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湮回首見到淑貴妃臉上彷彿看透她打算的笑容，也是跟著一笑，這姑娘被後位迷了眼，正需要自己給她指點迷津呢。
“後來，你們各自承寵，她直接升了一個大位份，至從四品順華，緊接著，你也直接升了一個大位份，至庶三品婕妤。
兩年前，你在生辰之日，升至了庶二品修儀，不久後，趙婉兒也升至從三品貴嬪，而你被賜獨居一座宮殿。
去年，你一步步爬到了淑妃的位置上，又在先前年節晉升為貴妃。而趙婉兒，也在去年，升至從二品，又在前不久封為四妃之首的德妃，緊接著你被恩典出宮省親。”
司湮慢慢說著，梳理著兩人的位份晉升，淑貴妃此時臉上的笑容漸漸斂起。
“趙婉兒看似位份始終比你低，但她的晉升速度，並不比你慢。可直到封妃，我們才注意到不經意間，這個不起眼的趙婉兒居然爬到了妃位。而你一路耀眼，成為如今宮人妃嬪們眼中寵冠六宮的存在。你很聰明，三年前不知多少明裡暗裡的陷害都被你一一化解，這一路而來走的如履薄冰，不容易吧？”
淑貴妃先前也捻起了一塊糕點，還未入嘴，便在耐心聽著司湮的話，至如今，掌心手帕中的糕點，已經被她緊緊捏為了碎屑。
“我說這些，是想讓你看看明白，這後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是要與你一起對付趙婉兒。”司湮走過去，將淑貴妃掌心的手帕抽了出來，看了眼其中的碎屑，也喂進了湖中那些魚兒口中。
“那，你告訴我這些，是要如何？”淑貴妃此時心緒並不平靜，她以往不曾注意到，如今司湮一一提起，自然立即想通了其中緣由。
她所以為的恩寵，如今成了一個笑話。
但司湮的話更讓她不明白了，拉起她對趙婉兒的敵視與仇怨，不是要對付趙婉兒，那是要作甚。
“你看似恩寵正盛，可近來皇上去你宮裡的次數多嗎？你恩典出宮省親，不知你父親，陳大人有沒有提起過如今前朝，突然有不少御史抓著些以往的小錯，彈劾著他呢？”
司湮繼續說著。
淑貴妃面色一變，這點父親還真跟她提過，甚至囑咐了讓她在侍寢的時候，打探一下皇上的態度，看會不會受那些彈劾的影響。
“你到底什麼意思？”
司湮輕笑，坐在石桌旁，輕抿一口茶水潤潤喉，繼續說：“雖然很少有妃嬪注意到趙婉兒，但她又不是終日待在寢宮不見人，總會與其他妃嬪有些摩擦，那些對付過趙婉兒的人，都是什麼下場，你可記得？”
淑貴妃沉默，現在細細一回想，可真沒一個好下場。
“咱們那位陛下可是痴情種，只是那腔痴情都是趙婉兒一人的。如今擋在趙婉兒前面的，只有我們兩人了。但我們都出身顯赫世家，你是貴妃我是皇后，都不是輕易可動的。但若是我們的家族犯了事呢？”
司湮繼續說。
淑貴妃強撐著心中不安冷笑了一下：“你林家如何我不知道，但我陳家忠心耿耿，怎會犯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況且，如今北境軍中監軍你可知是誰？”
“誰？”淑貴妃迷惑，她雖能知曉一二前朝事，但遠至北境，可全然不知，也不知這一切與她們現在所談之事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