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我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到了Xray,很是热闹,认识不认识的聚集了很多,方忆微被一个认识很久的客户叫去了,只剩下我和另一个新来的姑娘刘冉。
毕竟是新人,我看得出她非常紧张,敬酒的手都在颤抖。
人人都有这样的第一次,我就站在她的身边小声安慰她,一边微笑着应付那群难缠的客人。
既然是难缠的客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动作生疏的刘冉。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指名要刘冉陪他喝酒。
这个男人我认识,之前是方忆微的客人,这人酒量极好,可以算得上是千杯不倒,也只有方忆微能应付得了他。
但今天她不在,刘冉又是个新人,两杯酒下肚已经有些站不稳。
她回头看我,眼泪汪汪的求救。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除了方忆微之外,大概没人是心甘情愿的在这种地方工作吧,见到她们受难,我当然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我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坐下,按住他的手,微笑道,“我来陪你喝吧。”
义字当头,我也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之后的事情已经记不清,隐约只想得起喝醉了的我在包房内撒泼,闹得很大,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后来据刘冉告诉我,我当时一手搂住那个男人的脖子和他称兄道弟,嘴里还大喊着,“把顾泽南给我叫来,我要亲手掐死他。”
事实证明我就是找死,保安当然把顾泽南叫来了,结局就是我被顾泽南拖了出去。
在围观者的眼中,我肯定是要被惩罚的,但是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种惩罚有多重。
因为我犯的错还不只是对顾泽南的破口大骂。
我还在他的车上吐了,在他那辆我八辈子都买不起的西尔贝跑车里吐了,不仅弄脏了后座上的所有内饰,还连累了就坐在我身边的他,把他那套贵的可以买下一套房子的衣服也吐脏了。
他最讨厌我喝酒,更别说是还醉成这副德行。
吐完后我稍稍清醒了些,认出了眼前的人是顾泽南。
我嘿嘿笑着,双手攀上他的脖子,那些还没有清理的呕吐物在我和他的衣服上摩擦着,我凑到他耳边,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出了三个字,“我恨你。”
我大概疯了,是真的疯了。
明明已经感觉到顾泽南脸阴的几乎要滴下水来,明明已经知道他现在一定恨的不立马把我掐死。
但我还不要命的又补充了一句,“你不就有几个臭钱吗,用钱来困住我,你算什么男人?”
后来想起这个场景,我简直没脸再见顾泽南。
他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快速让我醒酒,算起来,在对我的所有惩罚里,他对水情有独钟,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他都喜欢把我扔进水里。
这似乎对醒酒也很有用。
只是这次远不是浴缸那么简单,他直接下令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后门,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车上拎下来,把我用力朝后院的泳池里扔了下去。
我只觉得后背被撞击,猛地一疼,还没挣扎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