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眾人一聽立刻站了起來,慕容雲急道:“是不是蘇離狗急跳牆了?”
此刻皇宮禁軍雖然掌握在慕容軍手裡,可是戍衛京城的三大軍營還有兩營在蘇離手中,這也是蘇離最後的依仗。
馮公公擺了擺手,喘氣道:“不是,不是……”
蘇喚抓起自己的茶杯灌進馮公公嘴裡,又在他胸口撫了撫,才急道:“快說!”
馮公公這才嚥下一口氣,道:“葉姑娘不見了。”
唐玉一聽立刻坐不住了,急道:“什麼叫不見了?”
馮公公為難地道:“剛才去給望月宮送吃食的宮女回話說葉姑娘不在望月宮裡,當時奴就覺得奇怪,葉姑娘平日裡除了護佑陛下左右,是絕不會離開望月宮的。奴怕是下面奴婢辦事不盡心,便自己親自去了望月宮,葉姑娘果然不在……”
慕容雲道:“會不會是葉姑娘遇到了急事?”
唐玉咬牙切齒道:“她受我母后所託,盡心護佑我,即便有天大的急事她也不會這般失蹤的,一定是……馮大山!去,把今日接近過望月宮的人全都抓到這裡來,一個不許遺漏!”
葉月最主要的職責就是保護天子,現在葉月神秘失蹤了,那麼矛頭顯然就是對準了天子。
馮公公駭然應聲,急急忙忙帶人去了。
“慕容統領,命人將各處宮門閉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再傳令京兆尹全城戒嚴,各處戍衛軍將京城八門閉了,任何人不得出入京城!再單派一支人馬,藏在丞相府附近,一旦蘇離有異動,朕准許你們先斬後奏!”
眾人沒想到自家皇帝竟這般冷靜的部署了起來,先是驚訝,接著便是倍感欣慰。
佈置完了,唐玉將身上外衣一脫,隨手取下牆上寶劍,對蘇喚和石磊等大臣道:“你們在這裡候著。”
石磊和蘇喚眼見這般,哪裡敢放皇帝走,便都上前攔住道:“陛下萬金之軀,怎能涉險?請陛下在這裡靜候慕容統領佳音。”
唐玉慨然道:“過去朕懦弱膽小,又受了蘇家婦女矇蔽,以致朝綱敗壞,忠臣蒙冤,奸臣當道。如今朕若再縮手縮腳,不振天子雄風,天下百姓,滿朝文武誰還會站在朕的這邊?諸位愛卿不用勸了。”
石磊等朝臣聽了這話,一個個激動的熱淚盈眶,俯首哭道:“陛下聖明!陛下聖明!臣等願隨陛下左右!生死不離!”
這些文臣們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般,各個抄起傢伙來了。
唐玉看著他們那熟練的拿槍拿刀的模樣,只覺又好笑又感動。
一行人就這麼出了偏殿,唐玉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身邊侍衛道:“你們幾個去牢裡把那妖妃提來!”
過了片刻,侍衛慌張來報道:“陛下,不好了!妖妃……妖妃也不見了!”
聽到這句話,眾人都是一驚。
這時慕容雲也回來了,稟道:“陛下,宮門城門已閉,全城戒嚴只是……只是丞相府也是一陣騷亂,似乎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唐玉聽了這話,大腦飛速轉動,難道自己想錯了……蘇貴妃、葉月、丞相府……
“不好!慕容統領,你領人將看管牢房的人全都抓來,連送飯的也不許漏!”
慕容雲領命去後,唐玉領著眾人回到偏殿,正好馮公公將今日靠近過望月宮的人全都抓來了。
唐玉拔出長劍,喝問道:“你們今日有誰進過望月宮!”
幾個宮女太監嚇得瑟瑟發抖,只顧求饒誰也不敢說話。
“不說?來人!每人先卸一條胳膊!”
眾人萬料不到天子竟然這般暴怒,蘇喚本能地想勸諫一句,這麼做有失仁德,他剛要張嘴卻被石磊拉住了。
石磊低聲道:“事關葉姑娘安危。”
蘇喚再看唐玉那張滿臉怒氣又焦急的臉,頓時閉上了嘴。
“陛下……奴冤……啊!”
第一個太監被卸了胳膊。
其餘人被這聲慘叫嚇得一個哆嗦,都哭喊著喊冤。
這時唐玉卻注意到一個小太監在這種時候,竟不像其它人一樣看著自己求饒,而是瞥向一個鬚髮半白的老太監。
“停!你說,今日誰進過望月宮……”
唐玉拔出佩劍,抵在那小太監咽喉,一字一字地道。
那小太監嚇得縮緊了脖子,求饒道:“陛下,奴……奴什麼都不知道……啊……”
眾人只覺眼前飛起一條紅線,卻是小太監的帶血的手指被唐玉砍了下來。
“一!”
唐玉冷著聲音念道。
“奴實……啊……”
“二!”
“奴……”
“三!”
“崔公公!崔公公今早去過望月宮……”那被侍衛摁住兩隻手的小太監一邊吞著地上的泥一邊哭喊道。
話音剛落,那鬚髮半白的老太監立刻被押到了唐玉眼前。
似乎早預料到了一般,崔公公沉著臉喝道:“狗東西!在陛下面前你敢胡亂攀附!”
唐玉隨手在崔公公脖子處擦了擦劍上的血,道:“看來你是不打算說了?”
崔公公沉聲回道:“陛下,奴是冤枉的,不知說些什麼……”
唐玉嘿嘿一笑,道:“有骨氣,放心,朕不削你手指。馮大山過來。”
唐玉貼著馮公公輕聲說了幾句,馮公公臉色無比難看的看了崔公公一眼,然後匆忙去了。
約莫半盞茶時間,只見馮公公捧了一個罐子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牽狗的侍衛。
本來閉目待死的崔公公一見那罐子,立刻掙扎了起來,急道:“馮大山!你這畜生!”
馮公公冷哼一聲,舉了舉手裡的罐子,道:“崔公公,這狗可餓得很。”
年老的崔公公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掙了兩下,然後哭道:“奴說,奴說!今早有人讓奴給望月宮傳話,說陛下和蘇貴妃在行苟且之事……”
唐玉不等崔公公說完,便立刻明白了,道:“去芙蓉亭!”
馮公公緊跟上來,問道:“那這些人……”
唐玉厭惡的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罐子,道:“先押下……找御醫給那個小太監止血。”
馮公公面露喜色,恭敬道:“陛下仁慈。”
在往芙蓉亭的路上,石磊和蘇喚等人忍不住問馮公公道:“那罐子裡裝的什麼?怎麼那賊子這般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