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晚风拂过树梢,发出阵阵轻响。
鄂和雅格紧绷着神经,一前一后,将叶暖一行人护在中间。临近傍晚,鸟兽归巢,同时也有无数野兽开始外出觅食,天黑并不意味着安全。
“小心点!”
鄂拖着绿蟒,硕大蛇头看得叶暖一阵心惊。
雅格提着木枪,时刻注意着周围一草一木。荒漠地是有蛇部落的狩猎领地,族人隔三差五会清除附近的猛兽,但,难免会有例外。
“雅格,这风……有点不对劲。”忽然,月神情骤变,站定迅猛将叶暖护到身后,高声道:“鄂,警惕。”
果不其然,月话刚落音,头顶陡然掀起一阵大风。
“猿族雌性?”
这时,一道戏谑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噗呲几道破空声炸开,叶暖只觉头皮发麻,人顺势被月推了出去。却见,月后背被划出几道血痕,人被击飞出去七八米。这一幕发生太快,叶暖回过神之际黑影再次从上空笼罩而来。
“啊!”
失神下,叶暖不觉惊呼出声。
“原鹰烈,你找死——”雅格愤怒道。高举木枪迅猛朝天空投掷而去,四肢伏地,直接恢复兽身昂起蛇身直扑过去。
前方,鄂将绿蟒丢在一旁。双脚原地一跺,似炸弹向原鹰烈弹射过去。
一前一后,不超过五秒。
“蛇和鹰是天敌,原鹰部落是鹰身女妖的后裔,岂是你们这些爬虫能玷污的?”原鹰烈冷笑着,从容避开雅格和鄂的围攻。鹰身女妖是原鹰部落的图腾,原鹰部落的人拥有鹰身女妖的血脉。原鹰烈觉醒了一丝鹰身女妖的血统,实力强悍。
原鹰烈性格火爆,自负,好美色。
听闻有蛇部落巫之女白容貌美艳,就升起了觊觎之心。
这些天,他派遣族人蛰伏在荒漠地,就想着伺机掳走白。阴差阳错,意外让原鹰烈遇上叶暖一行人。月他们抵达荒漠地的时候,原鹰烈就潜伏在树林之中,尽管不清楚月他们采摘盐草做什么。但,原鹰烈看到叶暖的第一眼,就生出强烈的掠夺渴望。他,渴望将这个雌性据为己有。
不过,对于猎物原鹰烈极有耐心。
他选择蛰伏,等待最适宜下手的机会。
黄昏时刻,无疑是最佳偷袭的时间。
原鹰烈一向看不惯有蛇部落,鹰族骄傲的脾性深入骨髓。每次,两族之人一旦遇上就是一场厮杀,鹰蛇互为仇敌,可谓是……不死不休!
呼呼——
这厢,叶暖粗喘着。
瞳孔紧缩盛满惊惧,无论是原鹰烈盘旋天际巨大鹰身,还是雅格和鄂兽化后的蛇身……都远超叶暖的认知。雅格和鄂通体如墨,蛇身长达二十余米,这完全堪比神话传说中的蛇妖。更别说,天空那只巨大无比的鹰,这一刻,叶暖才意识到师婆婆和螣尧说瓦尔纳大陆危险无比真正的意义。
鹰蛇搏击,周围一片狼藉。
鄂发出长啸,向部落示警。
短暂十几次交锋,鄂和雅格处在下风。他们没能觉醒图腾之力,无法使用螣蛇御空而行的力量,原鹰烈却不同,飓风化作锋利的刀剑,须臾间在鄂和雅格蛇身上留下斑驳血痕。鲜血,很快染红大片土地。浓郁的血腥味,覆盖住荒漠地这方空间。
“离,带叶暖走……”月严肃道。
他们谁都可以牺牲,唯独叶暖不行。
不到两天的短暂接触,月认可师婆婆的预言:叶暖,能带领有蛇部落走向强大,让族人摆脱饥饿和疾病的折磨。月一开口,莎娜她们不约而同点头,默认月的提议。用她们作掩护,让离带着叶暖逃。荒漠地离部落不远,鄂发出示警长啸,部落那边很快就会有勇者赶来支援。只要拖过这段时间,就能逃出生天。
“可……”
“走!”
不容分说,月不顾后背的伤,驱赶离扶起叶暖朝部落撤退。卸下背篓和藤筐,拾起长枪,开始围攻。她们很清楚原鹰部落的贪婪,原鹰烈不会对她们痛下杀手,雌性的身份是她们的护身符。是以,她们需要给鄂和雅格争取时间。
此刻,月等人无比庆幸原鹰烈只有一人。
若,再多一两个原鹰部落的鹰族人。今天,月她们说不定都可能被掠走,成为原鹰部落囚禁的奴隶。勘塔斯森林严禁奴隶买卖,但原鹰部落蛮横时常偷袭其他部落掳走雌性,将其囚禁成为奴隶。鹰岩崖,在勘塔斯又被称作奴隶之城。但凡被原鹰部落掳走的雌性,终其一生没有离开的可能,除非是死。
“想逃?”原鹰烈冷笑着,飓风卷走鄂和雅格二人的围攻,击落月她们投掷的长枪。身影一晃,即刻出现在叶暖两人的上空,发出长啸,“唳唳——”
两声尖锐长啸,原鹰烈俯冲而下直奔叶暖而去。
“叶暖,逃!”
离咬紧牙关,将叶暖推开。
咔嚓两声脆响,离锁骨直接被原鹰烈的爪子刺穿,鲜血顷刻间染红离大半个身子。
“……离?”近距离嗅到血腥味,叶暖眼泛红趴在地上干呕出声,粗喘着气息,忘了该如何反抗。颤抖着身体,无法动弹,叶暖只能闭上双眼等待审判。
“找死!”
倏然,一道冷喝声由远及近。
眨眼间,天空被黑影笼罩覆盖。叶暖来不及睁眼,只闻原鹰烈吃痛惊呼,咆哮道:“螣尧,你敢伤我?”
“伤?”螣尧冷笑着,充满杀意道:“我不仅敢伤你,我还要你命——”
漫天黄沙,叶暖趴在地上无法睁开双眼。眯着眼睛,叶暖找寻离所在的位置,天空中的战斗她无法插手,不过脑中还记得离推开她时,满身被鲜血染红的样子。
“离,离……你在哪?”叶暖摩挲着,朝离爬了过去,问道:“离,你伤势如何?”
“咳咳!”离清咳着,嘴角溢出点点血丝,平静道:“别担心,这点伤死不了人。你没事吧?刚才情急我没收住力,你没受伤吧?”受伤,对于瓦尔纳大陆的兽人族而言稀疏平常,无论雄雌,都以身体上的伤疤为荣。他们认为伤疤是一种荣耀,而非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