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当陈白和扶苏走到懿文宫之时,就见到了有两个表情严肃的糟老头子早已端坐。
那模样,就像是人家欠了他钱一样,陈白见得可太多了。
不用想,这两位肯定是大秦著名儒家博士,分封制强烈拥护者,教坏扶苏的罪魁祸首,间接导致大秦二世而亡的淳于越和叔孙通。
更为关键的是,根据史书记载,叔孙通这货…在大秦亡国之后,投奔了项羽,后来投奔了刘邦。嘴上说着‘忠君’,背地里却是三家姓奴,令陈白极为不齿!
人家凑上来了,依照陈白的脾气,能忍?那踏马屎都能吃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陈好人,外号无敌!”
“身边的乃是在下大舅哥,名为嬴道理!”
“我们兄弟二人是来上课的,习惯了直接进!”
“俩老头,你们搁着一坐,那不小心可就碍眼挡路了,故而在下想要踹死你,可以吗?”
“当然,这一句话问出来,已经是礼数了,你可以夸我陈好人真的有礼貌。”
此话说出,叔孙通和淳于越二人当即面色一变!
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扶苏?
方才的一句问话,目的也十分明显:给陈白一个下马威。
现在陈白一番论调,赫然是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令人不齿!可偏生他们二人无法发作,毕竟…这混账家伙将扶苏也给扯上了!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面色难看,但谁也不准备再说了,只想着一会儿在课堂上好好教训这个从乡下来的泥腿子!
粗鄙之徒,难登大雅之堂!饶是攀龙附凤,又如何当真满腹文华?
这就是他们一开课就准备骂陈白的词儿。
看着叔孙通和淳于越两位懿文宫掌书没有回击,懿文宫里面早早到的公子们都惊呆了!
要知道,这两位大儒可是以骂人著称的,倒不是说骂的有多狠,属实是追着你骂!
像今天这种情况,仅仅一句话就被怼的没话说,那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形啊!
坐在末尾的十八公子胡亥看到如此模样,眼神之中怒火熊熊燃烧。
他真想这两个臭老头跟陈白给打起来啊!
可现在….熄火了….
吗?
以陈白的性子,有狗吵他叫唤,他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做人,特别是做男人的最好行为准则便是:人不惹我,我也惹人,狗咬我一口,我拿搬砖砸他一堆!
既然场面占据了上风,陈白没有丝毫前摇,直接开炮:“再者说了,谁是来者?”
“你们两条老狗才是来者知道吗?”
此话一出,诸位公子瞬间瞳孔猛颤!
老狗?两条老狗?
陈白,你是在骂懿文宫两位掌书,在麒麟殿都能不顾群臣目光大谈厚待六国旧民,主张六国旧地贵族担任秦国官员的叔孙通和淳于越是两条老狗?
这一瞬间,不管陈白说话有多粗鄙,至少诸位公子发自内心觉得…这小子真踏娘的勇啊!
“你….”
叔孙通大怒,刚要拍案而起!
然而….手的动作,有陈白的嘴巴快吗?
他还没开口,便被陈白直接打断:“这里是哪里?懿文宫!诸位公子们学习的地方!是教导治国之道的地方!”
“我,陈白,当今驸马都尉,尚公主,阳滋公主的未婚夫,皇亲国戚,也是管始皇陛下喊父皇的,算半个儿子!”
“而你们是什么?朝堂的大臣!”
“懿文宫的主体是皇室,而不是你们两个教书的!”
“现在说我和兄长扶苏公子是来者?你们好意思说这句话吗?”
“还是说,到时候,咱们这懿文宫里面哪位公子届时成了大秦的储君,日后登上了大秦的帝位后,也是来者?你们二人才是大秦的主人?”
陈白一声大喝:“当着这么多公子的面,居然想要当大秦的主人?我看你们二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此话一出,别说是诸位公子惊呆了,就连门口听课的赵二虎都惊呆!
什么?
叔孙通和淳于越就问了一句‘来者何人’,就踏娘的沾上谋反的罪名了?
陈白兄弟,你当真是个当奸臣的好苗子啊!俺听不懂道理,但是你这黑锅扣的大小,俺是看清楚了啊!
“你….你….你….”
叔孙通双目圆睁,伸出手,颤抖着指着陈白。
他想要骂,他是真的想要骂啊!
但谋反这个罪名硬生生往自己身上推,在怒火和死亡恐惧双向选择中,大脑不自觉的选择了害怕,哪里还说得出口啊!
“你什么你?”
“我原以为你们二人乃是大儒,来到懿文宫之中定是心存高远,欲为大秦培养社稷之才,壮我大秦皇室。”
“没想到你们二人长得粗鄙也就算了,居然怀有不轨心思!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陈白一番骂言,简直就是将他那四十五码的鞋直接朝着淳于越和叔孙通二人脸上冷冷得拍了!
叔孙通气急,心口疼痛,大怒道:“你…陈白村夫,你….你敢….”
陈白直接沉声一喝:“住口!无耻老贼!”
“就你们的罪行,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欲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
“今罪行在前,尔等非但不求饶,居然还胆敢朝我发起反击?”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鼓唇弄舌,宛若断脊之犬,于诸多公子面前狺狺狂吠!”
陈白一顿,一个大脚,踏在叔孙通面前的案桌之上,居高临下,怒目沉喝:“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此话一出,宛若雷声轰鸣,顿时整个懿文宫内作响!
一席言论,骂人之境界高超,完全超过了整个时代的理解。
满殿十八公子,皆是傻眼!
坐在末尾的胡亥瞪大了双眼,眸中尽是恐惧之色!
这….这是昨天的陈白?不但能打,还这么能骂?
“你…你…”
“我….我….我…”
“你…你…你…”
叔孙通面色涨红,手不断颤抖伸去,眼神怒极,面容却是不断涌现痛苦之色。
断续之音,未能有任何话语完整说出。
忽然!
叔孙通一捂心口: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