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看著鐵盆裡的礦泉水，一臉黑線。
你人還怪好嘞！
還專門買了水！
我真的謝謝你！
他抬頭看著蘇晨和那個妹子誠懇的目光。
一咬牙。
吃！
我全都給你吃了，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樣。
反正有了水，吃這麵包那不是有嘴就行。
正好中午還沒吃飯，不吃白不吃！
乞丐從心裡給自己打氣。
哼哧哼哧，一頓狂造。
幾分鐘的功夫就把這兩個麵包吃完了。
蘇晨笑了，“看把大爺急的，一看就是餓壞了。”
說著他又往鐵盆裡放了一個麵包。
還有？
乞丐愣了一下。
當時暴脾氣就上來了。
我特麼吃吃吃吃吃！
他拆開包裝，一頓狂炫，咽不下去，就用水送。
才剛扔進去的麵包，馬上就被吃得一乾二淨。
蘇晨回過身去掏麵包，“大爺怎麼還吃急眼了？慢點吃，麵包管夠。”
乞丐一聽麵包管夠，整個人僵住了。
他往蘇晨身後看去，這才看見他藏在後面的那一袋子麵包。
算上自己剛剛吃的那三個，起碼得有五六個。
一下子他就慫了。
妹子看這邊忙的不亦樂乎。
她也主動過來幫忙。
“老爺爺，你只管負責吃，拆包裝的事情交給我們。”
說著，她也加入了幫忙拿麵包，拆麵包包裝袋的運動中。
乞丐：“我特麼謝謝你……”
……
十分鐘之後，妹子在一旁收拾著地上的垃圾。
六個全麥麵包包裝袋還有四瓶空的礦泉水瓶。
邊撿她邊唏噓。
這老爺爺指定是餓壞了。
這也太能吃了吧。
乞丐半躺在路邊，此時的他被撐的神志不清。
他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眼珠子瞪得賊大。
從小到大就沒吃這麼飽過。
甚至有點過於飽了。
剛剛吃的時候沒怎麼注意。
吃完了之後，越來越感覺不對勁。
怎麼還有點發脹呢。
艹！
麵包在水中全都泡開了……
【恭喜宿主，獲得怨氣值+100】
蘇晨收到系統提示音，愣了一下。
竟然只是怨氣值，還不是崩潰值。
他現在大概摸清楚了這兩者的區別。
崩潰值是一個臨界，只要到了崩潰也就說明這人心態崩了。
後面也就再也沒法繼續收集情緒值。
這個數值同樣也是蘇晨判斷一個人狀態的標準。
只要系統沒有爆出崩潰值，那就說明那個人目前的狀態還不錯。
這就是之前為什麼蘇晨把上一個乞丐留在太陽下暴曬而不擔心出事的原因。
廢話，人家還沒崩潰呢，能有什麼事？
同樣的道理，現在眼前這個乞丐也沒有達到崩潰值，也就是說他的狀態也還不錯。
“大爺，開胃菜吃完了，咱們準備進正餐了。”
那個乞丐捂著肚子呼呼喘氣，聽到蘇晨說的話。
當時就屏住了呼吸。
啊？
開胃菜？
誰家把全麥麵包當開胃菜啊！
他連連擺手，“今天吃飽了，吃不下了，我真的一點都吃不了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抬抬頭，也沒見他倆要走的意思。
乞丐心裡一慌。
艹！
不會又整什麼么蛾子吧！
特麼的，算我怕了你們了。
你們不走，我走。
他站起身來，一手扶著牆，一手扶著肚子。
一Duang一Duang的，朝著遠處走去。
蘇晨看著乞丐消失的背影，只感覺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就連旁邊的妹子也被這光照的熠熠生輝。
直播間。
【兄弟們，隨便笑，功德扣了算我的。】
【哈哈哈，下單的木魚到了，邊敲邊笑。】
【主播，請問撒旦背後紋的是你不？】
【旁邊的妹子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她這一臉開心的表情，似乎還沉浸在做好事的快樂中無法自拔。】
【不過也得虧是主播提前一步，不然這妹子怕是要被坑。】
兩個人看著乞丐晃晃悠悠，越走越遠。
妹子突然一拍腦門。
“誒！等會，我還沒獻愛心呢！”
……
另一邊。
那個瘦子乞丐，七拐八拐，換到了附近別的一條街道上。
四處張望了一下。
扔下自己的鐵盆，往路邊一坐，準備乞討。
時間緊迫，牌子他沒來得及換。
還是之前那個。
幾天沒吃飯，求好心人給頓飯錢。
他剛剛吃的很撐的樣子其實只有七分是真的，三分都是假的。
撐是真的撐，但又沒完全撐。
屬於演的誇張了一些。
目的，自然是為了演給蘇晨看。
好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吃的這麼飽了，不可能再出來乞討行騙了。
然後他殺一個回馬槍。
誰能想得到，幾分鐘之前還撐的死去活來的乞丐，幾分鐘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今天這業績必須得達標！
……
遠處。
“你看，我說吧，剛剛吃飽了，跟現在的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做公益事業的呢，主打的一個就是考慮周到，得虧我們跟過來了吧，不然他又得捱餓。”
妹子聽的迷迷糊糊，似懂非懂，感覺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對此，她愣愣的點點頭。
就在剛剛乞丐走了之後，蘇晨就提議，叫上妹子兩個人跟著乞丐。
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情形。
妹子可能不清楚，甚至一臉懵逼。
但是蘇晨有系統，他篤定，這個乞丐口頭上說著吃飽了，不行了，但是沒有崩潰提示，說明他極有可能換個地方還會繼續乞討。
那怎麼能行呢？
好事做到底，送人送到西。
請客哪有吃半飽的說法？
更何況人家還是乞丐。
他帶著妹子再次殺進了便利店。
繼續買麵包。
這次老闆都愣住了。
什麼情況？
那全麥好不好吃，他能不知道？
因為沒人買，所以他進的少。
一共就只剩六個，他也懶得進貨。
剛剛還都被買走了。
這前腳剛買走，後腳又來？
還帶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妹子？
難不成現在把妹看的是能不能買得起全麥？
真是開了眼了。
“小夥子，全麥賣完了，剛剛都被你拿光了。”老闆有些無語。
“賣光了，這……”
蘇晨掃視了一圈，然後看到了一旁的法棍……
……
乞丐蹲坐在路邊止不住的打嗝。
路上行人看了都搖頭。
捏麻麻滴，一邊打嗝一邊說自己好幾天沒吃飯！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好好好，你這麼整是吧！
大家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他吐一身。
吃這麼飽，還來乞討，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
乞丐也是很無語。
止不住的打嗝，整的他信譽積分都開始瘋狂往下掉。
別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裝的，沒人信任他。
他正在低頭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兩雙鞋子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哦吼！
生意來了！
還是有人願意相信他的。
他開心的抬起頭。
看到蘇晨跟那個妹子一人肩上扛著一個法棍。
當時他臉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