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垂低脑袋揪着书包带子，声音闷闷道：“我下次不会考这个成绩了……”
沈蔓面色阴沉，翻着老钟发的成绩条和一整页聊天记录的60秒长语音。
她还以为老钟老年痴呆提前犯了，或许是把第8名看成第108名，她家姜姜怎么可能考得出这样的成绩。
看到成绩条的时候，沈蔓开会都哽住了，足足半分钟没说出话，踩着高跟出去给老钟打了个电话。
老钟拽着她絮絮叨叨了大半小时，最后还是因为老钟要去上课才挂了电话。
沈蔓不仅晾了办公室的高管半小时，还推了两个约，直接搭私人飞机飞回国。
回来看姜筠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沈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沈蔓看着她这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样子老钟也没放过她，骂了她起码两小时。
她沉着声，“这次怎么回事？练舞？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以前都没试过因为跳舞而耽误学习，你这样，我……”
“不是因为跳舞！”
前世沈蔓便不支持她跳舞，她如果真觉得是因为跳舞耽误学习，一定会直接叫停。
“我下次，一定会考回前五。”
“前五？不行，前三。”
姜筠捏捏手，附中前三名的竞争可不是一般激烈，十七岁固然有争的可能性，她二十六岁脑袋空空拿什么一个月冲回去。
“第一。”
沈蔓站起身来。
“麻麻，别啊，前三就前三。”姜筠拖住沈蔓的手。
“你在跟我谈条件？那放宽一下，再加一个数学竞赛前五吧。”
沈蔓看了眼表，“二者缺一不可，没完成你就给我老实高考，我该飞纽约了。”
姜筠眼睛都瞪大了。
数学竞赛前五，那叫放宽条件？？
那可是全省大赛，S省还是教育强省，往年她最好的成绩也就是前十。
沈蔓来去匆匆，没一会儿别墅里就只剩下姜筠。
晚上，姜筠在卧室里翻出自己的一堆资料。
资料上笔记寥寥，二十六岁的姜筠感慨了句，以前的自己是真没给她留活路。
姜筠哀嚎一声，万万没想到重生后第一个暴击来源于学习……
姜筠怒学一晚上，次日顶着黑眼圈去学校，很不幸碰上了钟主任。
“姜筠！”
姜筠颔首，无气无力：“钟主任好。”
“你早读不用去了，过去实验楼自习室，和青隐一块备战竞赛，你们指导老师出差去了，下周才回来，你好好学，别懈怠。”
“啊——”你来真的啊。
“啊什么，青隐半小时前就在学了，快去。”
姜筠被钟主任盯着去了实验楼，实验楼远离教学楼，安静无声，姜筠带着赴死一般的心情……
推开门，空调的冷风嗖嗖呼出。
傅青隐竟然没在睡觉，转一圈笔，写一个答案。
看起来不要太轻松……
“砰。”
笔落在桌面上，傅青隐撩起眼皮看向姜筠。
姜筠眼眶红红的，眼底有片乌青，头发随意耷拉在颈后，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傅青隐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姜筠直接坐在进门的位置。
竞赛的资料一点儿也没准备，看啥啊。
——“资料在这。”
姜筠回头，傅青隐隔壁位置上放着一沓试卷，她过去拿了一部分。
资料是往年的竞赛真题，昨晚姜筠临时抱佛脚把高中数学理了一遍，又过了遍近五年的高考卷，再翻了两本以前竞赛的资料，总算找到点感觉。
她做了套卷子，早读下课勉强做完一面。
对了下答案，完犊子了……
“照现在的水平，多久才能补回来？”
——“三个月。”
傅青隐冷不丁的声音在姜筠耳边响起，吓姜筠一跳！
“我完了……”
傅青隐垂眸看着气垒地趴在桌面上的女孩，唇角微微一勾，声音却一如往常般冷淡无波澜：“半个月。”
“半个月，我给你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