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空……”
提及这个名字,杨译之脑海里瞬间闪过那天夜里的两只火熔凶兽,以及悬浮于半空对他充满恶意的神秘金影。
凶残的恶兽便是来自地空,那场打斗几乎要了他的命,然而作为指挥者,金影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展露过任何手段。
一场拼尽全力的战斗却没有换来一丁点敌人的信息,这是非常致命的失误,就算是打游戏卡关也能在第一次战斗中粗略领略BOSS的战斗方式,更何况杨译之是游戏天才,从不会卡关,他对信息的搜集可以说是全方位的。
没能获取信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
这件事一直烙在杨译之心里,午夜梦回总会愤愤不平,纵然最后他的嘴臭令金影应接不暇,却也只是讨了一下口头上的便宜,战败凶兽他已力竭,若非那金影放过他,他现在可能已经“重建账号”了。
思之不及,又闻路人滔滔道:“你们可知地空是甚?”
红儿悄悄与杨译之换了个眼神,对路人摇摇头。
“这地空啊,是世上最最最险恶之地,那里住着无数远古生灵!”路人竖起食指,煞有其事地说:“哪怕只有一头偷跑出来,为祸苍生都算是轻的!”
“这么牛逼?”杨译之挑了挑眉。
路人不理会他略有轻蔑的语气,继续对红儿绘声绘色:
“那些个生灵与天地同寿,据说是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这大口一吹,就是狂风暴雨,那脚掌一动,便会山崩地裂!有的会喷火,有的会吐毒雾,有的还能发出婴儿的啼哭声,传说人一旦听到就会精神失常,自个儿往它们嘴里走啊!”
这货不会是哪个茶肆说书的吧,气氛渲染得这么足,看他一会儿怎么吹嘘所谓能看守地空怪兽的骁侍。
红儿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嘴角抿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回望杨译之。
“若非拿云门一代又一代的骁侍前仆后继前往地空镇守凶兽,我们哪儿能活得这么安乐幸福!”路人感慨不已,双眼飙出眼泪花子。
“诶?你还没说骁侍到底是怎么对付凶兽的呢?”杨译之不满地插肩,心道你这怎么只有铺垫和结局,高潮呢?!忒不专业了吧!
路人终于对这无礼的外乡男人不耐烦,正准备破口大骂时,骁侍整齐地划过他们眼前,震耳欲聋的呼唤声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
杨译之觑起视线,漆黑的瞳孔倒影出“骁侍”们仿佛被拔除了面部系统的冷白脸颊。
‘这就是神仙预备军么,实质不达标,形式倒做的很标准嘛。’ 不知为何,他对这群人充满着一腔没由来的轻蔑。
系统突然出声:【任务目标——高大牛出现】
“高大牛?!”
杨译之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立马低下头捂着耳朵又问了一遍系统,“你确定?”
系统不间歇地重复刚刚的话。
见杨译之不断伸长脖子眺望骁侍们,目光像是被磁铁吸过去似的,红儿问他:“你怎么了?”
“跟紧我。”来不及多解释,只牵着她的手逆流于乌泱泱的人群中。
‘高大牛……高大牛你在哪?!’
说不上为什么会这么焦急,杨译之甚至不屑细想,那个仗着自己灵修高强就随意伤人的混蛋师父,明明巴不得她一直失踪,却又在听到有关她消息的时候心急如焚。
大概是急着卸掉身上这莫名其妙的血海深仇吧,亦或是想要将那令人头大的落仙洞洞主的灵修赶紧还给高大牛,这灵修在他体内,日日夜夜修改他的面貌,弄得他越来越像个娘炮。
当锁链拖拽在地的“橐橐”声响起的时候,涣散的目标终于凝结成了一盏颓败的影。
骨白色,只够容纳一人,窄小的囹圄缓慢地漂浮在骁侍队伍的末尾,夸张的是,用来桎梏囹圄中人的锁链却粗长的离谱,拖在囹圄之后数米。
曾经如月光般清高孤傲的人儿如今只剩下缭乱掩盖五官的长发和褴褛的衣衫,杨译之甚至不敢相信囹圄中的人是高大牛。
这哪是什么与民同乐,分明是押送犯人啊!
犯人就是——高大牛!
恍然想起于凤鸣山庄看到的那几个字符:“此次鉴修大会以匿华仙子灵修为彩。”
“尼玛!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杨译之一拍脑袋,猛地抓住红儿,“匿华仙子就是高大牛!高大牛就是匿华仙子!”
“你在……说什么?”红儿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看到那辆囚车了吗!高大牛就在里面!这次鉴修大会的最终奖励是她的灵修!”
顺着杨译之手指的方向,红儿只看到井然有序的骁侍队,哪有什么囚车,哪有什么高大牛……
她眉头紧皱盯着自言自语的杨译之。
“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也许落仙洞的惨案就是拿云门造成的,但大家同为修仙门派,为何要如此痛下杀手,难道仅仅是因为同行相残吗?这回又将高大牛绑了回来……他们以她的灵修为彩头,灵修……被抽空,肉身是会消亡的!啧……我该以怎样的方式把她救出来……”
“杨译之……你先冷静一下……”红儿发现他进入了某种真空状态,这种状态的他总喜欢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思维空间里,把别人剔除出去,甚至连耳边的话都听不进去。
而此时的杨译之确在天人交战中。
系统:【任务失败将锁定灵修增长,任务成功暂无奖励,是否确认领取主线任务】
‘有没有搞错,这么大的任务没奖励?’杨译之忍不住想吐槽,但他又准确嗅到了一个“暂”字,作为系统应当字字珠玑,不会平白无故说个“暂”的。
也就是说成功后的奖励不会立即兑现,但失败的后果又很蛋疼,锁定灵修增长代表着他可能长期处在平台期,遇到真正的高手只能歇B。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杨译之缓缓吐露一句:“次奥……”
“次奥是什么?”总能在他嘴里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词语。
“哦,就是蛋疼的——”杨译之蓦然顿声,因为他察觉到红儿的目光直勾勾像把刀似的袭向他裆下。
两腿夹紧,某人臊红脸,“不,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