田莊鋪子的羊毛,怎的婆母自己手上的田莊鋪子的出息不拿出來應急?
還說她是掃把星。
依她看,這侯府才是個黴窩。
遭了一次賊不夠,還要遭第二次!
自己也是倒了大黴了,以為不嫁那個殘廢,換個健康英俊的世子,能獲得好生活。
沒想到才嫁過來幾天就這般雞飛狗跳的。
這些天,世子糟心事太多,要麼就不碰她,要麼就往死裡折磨她。
……
蘇南。
裴修澤正打開五月用信鴿送來的信件,知道了裴府和侯府裡發生的事,眼裡滿是深思。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個穆歆然沒有痴纏趙世子,也沒有回孃家住著。
反倒強勢地搬回了她的嫁妝?
這還上趕著和大嫂趙綰對上了?
據他所知,上一世趙綰,一直都沒能懷上孩子。
那麼這一世,她的孩子是哪兒來的?
想到大房鬧出的人命官司沒有捂住,反而在穆歆然手裡吃了暗虧,那幾張向來高高在上的嘴臉不知會是什麼樣的憋屈?
他突然有點想盡快處理好蘇南的事,回府去看看大房吃癟的樣子。
……
裴府。
穆歆然終於見到了裴府大房的幾個主子。
從周媽媽打聽的消息來看,裴府是武將世家。
老將軍早年戰死,老夫人膝下子息單薄,僅有二子一女,女兒還在幼時於邊關失蹤。
老大裴峰帶著幼弟在戰場上拼殺,才一路高升成了手握北境二十萬大軍的大將軍。
可惜老二裴嶺在大婚第二年為大哥擋箭而死,留下年輕的妻子閔氏從此一蹶不振。
裴峰膝下有三子一女,如今他帶著小兒子裴修平在北境戍邊。
大夫人楊氏和長子裴修平、次子裴修治留在京都城。
女兒是陶姨娘所出的庶女,和閔氏如隱形人一般在侯府沒有存在感。
裴修澤過繼到二夫人膝下時已七歲,行三。
長子裴修平娶妻趙氏,剛來時便精明強幹,楊氏乾脆把中饋給了她掌管,自己樂得清閒。
次子裴修治娶妻劉氏,孃家是個六品主簿,明面兒上倒是個不爭不搶的性格。
劉氏去年才嫁過來,也是沒懷上,心裡有些著急,昨兒便央了母親楊氏一起去上香。
楊氏去稟了老夫人,二人一時興起決定去興福寺。
本也是要帶著趙綰一起去的,可誰知一早趙綰讓人來傳話說大爺頭天晚上吃醉了酒離不得人,她不去了。
所以楊氏在寺廟裡也為趙綰求了一張符。
等到三人回到府裡的時候,就聽聞京兆府來人了,驚得老夫人連聲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有老夫人和大將軍夫人出面,京兆府也要給三分面子,到底把那戲子的性命用一千兩銀子打發了。
楊氏回院就把宿醉剛醒的大兒子痛罵了一通,又訓斥了趙綰幾句,這才想起自己竟然還沒見過剛過門的侄媳婦。
主要是二房的閔氏不問世事,新娘大婚時換了人,新郎倌兒在大婚的第二日又不見了人影,情況很是複雜,大房一時也沒拿出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