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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沈若雲本就不是什麼耐得住性子的人。

即使吸取了前世的教訓,也學不來陸存骨子裡的淡定和從容。

側苑這頭如今住了兩個側妃,兩人的住所僅僅隔著一堵牆,每當沈若雲從這堵牆走過的時候,都能聽到隔壁的聲音。

一想到隔壁熱鬧的情景,沈若雲便心浮氣躁,靜不下心。

憑什麼別人都能得寵,她連王爺的面都見不到,她究竟比別人差在哪裡?

她的長相雖然不如沈雪禾,卻也美貌動人,再說了,沈雪禾那等容貌,數百年都不一定有一個,她為什麼要和她比。

沈雪禾除了樣貌,有哪點比自己強?!

想到這裡,沈若雲正在刺繡的手一抖,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鮮紅的血珠滲了出來。

“主子,我給您包紮一下吧!”秋棠連忙拿來藥水和紗布。

沈若雲將目光投向隔壁。

隔壁住的側妃,姓李,昨日她在花園見到過,體格風騷,嫵媚動人。

論相貌,與她各有千秋。

李側妃育有一女,頗為受寵。

沈若雲前世聽說過她,她生育時傷了身子,日後幾年再無動靜,私下裡尋找偏方,想要生下兒子,最後吃壞了身子,纏綿病榻數年,最終香消玉殞。

恰好,前世的沈若雲知道一位助孕的大夫。

那位大夫確實能助人懷孕,但生下來的孩子有可能是死胎,後來有位婦人一屍兩命,丈夫將其告上了衙門,這件事才得以曝光。

月色中,沈若雲的目光變得陰冷。

這或許是她的機會,反正李側妃上一世也死了,就算一屍兩命,那也是她的命。

這樣等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王爺?

與其終日等待,不如賭上一把。

老天憐她,讓她重活一世,不是讓她在這裡顧影自憐等待命運眷顧的,她要爭、要搶、要不擇手段。

夫君的寵愛、高貴的地位、眾人的羨慕,這些沈若雲都想要。

——

沈雪禾醒來的時候,天還未亮。

她肚子有些疼,想著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她睡裡側,陸存睡外側,若是起夜,必然要經過陸存那邊。

沈雪禾儘量輕手輕腳的起來,卻還是把陸存吵醒了。

“怎麼了?”陸存低沉的聲音響起,怕沈雪禾看不清路,睡意朦朧中,他點亮了床頭的蠟燭。

“沒事兒,你繼續睡。”沈雪禾輕聲說道。

下床穿鞋的時候,她看到床上有什麼髒汙。

定睛一看,竟然是血。

“啊,你流血了!”沈雪禾叫道,目光由驚訝轉為擔憂。

陸存一下子睡意全無,他坐了起來,先是看了看自己,又看向沈雪禾。

“不是我,是你……來月事了。”

沈雪禾低頭看了看自己,紅色的鮮血在白色的寢衣身上極為明顯。

“這,是月事?”她疑惑的問道。

月事怎麼是血啊?

大夫說,她身體弱,身上的病灶多,吃的藥也有些許副作用,以她這個體質,有可能一直不會來月事,還安慰她說這種狀況並不奇怪,有些女子就是沒有月事,所以並沒有人和她細講過這些。

“你不知道?”

陸存亦是驚訝,他娘子之前竟然沒來過月事。

在他的認知裡,女子一般十三歲來月事,標誌著身體逐漸發育,開始為成親生子做準備,而沈雪禾現在才來,只能說明她發育遲緩,身子骨還未長成。

那他之前……愈發禽獸了。

看到沈雪禾迷茫無助的樣子,陸存立即起床。

“你等著,我去找青杏。”

陸存走後,沈雪禾感到腹中越發疼痛,便蹲了下來。

“咚咚!”

“青杏——”

陸存去敲青杏的房門,夜晚寂靜,青杏還沒叫醒,反而把方雅芹叫醒了。

只聽方雅芹大聲問:“怎麼了?”

陸家分為東西兩院,他住在東院,方雅芹住在西院,兩院僅隔半堵牆,青杏住的地方,位於東院西角,緊連著西院,方雅芹一向耳聰目明,陸存一敲門她就聽見了。

陸存:“……”他總不能大聲回答妻子來月事了吧。

“豆豆,我兒媳怎麼了?”方雅芹的聲音更大了。

“沒事兒,您歇著。”陸存回道。

方雅芹哪兒放的下心,是不是病的嚴重了,不行,她得去看看。

方雅芹很快便披著衣服過來了。

也行吧,他娘肯定知道月事怎麼處理。

“咋啦?”她問。

陸存:“我帶你過去。”

青杏這時候也出來了,他帶著二人一同去了臥房。

方雅芹見到蹲在地上的沈雪禾嚇了一跳,紅色的血在她的衣服上顯得觸目驚心。

陸存立即解釋道:“娘子她來月事了,以前沒來過,不知道怎麼處理。”

方雅芹連忙將沈雪禾扶到床上,對著青杏說:“青杏,你去我屋,我那兒有新做的月事帶。”

說著,她瞪了陸存一眼,陸豆豆就算什麼也不懂,也不能放著自己的妻子在地上蹲著不管不顧啊,為人夫君就是這麼好當的嗎?

陸存見狀,移開腳步,他認為自己應該回避一下。

方雅芹看到他要走,眉頭一皺,說道:“豆豆,你去廚房熬點紅糖薑茶,就是紅糖和薑片煮成的水。”

自己媳婦在這兒痛苦,不想著幫忙就算了,還想躲出去不成,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兒子是這種人。

陸存依言去了廚房,心裡莫名其妙,他娘今晚怎麼老瞪他啊……

方雅芹看著沈雪禾,面色蒼白,神色恍惚,很是虛弱,怪讓人心疼的。

“這男人啊,就是不細心,怎麼能把你這麼放在這裡。”

方雅芹回憶起自己剛嫁過來被婆母冷待、被丈夫誤解的經歷,這婆家再怎麼好,也比不上孃家,想到這裡,她看沈雪禾的目光更加憐愛了。

沒事兒,都過去了,雖然她婆婆不好,但她可以做一個好婆婆啊。

方雅芹給她披上被子,握住沈雪禾冰涼的手,“娘給你暖暖。”

“不怕啊,這女子來月事,是很正常的,就跟吃飯睡覺一樣……”

方雅芹的手很大,帶著粗糙的繭子,卻很溫暖。

沈雪禾在她的幫助下,換好了月事帶和衣服,這時候,陸存送來了紅糖薑茶。

方雅芹:“趁熱喝,碗有點燙,你怕是拿不住,我給你端著。”

她兒媳這嬌嫩的手,怕不是燙一下就紅了。

“青杏,你去拿一床新被子過來,褥子也換一下。”

然後她吩咐陸存:“趕緊去把衣服洗了,幹了就不好洗了,記得用冷水。”

沈雪禾趕緊說:“不用了吧。”這多不好意思啊。

陸存:“沒事,我來吧。”說著便把沾了血的衣服和被子拿了出去。

方雅芹臉色緩和了些許,“這才對嘛,這男人是幹什麼用的,嫁人,不就圖他知冷知熱嗎,往後你來月事了,不要害羞,有啥事兒都讓豆豆去弄……”

沈雪禾聽著她絮絮叨叨的唸叨,這就是……母親嗎?

堂姐總向她抱怨二嬸嘮叨,沒想到今日,也有人對她這樣說話了。

喝完紅糖薑茶後,沈雪禾把頭靠在了方雅芹懷裡,軟軟地說道:“娘,你人真好。”

“我喜歡你這樣對我說話,喜歡你對我好。”

方雅芹臉紅了紅,還沒哪個姑娘跟她說這種貼心話。

天爺呀,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心的孩子。

“哎呦,你這孩子,你都叫我娘了,我能不對你好嗎。”

這孩子從小沒娘疼愛,她既然叫自己一聲娘,那她就是自己的孩子,方雅芹看沈雪禾,怎麼看怎麼好,越看越喜愛。

寬厚的大手輕輕拍著沈雪禾的背,方雅芹心裡高興,不由自主地哼起了鄉間的小調。

伴隨著悠揚的小調,沈雪禾安心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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