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剩下的两节课,仍旧是在讲题中度过。
承德中学晚上放学的时间是六点半,作为走读生的林木,这会已经可以放学回家了,而住校生,则至少还要上两个半小时的晚自习。
林木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去找宋时苒说他已经搬家的事,宋时苒就先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猪头,今天你先自己回去吧,我和赵雨菲要去三班李好她们家一趟。”
宋时苒说完没等林木回应,就拉着赵雨菲匆忙跑出了教室。
见此,林木倒没太当回事,想着回去在微信上和宋时苒说一声。
和裴谦一块从教室出来,裴谦和人约了去操场打篮球,两人便在教室门口分开了。
走出教学楼,让林木感到意外的是,姜思文就在门口不远处站着,而且似乎是在等他,见他出来立马就笑着凑了上来。
“呀,好巧呀林木,你现在这是要回家吗?”
林木心说巧个锤子,面上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搭话的意思。
即便如此,姜思文却依然跟个狗屁膏药似的,跟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是浅笑着露出两个酒窝,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你不是住校生吗?”林木被看的有些发毛,忍不住侧目问道。
“咦,你竟然记住了?”
姜思文诧异中又有些惊喜:“是啊,但是谁说住校生不能在校园里散步的。”
闻言,林木无语的抿了抿嘴,也没再搭话,径直加速出了校门。
出校门前姜思文冲他挥手说拜拜他也都没有给予理会。
要说中午吃饭那会他只是感觉姜思文是个精分的话,那他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了,姜思文这个女人对他肯定心思不纯。
因为实在是太明显了,她刚才看他那眼神都快勾丝了。
除此,有一点就让他很烦,那就是姜思文既然喜欢他,为什么就不能明说呢?
不然他怎么名正言顺、义正言辞的拒绝。
现在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跟着他,他连个驱赶对方的理由都没有。
林木严重怀疑,姜思文以为只要她这样在他面前刷足存在感,他就会喜欢她。
如果其真是这样想,那他只能说,要真是如此,那舔狗们和他的女神早都终成眷属了。
舔狗之所以会是舔狗,就是因为他们都以为只要自己付出足够多,女神就会被感动的五体投地。
只是他们殊不知,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小恩小惠,尤其是倒贴式的小恩小惠。
况且大多数舔狗有时候舔的方向方式,跟“恩惠”还挂不上钩,贴切点说就是他们能给自己男神女神带来的,只有骚扰。
……
因为站途短,几乎随便一站公交都会途径和谐雅苑。
从出校门到上公交,不到五分钟时间,林木就坐公交车回到了小区门外。
回家没人给自己做饭,林木没急着进小区。
随意找了家小馆吃了碗面,林木转头又进了附近一家超市。
再怎么说,他也才搬过家,虽说大部分东西都已经从老房子继承了过来,但还是有小部分东西,如牙刷马桶刷需要重新购买。
林木平时很爱闲逛,进超市后,他将书包放在前台收银区让收银员帮忙保管好,自己就推着超市小推车杀了进去。
因为日常有屯零食和一些速食食品的习惯,还没等林木逛到生活用品区,小推车的车斗就被塞满了一大半。
怕一会东西多到提不了,不敢再多做停留,林木直奔生活用品区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买齐后,就准备结账走人了。
只是在途经果蔬区货架转角时,一个堵在小推车前的女生,却是瞬间让他踩下了刹车。
“这是不加微信姐?”
林木露出一个见鬼的表情,然后就想趁沈楠舒在货架前认真挑选商品的空档期掉头绕路走。
只是不等他有动作,前面女生就转头看了过来。
沈楠舒今天的装扮很休闲,一头黑到发亮的头发柔顺的披散着,上身一件米白色薄毛衣,下身一条同色阔腿裤,外加一双白到发亮的小白鞋,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道不明的朦胧美美感。
沈楠舒转头看见林木,同样显的很是惊讶。
这平均每天一次的偶遇概率,俨然已经是远远超出了科学范畴。
有了昨天公交车上被让座的事,沈楠舒对林木已经没了恶意。
见林木一副尴尬到要死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笑,后退一步把路让开的同时随口问道:
“你这是刚刚放学回来?”
“啊……嗯。”
林木没想到沈楠舒会主动和自己搭话,迟疑了半刻后,他一边尬笑着点头回应一声,一边赶忙推车从沈楠舒身前走了过去。
和林木的再次碰面,并没有在沈楠舒心里激起太大水花,顶多可能在以后和闺蜜们的聚会中,她会把这事当成乐子讲出来。
林木推车离开后,她就噙着一抹笑意继续认真挑选起了商品。
离收银台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林木一连串说了好多个见鬼。
不开玩笑的说,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怀疑自己是某个楚门世界的男主,要不然和“不加微信姐”这逆天的偶遇概率,属实有点没法解释了。
来到收银台前,前面正有几个人在排队,林木下意识回头看了看。
沈楠舒并没有跟上来。
见此,奇怪的是,他心里竟莫名其妙产生了种说不上来、不能好也不能说坏的异样感觉。
就像他潜意识里既想让沈楠舒跟上来,又不想让其跟上来一般,总之就很纠结。
快轮到自己结账时,林木注意到前面的人篮筐里放着一卷卫生纸,借此,他忽然想起自己家里的卫生纸好像也告急了。
想着,林木推着车从排队的队伍中退出来,然后将小推车暂时放到空着的收银台一角,自己则走回后面商品区去拿卫生纸。
等他提着一提不大不小的卫生纸回来时,沈楠舒已经在排队等收银的队伍里了。
她站在队末,就好像是天鹅落到了乌鸦群一般,林木离的老远,就一眼认清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