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個小瘋子似的。”
男人動作輕柔的將她亂糟糟的頭髮整理好,鬢邊的髮絲被細心的挽在耳後。
“熱醒了?”
“嗯。”
“跑我屋裡幹什麼?”
大半夜跑他房間裡,還穿的這麼清涼,要不是他定力好,剛才就要出醜了。
男人單手拉過椅子,跟她面對面坐了下來。
“我無聊嘛,想來找你打遊戲。”
女孩乖順的坐著,纖細的眉清澄的眼,臉頰粉粉的,嘴唇飽滿鮮紅,脖頸和兩條藕段似的胳膊在燈光下瑩瑩發光,整個人漂亮嬌媚的不可方物。
賀東呼吸一滯,粗著嗓子回答,“你教的那遊戲我不會玩。”
“那我們玩紙牌?”
男人沒說話,扭頭拉開抽屜,取出一副新的撲克。
空氣中縈繞著清甜的氣息,賀東咬了咬牙,強忍著心頭的躁意低頭洗牌。
煙癮犯了。
“把煙拿給我。”
溫黎一怔,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盒想要遞給男人。
不過她很快改變主意,收回了手。
“我發現你挺愛抽菸啊。”
賀東抬起眼皮,煙盒被女孩攥在手裡,像玩具似的拋起落下。
“抽菸對身體不好。”
“以後少抽點。”
男人似笑非笑,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聲音沙啞。
“你管我。”
溫黎被噎了一下,細眉微蹙。
“你知道戒菸這事兒都是誰管的嗎?”
溫黎沒說話,懵怔的盯著男人看。
“老婆。”
臉頰騰起兩朵燒雲,溫黎直接把煙往男人懷裡一扔。
“我才不管你。”
低沉的笑聲鑽到她耳朵裡,男人彎腰,直接將掉在地上的煙盒丟進了垃圾桶。
“以後不抽了。”
溫黎輕輕咬唇,整個人酥酥麻麻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你抽多久了?”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捏著紙牌,看著賞心悅目。
“沒多久,退伍後抽的。”
“那好戒嗎?”
“不清楚。”
“看不見你的時候,就特別想抽。”
悶熱的空氣裡,曖昧肆意橫生。
溫黎嗔了男人一眼,“藉口。”
第一局毫無疑問,溫黎輸了。
雖然已經困得眼皮打架,但她還是不服氣的洗牌準備扳回一局。
男人在一旁一直拿蒲扇給她扇風,倒也不覺得熱。
滴的一聲響。
空調重新通上了電。
溫黎欣喜道:“來電了?”
“嗯。”
“回去睡覺?”
男人詢問她的意見。
溫黎看了看手裡的牌,“我們打完這一局吧。”
“行。”
“東子?”
此時,屋外傳來老爺子的呼喊聲。
賀東起身,將紙牌丟在桌上,“在這等我。”
“周叔,怎麼了?”
“這剛來電,隔壁你薛姨家的電風扇就不轉了,你去給看看,是電線燒壞了還是怎麼著……”
兩人的說話聲越來越小,直到耳邊靜的能聽到呼吸聲。
當賀東再次返回房間的時候,女孩已經躺在他的床上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她側躺著壓在被子上,懷裡抱著玩偶,睡裙隨著她不老實的睡姿上移,堪堪蓋住大腿,姣好的身體曲線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賀東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將空調調到了適宜的溫度。
她睡覺的時候微微撅著嘴巴,嘴裡偶爾振振有詞,雖然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他就這樣站在床邊良久,直直的凝視著女孩的臉,滿目柔光。
“東叔……”
女孩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
賀東不確定她是否醒了,輕聲應了一句。
“你怎麼還不睡?”
賀東勾唇,“你把我的床霸佔了,我怎麼睡?”
“我們可以一起……”
說完還像模像樣的往床邊挪了挪身子。
男人目光灼灼的彎腰靠近,大掌撐在女孩兩側,“溫黎。”
“嗯?”
她應了他。
“玩偶是給你買的,喜歡嗎?”
女孩沒說話,小臉蹭了蹭玩偶。
她身上好香,清新的花香混合著奶香,格外勾人。
賀東終究是沒忍住,高大的身軀壓了下去,在女孩側臉落下一個吻。
“傻丫頭。”
“我喜歡你。”
這一次,她徹底沒了回應。
…
“嗡嗡嗡……”
溫黎第二天一早就被手機震動聲給吵醒了。
“喂?”
“你會包粽子嗎?”
男人那邊的風很大,呼呼作響。
溫黎滿臉睏意,意識並不清醒,“我吃粽子啊。”
“……”
梁飛無奈揉眉,“我問你會不會包?
“不會。”
“你去年不是跟三里巷的大媽們一起包過粽子嗎?”
“我只是打了個下手,洗了粽葉而已。”
男人輕嘆一聲,“算了,我找別人吧。”
“你怎麼想起來學包粽子了?”
“嘟嘟嘟……”
“……”
窗外陽光明媚,深色窗簾沒能百分百遮光,角落處微微透著橙黃的光亮。
溫黎愜意的翻了個身,眼前光影重疊,簡單的傢俱陳設讓她瞬間清醒。
這不是她的房間。
溫黎抱著被子猛地坐起身,可大腦處於放空狀態,什麼也記不起來。
幾分鐘之後,意識逐漸回籠。
她想不起來最後是怎麼是睡著的,滿腦子都是他推門而入的那個場景。
溫黎臉紅心跳的下床收拾被子,耳珠發燙,連帶著脖頸一片粉紅。
咳咳,真是不容小覷。
不過,他昨晚睡哪兒的?
這個問題一直憋在溫黎心裡,直到晚上牽著中秋去遛彎,她才找到機會問了這件事。
“東叔,我昨天睡著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我叫了,你沒醒。”
男人說的一板一眼,溫黎信以為真。
“那……”
賀東慢下步子,女孩糾結的小表情讓他心情大好。
“想問我昨晚在哪兒睡的是不是?”
溫黎小臉一紅,點了點頭。
“在床上睡的。”
“!!!”
什麼叫在床上睡的?
“哪個床上?”
溫黎不死心的問道。
男人沒回答,微微側目,大掌圈住了她的手腕,又覺得不夠,動作強勢的與她十指相扣。
粗糲的灼熱感讓溫黎下意識躲開,可她的力道於他而黎就是四兩撥千斤,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乖一點,路上人多,跑丟了我可不找你。”
“你故意的。”
溫黎撅著嘴小聲控訴著,她對白雲灣的一花一草都熟悉的不得了,何來跑丟一說。
“嗯。”
男人毫不掩飾的承認。
“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當然是睡我自己的床,你昨天給我騰了地方,我盛情難卻。”
“你、你騙人!”
輕柔甜軟的嗓音突然拔高,恰巧路過的行人不免回頭看了幾眼,嘀嘀咕咕的議論著。
“好像是小情侶吵架了……”
溫黎羞赧難當,掙開男人的手獨自向前跑去。
她怎麼可能邀請他一起睡床嘛。
簡直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