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歡被裴焰一條腿抵在了門後邊。
許時歡視線從裴焰臉上往下落在了他只穿了件絲綢質地的睡衣上。
紐扣扣了一半,大概是剛剛才套身上。
裴焰瞧著她笑,吊兒郎當的腔調就跟天生帶了渾似的:“半夜不睡覺,找我想幹什麼?”
“摸你的手。”
裴焰被許時歡這理直氣壯的勁兒給逗樂了:“半夜想我的手?”
他倏地眯了下眼,指尖勾著她下巴,低著聲:“許時歡,你可真夠敢想的。”
許時歡一點兒沒懼怕裴焰單腿抵在她腿間的危險姿勢,整個人都坦蕩的不行:“你說過只要我想你就給的。”
裴焰笑罵了句髒話。
伸手壓著勁兒的掐了把她腰間軟肉之後把人鬆開。
許時歡走去沙發上坐著,裴焰給她倒了杯溫水放在茶几上:“裡邊放了薑糖的。”
許時歡心尖一顫,他始終記得她生理期會肚子的毛病。
哪怕時隔四年,他都會在家裡幫她備著薑糖水。
裴焰抄起桌上的煙盒敲出一根咬在嘴角,側頭點燃火:“怎麼了,半夜不睡覺。”
許時歡沒有說話,視線直勾勾的盯著裴焰手裡的煙,喉嚨發癢。
幾秒後,許時歡把茶几上的薑糖水捧著喝了一口:“我想喝燙一點的。”
裴焰眯著眼瞧著女人那張乖到極致的臉。
沒說話,接過杯子去幫她加熱水。
趁裴焰轉身走的這會兒許時歡拿了他的煙盒,打開,抽了一直咬在嘴裡正要點火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一隻大手攥住。
許時歡皺起了眉,一直壓抑著的情緒這會兒跟碰了個導火索似的蹭一下就湧現出來了,抬起眼皮盯著裴焰:“鬆手。”
裴焰跟沒聽見似的,直視她的視線:“鬆口。”
剎那間,兩人就那麼僵持的對峙著,誰都不肯退讓半分。
許時歡忍了下沒忍住,齒尖的菸蒂被咬出深深的印,她一字一頓的喊裴焰的名字。
怕眼底的情緒藏不住她乾脆閉上了眼,又長又翹的眼睫在顫抖著:“把手鬆開,別擋著我。”
裴焰笑了聲,沒說話。
下一秒,他直接把她嘴角的煙扯了下來。
緊跟著裴焰攥著許時歡的手直接舉過頭頂,單腿踩在了她身側的沙發上把人壓在了沙發靠背上。
那張向來吊兒郎當的臉陰沉下來,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徹骨的狠意:“許時歡,我他媽讓你不要抽菸你當聽不見是吧。”
“是不是老子太縱著你了,讓你什麼都他媽敢去碰。”
說完裴焰忽然低下頭用力擒住許時歡的唇,十分粗暴的撬開了她齒間攻城略地,頭頂上攥著許時歡手的那隻手背上青筋都是凸起來的。
她那個樣子去抽菸,就像個在墮落中無限往下墜的木偶,揪著他心臟疼的受不了。
裴焰真看不得一點兒許時歡這個樣子。
騰出手掐住許時歡下巴發了狠的吻她。
甚至還壓著勁兒的把她下唇內側咬破。
血腥味兒瞬間在兩人的唇邊蔓延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焰才把人鬆開。
“疼嗎?”他盯著她啞聲問。
別看許時歡長的那麼乖,她其實真是個烈性子,火烈的要命。
她別過臉,看都不看裴焰一眼。
裴焰捏著她下巴惡劣的迫使她看著他。
許時歡拗不過他手上的力道,抬起膝蓋就往他身上頂:“裴焰你混蛋。”
頂的位置要準不準的,他卻連躲都沒帶躲的,瞧著許時歡發笑:“到底誰混?”
他再開口時脖子上青筋都是爆出來的,一下子把那骨子裡的浪蕩勁兒飈到了頂點。
“老子他媽都硬到要炸了都沒捨得碰你一下你就發了狠的往我這兒混。”
“許時歡。”
“你是不是想讓老子一次沒用過只生來配個性別就完事兒了?”
“許時歡,你真他媽就會在老子身上撒野。”
他不管不顧的說起葷話的時候有種動人心魄的野。
再加上他側臉稜角上的那顆紅褐色的硃砂痣,性感在他身上破出了格。
許時歡指尖狠狠蜷縮了一下,眼圈硬生生的被逼到發紅。
卻烈著性子一句聲都沒有吭。
兩個人就那麼僵持著,誰也沒有再出聲。
明明是那麼炎熱的夏季,卻冰冷到刺骨。
裴焰原本身上的絲綢睡衣紐扣就沒扣完的,現如今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底下那鬆鬆扣起來的幾顆也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崩開了。
許時歡一垂眼,就能把他從脖頸鎖骨,到胸口以及小腹那線條流暢的線條全部一覽無餘。
勁瘦、緊緻,線條感極佳,那種獨屬於男性的性感荷爾蒙欲到炸裂。
甚至還有……
他下邊褲腰頭那兒某處被頂開的弧度。
許時歡蹭一下直接從臉紅到了脖子根。
那些低到谷底的糟糕情緒這會兒也無法顧及上。
滿腦子都是剛才裴焰那句:“老子他媽都硬到要炸了都沒捨得碰你一下你就發了狠的往我這兒混。”
許時歡:“……”
幸好她剛才收著力,這要是……
許時歡唇線抿直:“裴焰,你就不怕,我傷了你。”
“怕什麼。”
裴焰低聲笑,濫情中又參雜了種吊兒郎當的破碎感:“又不是沒被你傷過。”
在她身上命都沒帶眨眼的,更何況傷。
正當許時歡愣神間,脖頸裡突然傳來一陣溫熱。
裴焰把臉埋在她鎖骨上:“肚子還疼不疼。”
許時歡還沒從這酥麻感反應過來,裴焰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掀開了她睡衣衣角往裡,掌心貼在了她小腹上,動作很輕的幫她揉。
“想要我的手是吧。”
“等你不疼了老子就給你。”
最後這句話裴焰像是咬著牙根在說似的。
許時歡茫然了一下,沒明白他。
但沒多久,她就知道了。
腹部被他揉到發熱舒服了之後,裴焰的手滑到了許時歡腰側,壓著勁兒的在上邊捏了把她的軟肉,手腕骨上的佛珠也跟著貼在了她身上。
又癢又麻,許時歡身體一下子往前弓了起來。
她垂眼就看見他側臉稜角上的那顆硃砂痣,渾的妖孽。
裴焰:“許時歡。”
“有件事兒老子挺後悔的。”
“當年在酒店,你剛滿十八歲那年,我要是動了你,你說我們倆的今天會不會就是另一種模樣了。”
當年許時歡剛滿十八歲,裴焰帶著她去開了房。
沒捨得動她,把她伺候爽,明明什麼都沒幹,卻又好像什麼都幹了個遍。
又正又痞的給了她一個極致難忘的成人禮。
裴焰吸著氣告訴她:“老子後悔了,早知道你會跑,我他媽寧願在那天晚上把你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