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一早到了酒店,心中有些忐忑。
雖然說是丁博先蓄意傷害她,可阿寒一齣手就差點把人打死。
要真追究起來,只怕難以脫身。
只是,沈知意到了酒店,試探著打聽了一下,卻見同事們好像都壓根不知道前一晚有人受傷的事。
她雖然滿腹疑慮,但還是偷偷鬆了口氣。
雲泰是津城有名的高檔酒店,價格極為昂貴,但生意極好,因此員工也總是十分忙碌。
沈知意在客房部做保潔,工資不低,工作也不輕鬆。
她一到酒店就忙個不停,原本已經漸漸忘記丁博的事,卻驟然聽見一道男聲道:“季少,丁博那邊好像出事了!”
沈知意的心猛烈地跳了跳,趕忙豎起了耳朵去聽。
卻突然聽見一道極為熟悉的男聲道:“怎麼回事?”
沈知意怔了怔,下意識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了過去。
男人氣質清潤,穿著一身白色休閒裝,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和煦,卻也不失貴公子的矜貴。
果然是季宴禮。
他看起來,和三年前沒什麼區別,只是氣質成熟了些。
沈知意的心不可控地,悶悶地痛了起來。
他旁邊站了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正在絮叨道:“我聽說他昨晚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打得重傷住院,差點沒救回來。你說奇不奇怪,丁家人這一代就丁博一個,寵上天了,結果這次不僅不提報仇,還半點不肯透露內情,提都不敢提。”
沈知意被男人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她自然是清楚,丁博是被阿寒打了。
但是聽這個人的意思……丁家不是不想追究,是壓根不敢追究?
阿寒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她忍不住皺眉,卻沒注意到那腳步聲近了,一抬眸,卻恰好對上男人的眼神,頓時男人一臉意外:“知意?!”
沈知意皺眉,轉身就要走。
季宴禮卻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出獄了?”
他說話的同時,眼神打量著沈知意。
昔日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經過三年監獄磋磨,現在不過成了一個保潔。
不過,沈知意比之從前瘦了許多,樣貌並沒有什麼變化,三年不見,被磋磨得看起來憔悴了幾分,卻依然美麗。
他眼神頓時火熱了幾分。
沈知意冷冷看著他:“季少是遺憾,覺得我出來的太快了?”
季宴禮一頓,連忙解釋:“知意,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他打量著沈知意身上的工作服。
“知意,這些年你受苦了。你怎麼能做這種工作,我去給你辭職,工作我給你安排。”他說著,伸手就要去拿沈知意手裡的工具。
沈知意退開一步,避開他的手:“季宴禮,戲別演太過,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季宴禮忙道:“知意,三年前是我對不起你,可你也知道我那時候別無選擇,我不那樣做,連季家都保不下來啊。你氣我我理解,但是你別和自己賭氣,這個工作真的不適合你。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好不好?”
他看似態度誠懇,卻半點不因為三年前的拋棄而後悔。
沈知意還沒說話,那跟在季宴禮旁邊的男人忍不住道:“你就是季少的前未婚妻沈知意?季少願意拉你一把,你感激涕零還來不及呢,你都到這份上了,就別拿喬了。”
季宴禮心下覺得那男人說得可太對了,沈知意都到了這份上,就算是三年前他對不起她,現在不也應該客客氣氣討好他?
她現在可就是一個保潔而已啊!
但是,面上他還是裝著樣子,對著那個男人冷喝道:“閉嘴!”
季宴禮突然一聲冷喝,那個男人被嚇一跳,頓時不敢說話。
然而,季宴禮一聲冷喝過後,不遠處卻走來一個妝容精緻,一身高奢的女人。
長髮披散在肩頭,她雙臂交叉著,看人的眼神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挑剔和刻薄。
這雙挑剔的眸子此刻正落在季宴禮和沈知意身上,她聲調卻是懶洋洋的:“怎麼了?這麼大動肝火?”
季宴禮原本試圖拉著沈知意的手,頓時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