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池臉色有些難看。
下意識趕緊倉皇蓋住而手機,對著身後的兩位同事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先回去了。”
等走出門,這才敢給裴度回話。
“裴度,你發什麼神經?”
也不等對面多說什麼,鄭南池迫不及待地掛了電話,在心裡又將這個人罵了一遍。
大白天就跑來發瘋。
這麼一想,回到辦公室,便晦氣地將手機往抽屜裡一丟。
沒注意到同科室的李納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後。
“鄭醫生,這是剛從神經外科回來呀……最近咱麼這麼忙,你怎麼還有功夫往別的科室跑呀。”
李納比鄭南池進醫院要早兩年,算是她的前輩。
年紀輕的時候就早早結了婚,如今兒子都已經快上小學了,偶爾會把她那性格有些暴躁的兒子帶到辦公室來。
那小子動不動就翻一些年輕小護士的包,被人投訴過幾次,可畢竟不是什麼大事,也就不了了之,再加上她又老愛在背地裡對人說三道四的,她們一個辦公室的都不是很喜歡她。
鄭南池脾氣好,對她一直也客氣,聽她這麼陰陽怪氣的也沒有什麼不高興,回話道:“我就是給朋友送點吃的過去。最近VIP室不是開始接收病人了,裡面很多都是衝著他們科馬主任的名號過來的,所以這段時間都有一頓沒一頓的,她胃不太好,我就想著買了送過去……”
“那你人還怪好的……”李納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咋平時也不見你請我們吃東西……下次夜宵你買啊。”
其餘人聽到這話衝她翻了個白眼。
鄭南池笑笑,沒當回事:“好。”
李納說完,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位置上,趁著下午上班還有時間,便拿出手機刷起視頻來。
刷著刷著忽然看到一條視頻,隨後突然出聲道:“欸,你們看新聞沒有,那個回國的華僑,就是捐了三百億的那個,說是即將和裴氏談合作,嘖嘖嘖……這現在這有錢人,長得又高又好看,一個個的怎麼都沒有缺點,我老公是沒戲了……只能把我兒子往這方向上培養培養。”
鄭南池對面的女同事衝她比了個鄙夷眼色,看嘴型說的是:“就她那個兒子?”
“欸,那個段總不是剛來過嗎,你們沒見著啊?”突然角落裡的同事出聲,“就是那個華僑,昨天碰到院長了,是這麼叫他的。”
“什麼?什麼時候啊!我怎麼沒見著!”李納激動地放下手機。
“不就是昨天,很晚的時候過來的,應該是為了VIP室的事情,說是不想妨礙我們醫院白天的工作,特地配合挑了個空閒的時間段過來,不過那個時候你們都下班了。”
“啊!”李納懊惱至極,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
“怎麼的,你還想開展第二春啊!”鄭南池對面的同事吐槽她。
“我倒是想!”李納說,“要是段總要跟我開展第二春,我火速跟我老公離婚……那個誰,那個裴氏的裴少爺也可以,長得有點像池昌旭,是我的菜。”
鄭南池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誰?池昌旭?他裴度?
別替他碰瓷了好嘛……
對面的同事呵呵兩聲:“那你兒子呢,也不要了?”
“那……”李納竟然真的還認真想了想,說道,“那算了,那還是我的寶貝兒子最帥,像玄彬。”
其餘眾人:……
鄭南池搖頭。
孫藝珍知道得連夜跟玄彬離婚。
“得了吧,段總我是不知道,那裴總不是都說結了婚的麼,之前營銷號傳得沸沸揚揚的,他的歷任女友都被送上了熱搜。”
“不是有人說是假的麼?他後來不是直接出國了。”
“誰知道呢那些個有錢人,真真假假的,說不定暗地裡離過好幾回了。我前陣子喜歡一很火的小明星,看著年紀小,聰明又有禮貌,後來被扒出來早就有女朋友了,私底下家長都見過了……白白辜負我一腔真心。”
“活該你這是,男人能有幾個好東西,更別說娛樂圈的男人了。”鄭南池對面的同事異常清醒。
眾人又隨便掰扯了幾句,很快又到了下午上班的時間。
結果下午的醫院人比上午還要多。
等鄭南池下班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整個人往辦公椅上一躺,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
“小鄭,你剛才抽屜裡電話一直在響哦。”李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提醒她。
鄭南池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趕緊慌慌張張地掏出抽屜裡的手機,解鎖一看——
19個未接來電。
來電人裴度。
一看時間,八點四十,鄭南池腦袋轟的一聲……完了,這男人又得炸,可別在醫院鬧起來……
鄭南池來不及多想,隨便收拾一通便跑了出去。
李納見狀忍不住抱怨了句:“真是的……趕著去上鍾啊。”說著還自以為幽默地笑了笑,卻沒發覺被身邊的同事丟了個白眼。
果不其然,鄭南池在停車場門口不遠處,一眼就看到了臉色鐵青,親自過來接她的裴度。
他穿這件黑色的西裝,正好站在一束燈光下,正在低著頭拿手機打著電話,眉頭緊鎖著,也不知道是在跟對方講什麼內容,有幾個路過的人頻頻回頭看他。
鄭南池扭頭想走,但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走過去。
還未走近 ,面前的人毫不意外的劈頭蓋臉便是一句:“你知道我在這裡等了你多久嗎!”
“三個小時!整整三個小時鄭南池!”
他吼得鄭南池嚇了一跳,本來想開口解釋的,一下子也都忘在了腦後。
“又不是我要你來的……”鄭南池嘀咕。
裴度吼完還是沒有消氣,將手中的煙狠狠扔在地上,周圍已然是一地的菸蒂,足見他在這裡站了有多久。
TMD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等過誰,要不是找人查了鄭南池那個白痴朋友的電話打過去,差點就要以為她鄭南池被人擄走了。
想到這裡,他又生氣起來。
伸手狠狠掐了一下鄭南池的臉頰。
“疼~”對方捂著臉,皺著眉頭抱怨了一聲。
看起來就像個被人抓了尾巴的小白兔,裴度看著心一軟,哎,算了算了。
“上車!”他不由分說地將她塞進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