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岁千动了动唇,笑了出来。
孙莲蓉头疼欲裂,暗道这杜琳也是个没用的废物,竟然连个女儿都管教不了!
方才田甜告诉她了,沈岁千是打出租过来的。
上车跑了的话,她这口恶气找谁出!
今天拿捏不住这个儿媳妇,往后,就更别想了!
“既然你管教不了女儿,那我就只能是先行使身为婆婆的权力,替我儿子来管教管教这个媳妇了!”
孙莲蓉到墙边顺手抄起一把种菜用的大铁锹,咬着后槽牙:“不是骨头硬吗!今天我就让你跪下!让你知道谁是婆婆,谁是媳!”
屋里做作业的小男孩搁下铅笔,一溜烟跑出来:“不准打我姐姐!”
孙莲蓉挥铁锹的动作极大!
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沈岁千摇了摇头,不想与这野蛮人计较。
“你还想跑?”孙莲蓉手里举着铁锹,紧了出来。
可还没追上,昏暗中,就有什么东西飞过来,嗖的一下,迷了孙莲蓉的眼睛。
“咣啷!”
大铁锹从孙莲蓉手里掉在地上,还砸了她的脚!
“啊啊啊,什么东西进了我眼睛!”
“啊啊啊啊,疼死我啦——”
孙莲蓉惜命地用手捂着眼睛,直往出淌眼泪。
大声尖叫起来!
疼得找不着北!
院子里的人一溜烟来到孙莲蓉面前,仔细查看,才发现了罪魁祸首是掉在地上的烟头,还带着火星呢!
杜琳忙去取水出来!
心里暗骂,这个女儿真是个惹事精!
一点也不懂事儿!
更不压事儿!
烟头经过撞击孙莲蓉的眼睛,发生碎裂,猩红的火星子黑漆漆地散落了一地。
“……你是谁?”
田甜最先看向那个伸手随便弹了个烟头过来的高大男人。
谢执遇面沉如水,在出租车旁。
扶沈岁千到怀里。
男人很高,至少一米八八到一米九之间。
他一身黑色考究西装,修长挺拔,轮廓冷峻。
长而直的锋利双腿,在黑色西裤的包裹下,给人视觉上十足的压迫感。
谢执遇手掌已经扣上沈岁千白皙的手腕,拉开了出租车门。
男人西装纽扣散开着,成熟稳重中透着一股子很正的痞,转头,淡淡道:“她的保镖。”
沈岁千坐进车里,闭上了眼睛。
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孙莲蓉眼睛经过水的冲洗,这会儿虽说里面恐怖地通红,全是血丝,但好歹能稍微睁眼看见了。
没瞎!
没瞎她就忍不下这口气!
她粗声说:“欺负人欺负到家了!来见婆婆,还雇保镖,是要蓄意伤人还是怎么着?你们这是犯法的懂了吗?谁也别走,我这就报警抓了你们!”
男人挨着出租车门的大手,骨节修长,青筋明显。
回过头来,语调淡的很,透着一股子嚣张与狂妄:“不用报,警察在来的路上了。”
“……”
“谁报的警……我想问问,可以……可以取消吗?”田甜开口,看向了前方高大的男人。
惊动了陈宴开,就不好了,毕竟今晚,是她在拱火儿。
田甜急了,“你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所以,你看能不能不要插手这件事?是沈岁千骂人在先……她酗酒了,不知道你闻不闻得到,她对婆婆不尊敬,还扬言要打婆婆,试问,打婆婆的人……到底怎么敢报警说她是受了委屈的那个人的?”
谢执遇随意拿出一根烟衔在唇上,打火机于寂静的黑夜窜出了橘蓝交融的火,眯起眼睛,点燃了烟。
男人身上特殊清冷的气息如硝烟无声弥漫,他打量蝼蚁般,睥睨而又散漫,极淡地简短陈述道:“我是来袒护她的,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