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这举动给傅婉当了助攻。
私底下,她还借着以好奇西藩话说了什么为由问了秦源说傅婉说得什么。
秦源如实的告诉了她。
温月很是满意,但表面却没有什么表情。
秦源则是很丢脸,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居然连下人怕她这种话都跟外人说。
这还是什么光荣事儿吗?
真是丢脸死了,丢脸死了。
他就知道跟这个女人出来,铁定是要丢脸的!
秦源内心悔不当初,但此刻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
秦源自从出生后,他就很少来将军府,听说唯一来过的一次还是在襁褓之内呢。
他原以为傅婉也只是在王府内诸生事端,没想到就连自己的家里也是一样的。
果真他的生母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不仅草包还恶毒讨厌,导致原本自己府内的下人们也对她没有多好的态度。
越想,秦源就觉得越看不起傅婉。
越觉得自己就不该是傅婉的儿子。
为什么他会是傅婉的儿子呢?
这简直就是他一生最大的污点!
这种想法自从他懂事后就一直存在了。
可惜抱怨根本就不能改变任何的事实。
对于她是自己生母这样的事情,他只能认了。
认了是认了,但他永远都不会亲近傅婉的。
绝不!
傅婉自然也能接受秦源的心理活动。
不过她才懒得管这个小鬼头呢。
他对她做啥都看不惯。
自然也不知道她做这一切的意义。
她也懒得解释。
反正等今天这个事情实施了,慢慢起来之后,她就要摆脱这俩自以为是的父子。
谁还在意他怎么想?
她甚至都没有想哄秦源的心。
可能她不是原主,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过秦源,自然不能对他有所偏爱。
她要喜欢,也是喜欢贝妮这样可爱的孩子啊。
这么老是嫌弃她的孩子,要个屁。
傅婉不管秦源,随后就去正厅拜见了傅原青。
傅原青是听说了傅婉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世子。
他本来是不太高兴的,可听说他的外孙也跟着回来府上了,想必傅婉这性子肯定是得到了大大的改变才会让王爷同意带着秦源回府的。
以往再有些不开心的事情,他也不计较了。
傅婉也到底是他的女儿,也没必要跟自己的亲生女儿过不去。
而且傅婉还是夫人的孩子,夫人走了,也只留下了她和正恒这个念想了。
傅原青想到此,脸色松缓了不少,见到傅婉的时候,他刚想说话,谁知道除了傅婉世子,还有还几个金发碧眼的人。
到底是将军,多年前他就曾四处征战,比起一辈子在京都的那些文官,他的眼界要大得多。
“婉儿,这是西藩人?”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西藩人。
“对啊,爹爹。”傅婉温温一笑,上前说道:“本来不想叨扰父亲的,只是今天王爷命我了一个任务,就是带西藩使者游玩,我就一同陪同了,刚好走在闹市,想着好久没回家了便回来看看,不知道爹爹会不会觉得烦。”
傅婉的话让傅原青一怔。
接触到原主的爹,他脑中的想法就迸了出来,傅婉这番话是故意这么说的。
傅原青很快回过神来,笑了笑,“怎么会烦?你是我的女儿,今日又能跟西藩使者交好,我又有什么理由烦的?”
王爷都能将这样的事情交给傅婉了,想必傅婉也是改过自新了的。
今天一见,他还真感觉傅婉哪里不一样了点。
“那好,那我就要招待一下西藩使者了,真是叨扰父亲了。”
“无碍,反正我也还没用午膳,多添几道筷子的事情罢了,再说了西藩使者到来,蓬荜生辉。”
就这样,傅婉就在将军府上用膳了。
到底是将军府,膳食准备得极快。
菜品上来的时候,傅婉还一遍遍的用流利的西藩话语跟西塔贝松尔介绍。
看着精美的菜式,再加上傅婉的解说,他们都觉得赏心悦目。
温月也在,听到气氛如此的好,她就说:“表姨夫,我看气氛如此的好,不如我为大家弹奏一首曲吧?”
温月一直都在想着机会,如今正逮着了机会,怎么都要表现一番了。
看这些西藩使者被傅婉忽悠的这个样子,就知道多么的好忽悠了。
他们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蛮夷。
就傅婉这点小手段就把他们唬住了。
傅原青对这个寄人篱下的温月还是挺欣赏的。
虽说他是武将,希望家中出虎将,可终究不希望自己女儿跟他一样粗鄙。
男子粗鄙就算了,偏偏是女子。
故而,他还是喜欢温月这样的孩子。
听话懂事,不似傅婉一样,稍有不顺心就吵闹,甚至还顶撞他。
得到傅原青的首肯,下人立马给温月准备了古琴。
温月对弹琴这个事情颇为自豪,她也有一定的造诣,她弹的琴可是连名家都称赞过几句,对此,她觉得这样根本就不会失手。
温月很快就投入到了弹琴之中,并且沉沦在自己的琴声之中。
二娘柳氏在席上听到这曲子,都忍不住陶醉,对旁边的傅原青说道:“月儿这孩子的琴艺又精进了,真是好听啊!”
傅原青是个粗人,他不太会欣赏这种曲调,但知道招待客人的时候都会歌舞奏乐,这样才能更好的烘托气氛。
对于赏曲一事儿,他还真没多大的感觉。
只能随意的敷衍般的嗯了嗯。
曲声一响,傅婉就听到了。
好曲确实是好曲,好听也是好听。
可见这次温月为了在西藩使者面前出风头多努力。
可惜啊……
“咦,王妃,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说说看这道菜名叫什么?”
西塔贝松尔看着每道菜都摆盘很好看的样子,忍不住想跟傅婉多说话。
可是琴声一响之后,傅婉就不说话了,搞得西塔贝松尔有些尴尬。
他还想继续想跟傅婉交谈呢。
“嘘,弹琴呢。”傅婉特意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西藩使者一见,忍不住了,“其实不用单独给我们弹琴的,我们就一些大老粗,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还欣赏不来。”
比起听曲,他们更乐意跟傅婉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