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這些,男人就領著一群臉色各異的人離開了店裡。
經理懵逼了好一會兒,王丹他們都震驚不已地圍了過來。
“你剛剛…”沈媛媛想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付清霧說:“愣著幹什麼,挑包啊。”
“真挑啊?”張琪問。
“那還有假?”付清霧微笑,“溫總都開口了,你們不挑,是看不起他?”
誰敢看不起溫總?
張琪迅速從她手裡把包小心翼翼搶過來了:“我也覺得你挑的這個適合我。”
一看價格4.9萬。
王丹心裡平靜不下來了,本來以為付清霧是抱上了溫成的大腿,怎得如今,連溫時都聽她的?
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我們也去挑吧。”沈媛媛拉著王丹走開了。
之前給付清霧做介紹的導購這會兒已把她當成了重要人物,再開口禮貌許多。
“我給您挨個介紹?”
付清霧微笑:“你們店裡最便宜最不好賣的包是哪款?”
導購一臉莫名,帶著她去看了她口中的包。
售價:7800
這款手提包,也曾是付清霧眾多安利視頻裡最嫌棄的一款。
它甚至連保養都不好保養。
去年剛上架時,價格定在了兩萬多塊。
不知道是設計師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對統籌的用料質量沒有心裡數,後來由於銷量不好,目前這款包已經準備終止生產。
付清霧說:“我就要這個。”
–
這個消息很快傳進了溫時的耳朵裡。
章子尋彙報過後,就低著頭等候男人的吩咐,觀察男人臉色。
溫時一雙手仍在電腦鍵盤上有條不紊地敲打著,面上難見有價值的情緒。
須臾,他單手推開鍵盤,似乎才發現章子尋仍然在,淡問:“還有其他事?”
章子尋:“……”
這位的性子真是摸不準。
章子尋彎腰頷首,禮貌退出了辦公室。
溫時喝了一口冷掉的茶,從老闆椅裡站了起來,手插西褲褲袋,走到全景落地窗前看外面。
下雨了。
今早的空氣不是很好。
悶。
港城的梅雨季節,比全國任何一個地方都要來得早些。
因為包的事情,張琪他們幾個男士對付清霧的態度改變許多,連話也多了起來。
這天傍晚下班,付清霧因整理市場調研的相關資料走得遲,在集團門口遇見溫成。
他大概剛把車子從地下車庫開出來,車子緩停她旁邊,不顧風雨降下車窗。
“我送你一程。”溫成說。
這麼大的雨,付清霧撐著雨傘,雨點子噼裡啪啦地砸在傘面上,還有不少雨水從降下的副駕車窗潲進了車子裡。
付清霧向來不是虧待自己的人,二話不說迅速上了車。
“勞煩了。”她上的後座,把雨傘收好,語氣歉然,“把你車裡的地毯弄溼了。”
“不妨事。”溫成笑了,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女人髮絲微溼,脖子水淋淋的,“要紙巾嗎?”
他抓了紙巾包就往後面遞。
“謝謝。”付清霧客氣感激地接過來。
溫成問:“怎麼到現在?”
付清霧回答:“箱包調研資料有問題,我重新整理了,明天要和同事們交換。”
“我還以為Livan違背公司約定讓你加班。”溫成開玩笑。
“你呢?”付清霧莞爾,“怎麼也現在才走?”
溫成無奈:“和你一樣咯,有點事情沒處理完。”
雨下得好大。
路上的車輛都不太多。
“住哪兒?”溫成問。
付清霧報了個地址。
“離集團挺遠的呀。”紅燈,溫成抓過手機,給哥哥溫時發了條微信消息。
付清霧自嘲:“不然也不會蹭專屬電梯了。”
溫成笑了。
他說:“電梯就是拿來坐的,不分三六九等。你再坐也不打緊,我和你們溫總打聲招呼就可以了。”
提及溫時,付清霧眼仁微微浮動了一下,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不過這一幕溫成沒有發現。
溫成把人送到目的地,目送付清霧撐傘進入了巷子裡,才興趣很濃地嘖了一聲。
“有意思。”
他驅車離開,抵達和溫時約見的地方,進了包間門,只見男人坐在桌旁,面前僅僅一杯過底的紅酒。
男人正在翻雜誌,頭頂上柔和的燈光往下傾灑,將男人包裹住,少了幾分生人勿近。
“雨大,剛送付清霧回家,所以就遲了點。”溫成解釋。
溫時長睫輕抬,目光落在雜誌最上一行字,合上書頁說:“你還挺熱心腸。”
這個弟弟的為人,溫時沒有親眼見識過,只之前從母親的三言兩語裡聽過幾耳朵。
紈絝,身邊從來不缺女人。有過時間最久的女人,僅僅不會超過三個月。卻始終沒有想要定下心來結婚的念頭。老溫想讓這個弟弟結婚生子怕是有點兒難。
溫成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讓她長得好看。”
溫時眼仁漆黑,唇角扯了抹淡笑:“吃點東西吧。”
回去的路上,溫時坐在後座,視線定格在外面朦朧的雨幕。
街邊的霓虹燈光將車窗玻璃映照的像一塊琉璃。
溫時探出點兒舌尖,舔了下嘴唇破口的地方,時隔幾日,還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癢,傳進四肢百骸,直入心脾肺腑。
這種感覺又讓他想起那姑娘膽大妄為騎坐在自己身上的畫面。
太放肆了。
就是個橫行霸道的姑娘。
抵家的院子,司機打開車門,撐著傘來到了後車門旁,為男人拉開車門。
溫時沒有立刻下去,面容藏在車內昏暗裡。司機不催促,直到過了一分半鐘,男人才放下疊起的長腿,邁出了車外。
司機這才看到男人腿間的異樣。
奇怪。
這車裡也沒有女人呀,他怎麼突然有了生理反應?
進門前,溫時把雨傘拿過來,司機識趣地先一步走進屋子驅散保姆等人。
然後溫時才進來。
他上樓,脫衣洗澡,站在花灑下,一動不動了會兒,再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自己,腦海裡全是那姑娘一顰一笑,散不去。他感覺自己好似魔怔了。
溫時將水溫調低。
衝完澡,他在腰間圍了塊白色浴巾,回臥房,拿出另一部手機撥了個電話。
對方接通。
一時沒有吭聲。
溫時動了動唇,準備先開口的時候,聽筒裡傳來那姑娘的喘息,一聲比一聲嬌。
一聲比一聲蠱人。
她喘了兩聲:“誰啊?”
溫時濃眉一陣收緊,手機在他掌中快被捏碎,心裡湧上懊惱。他喉頭輕滾,垂下眼睫,瞧著自己幾分鐘前剛平復下去的身體,在這姑娘的聲音裡清醒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