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個什麼勁啊,還不是沒人要的貨色?欺負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唄?”李時笙走了之後,潘欣合又硬氣起來了。當人面她不敢說話,揹著人後嚼舌根這事她也算得上誰與爭鋒那類型的。
潘欣合瞪了保姆一眼,抱著她那個還沒大起來肚子,耀武揚威的坐在沙發上。剛坐下,她忽然覺得身下什麼東西把她扎的生疼。她把胳膊伸到大腿根,從沙發上拿出來一張泛著金光的銅版紙,看清上面的字之後,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時候的她不說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了,一口氣跑到陽臺上,追出去看那個應該還沒走遠的小姑娘。
李時笙確實沒走遠,但是因為是跑下樓的,所以她也已經到了大門口,從潘欣合的這個位置也看不見了。
她只覺得自己身上好像舒服了許多,並沒有察覺到價籤已經掉了。畢竟如果用價籤讓潘欣合受刺激這種事,她覺得划不來是不會做的。有價籤轉賣能多賺個幾千塊,有那個錢多吃兩頓肯德基好不好啊,氣別人自己又不會飽!
9點多是雲市錯峰的第二波早高峰,這個時間打車在軟件上要排四十多分鐘。李時笙咬了咬牙,點了專車。畢竟她現在可是手上有五十萬的人,幾十塊錢,浪費就浪費了吧!
李時笙一上車,就先跟司機師傅打好了招呼,“師傅,一會兒不管我做什麼,您都認真開車,千萬別管我。”
司機師傅點頭,扭頭就看見小姑娘一個勁兒的張著大嘴打哈欠,心想這算什麼事?他開了半輩子車,還怕小姑娘打哈欠?更何況,還是個楚楚動人的小姑娘。
司機師傅並不知道打哈欠也是開嗓的一種方式,他只知道下一秒,小姑娘忽然就唱起來了,冰雪嗓音好像能穿透他的車頂一般,“錦衣玉食兮,消磨得人慵懶。金堂華宴兮,消遣得身倦煩。經壇高會兮,消損得神思散。榮名虛銜兮,消折得心志殘。”
李時笙唱的這一段是崑曲《班昭》裡的情節,劇中二人離別十多年後再相遇,李時笙唱的低哀婉轉,唱盡了這十年來的情思。雖然她的聲色尚且稚嫩,但也已經足夠把司機師傅嚇得一激靈了。
方才還挺活潑的小姑娘,忽然就跟鬼附身了似的連表情帶聲音都變了,司機師傅嚇得冷汗都下來了,他不動聲色的把屁股往外挪了挪離李時笙遠一點,然後咳了一聲給自己壯膽,“小姑娘,學唱戲的哈?”
“嗯。”李時笙嗓子還沒開完就被人打斷了,情緒一時間回不來,一張哀怨的小臉上寫滿了深情。
誰他媽的信啊!你這個臉上都寫著你被鬼附身了啊!司機師傅每天晚上拉活為了提神都會聽鬼故事,這種事情他聽的多了!化身成美女吸人精元的小嫩妖怪,還想騙過他?門都沒有!
眼看著交通指示燈變成綠的,司機師傅雙手抓緊方向盤,帶著一臉視死如歸的壯烈,直接把油門踩到底!愣是把旁邊那輛蘭博基尼都給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