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我是姐弟,今后叫我一声二姐就好。”
慕容韫下了鸾驾,满脸亲切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少年。
开始思考怎么样刷上一波好感度。
“郡主,您出身尊贵,华朱位卑,怎配喊一声二姐。”
华朱一礼作罢,直起身体,皮笑肉不笑道。
暗中猜测这个恶毒之人又要怎么样羞辱他?
虽然长嫂说她悔过,可是一个天性恶毒之人的话语,怎么配让人相信?
“额……”
慕容韫碰了个软钉子,使劲的从记忆里搜索。
尴尬的发现原主在一次家宴之中,当众训斥华朱出身卑贱,不配和她同桌用膳。
那时候,还是幼童的华朱,本就刚刚失去生母,又处处因为生母出身青.楼而被人处处鄙夷轻视。
原主这句话可以说是他的童年阴影了……
真是不作不死啊,难怪后面剧情里,华朱可以说是第一个接受百里霜雪,跳出来要帮她对付慕容韫。
最后还干脆把这个亲姐姐,送进了雀楼成为人尽可夫的妓.女。
原来这根源这么早就种下了。
“四弟。”
华扶见此,温润的脸上带着无奈道:
“你我兄弟许久未见,此次回府,可要多住些时日。”
“是啊,四弟,可不许和长嫂说什么赚钱生意的,钱哪里能被赚完。”
李姜也上来别开话题,生怕这两姐弟吵闹了起来。
“既然长嫂要求了,那我当然要多住几日。”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华朱自小就被两人一手带大,是以感情十分亲厚。
“嗯嗯,真乖。”
李姜满脸柔和,口中像是安抚孩童般。
华朱听了褪去满身尖刺,回以同样柔软的笑容。
实际上,将军府的公子们,长子华扶,三子华芜,都是将军夫人王茹生养的嫡子。
只有四子华朱则是意外的私生庶子。
唯一的女儿就是慕容韫,生母却是二嫁平妻,身份高贵的敬敏大长公主。
是以,在将军府一家子不受恩宠,华家夫妇常年驻扎边城的情况下,随了母姓的慕容韫依然有超然的地位权势。
甚至可以在琉京横着走。
“阿韫,如今已经是暮食时辰,不如留下来用了膳再走?”
李姜安抚完华朱,同样不忘记立了大功的慕容韫。
像是一个大家长一样,努力平衡兄弟姐妹的关系。
“好啊。”
慕容韫松了口气,四周已经慢慢点上了灯笼,确实到了吃晚饭的点了。
其实,无论是她还是原主,都许久没和人同桌而食了。
她在现代就是个孤儿,好不容易长大也不敢出去社交,咸鱼的靠写小说租房谋生。
从来都是一个人吃着简单的食物或者泡面。
而原主,身份虽然尊贵,大长公主却去世的早,多年一个人独居在公主府里。
除了出去惹事作死之外,还真没人和她一起吃饭。
“四弟,这是你最爱的油炸响铃,来尝一个。”
李姜脸上带笑,亲自给华朱用公筷夹了一块响铃。
看着慕容韫却犯了难,她出嫁时,慕容韫就已经不住将军府了,她不知道她的喜好啊……
“阿韫,喝碗汤吧。”
华扶拿起一个白玉碗,给慕容韫舀了三菌炖鸡汤。
“谢谢长兄。”
慕容韫简直受宠若惊,从疏离到亲切,她都感动哭了有木有。
“长兄,我也想喝汤。”
华朱嚼着口中的响铃,看着敬爱的长兄给慕容韫这个恶毒的人盛汤,突然就不香了。
“你呀。”
华扶拿这弟弟没办法,心底哪里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得给他也盛了一碗。
哼!
华朱心满意足的舀了勺汤喝着,忍不住脸上带着得意的撇了慕容韫一眼。
怎么看,怎么幼稚。
原来未来的商业大佬,现在居然还是个幼稚鬼……
慕容韫无语的看着翘着尾巴的华朱,突然发现讨好个屁啊,随便应付着就好了。
反正只要长嫂和侄子不出事,将军府也就不会这么恨她。
所以她也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汤,顺带‘哼’了回去。
一边的华扶李姜相视一笑,看着两人,都还是幼稚的孩子呢。
“长兄。”
黎苏清越淡然的声音在厅外响起。
慕容韫喝汤的动作一顿,一侧头,就看到了厅外夜色下,头戴玉冠,一身白袍的黎苏。
“小苏?可曾用饭?不若一起?”
华扶起身,对着黎苏做邀请状。
慕容韫见此也算是发现了,这对夫妻就喜欢把人凑起来吃饭……
说起来,十年前,黎苏就被寄养在将军府。
理论上来说,华扶也等同于他的长兄。
慕容韫本来以为,按照黎苏的性格不会同意,没想到对方居然点了点头!
还正好坐在了她身侧……
“长兄可曾在狱中受罪?”
黎苏微皱着眉头询问,这两日,他亦是在暗中追杀那日的刺客。
可那幕后之人,居然在他,京兆府,皇帝的三股势力搜寻之下,仍旧不露马脚,这手笔,当真像极了十年之前。
“倒是不曾,阿韫今日,来得很及时。”
华扶摇摇头,说起慕容韫,脸上罕见的多了几分欣慰。
阿韫?
黎苏眼中浮现讶异,华扶和慕容韫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不过近日,手下传来关于慕容韫近日行为,确实很是古怪。
“郡主近日,行事确实颇为神异。”
黎苏淡漠的看了慕容韫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了句。
“可不是,被雷劈这事,可是传的满城风雨。”华朱嗤之以鼻,用神异描述,未免过于委婉了。
“四弟这可就不懂了。”
慕容韫摸着腰上拴着从不离身的杖杖,笑得灿烂:
“二姐可是手握了雷霆的秘密哦。”
这话一出,坐在一侧的黎苏当即侧目。
那晚,这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呵,郡主还是莫要喊我这卑贱之人为兄弟了,免得污了你的血脉。”
华朱被这声四弟喊的忍不住炸毛,对那什么被雷劈的事情没了什么兴致。
这幼稚鬼!
慕容韫暗暗磨牙,倒是觉得华朱这一口一个卑贱,讽刺不了她,反而伤己。
又想到是原主作孽,只得打起精神想要和他讲讲道理,试图改善他对原主的坏印象:
“人不因出生而高贵,人不因贫穷而低贱。”
“我承认,从前是我不对,因一时傲慢之心,口无遮拦,说你是卑贱之人,我很抱歉。”
慕容韫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华朱深深的作揖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