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餘嬌嬌要來,池昱野先是換了領帶,又噴了定型髮膠,又想起來餘嬌嬌說喜歡他身上的味道,他不停的噴香水。
直到香水噴不出來了,他才停下。
四處看了一眼辦公室,池昱野又被嚇的驚慌失措。
這個辦公室到處都是餘嬌嬌的畫像,掛在了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
他不敢站在陽光底下愛她,只敢在暗處偷偷的貪戀她。
他不敢用照相機拍下她的樣子,怕被她發現覺得他是變態。
可是深夜一個人獨處時,他又會控制不住的想她,他會用畫筆一筆一筆勾勒出她的樣子。
她嬌俏的,生氣的,可愛的,一幅幅畫在他筆下活靈活現。
蔣特助推開門的時候險些被嗆死,辦公室裡都快被香水醃入味了。
餘嬌嬌微微愣怔,“怎麼這麼濃的香水味?”
見自家總裁整個人都僵住了,蔣特助連忙接話,“今早保潔阿姨誤把香水當做清潔劑了。”
池昱野耳朵微微發燙,“嗯,對。”
蔣特助這才發現他頭髮硬的像牛角,領口那裡繫了三根領帶。
他輕輕搖頭,【孔雀開屏的男人真是難搞。】
餘嬌嬌這才注意到池昱野的怪異之處,注意到餘嬌嬌的眼神,池昱野捏住衣角,【我這樣子是不是特別噁心?】
蔣特助也是嚇的腦袋發癢,【餘大小姐,您可千萬不要說總裁一個字。】
餘嬌嬌幫池昱野把多餘的領帶拿了下來,她聲音溫軟,“阿野,你真可愛。”
蔣特助暗暗鬆了口氣,正要退出去時不小心撞到了櫃子,嘩嘩嘩的畫像是洪水一樣的傾瀉下來。
“蔣特助,小心。”
餘嬌嬌走過去想幫忙,卻發現堆在地上像是小山一樣的畫像都是她的。
蔣特助知道自己惹大禍了,他絞盡腦汁的想理由,就聽到餘嬌嬌說:“好了,蔣特助,你先下去吧。”
蔣特助忐忑的關上了門,他小聲默唸道:“總裁,您自求多福吧。”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池昱野心裡惶恐不安,【嬌嬌不會生氣吧?】
【是他該死。】
池昱野當即就跪了下來,他耳尖染上緋紅,“抱歉,我不是故意想這樣冒犯你的。
如果你生氣的話,打我罵我都好,只是別悶在心裡,這樣對你身體不好。”
他在她面前低聲下氣,不管是不是尊嚴全無,他卑微如斯,只是希望不要毀掉她的好心情。
他視她為珍寶,從來捨不得傷害她一分一毫。
“快起來。”
“那你原諒我了嗎?”
他墨黑的眸子閃著微乎其微的希冀,他連祈求都不敢大聲。
只是用小心翼翼的眸子望著她,不敢提要求,因為他知道自己向來沒有資格。
餘嬌嬌的手摸了下他的腦袋,硬硬的觸感像是他的人一樣,外面冷硬如冰山,其實內心軟的像棉花。
冰山總會融化,他的愛和江流一樣,生生不息。
餘嬌嬌也跪了下來,她不喜歡被他仰視,她喜歡這樣,他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眼尾溼漉漉的,眼圈泛紅,餘嬌嬌撫摸著他的臉頰,“笨蛋,我都沒有生氣,又談什麼原諒呢?”
他睫毛輕輕顫抖,餘嬌嬌接住了他眼尾的一滴淚,“真是個小哭包。”
她的聲音帶有寵溺,就像是在和心愛之人說話一樣。
不管是不是,池昱野都這樣想了。
他眸子璀璨發亮,“嬌嬌,你真的不怪我嗎?”
他情急之下又叫了她嬌嬌,想起來她厭惡,可是話已經來不及收回了。
餘嬌嬌搖頭,眸子是似水的溫柔的。
【嬌嬌不嫌棄他!】
意識到這一點,池昱野把餘嬌嬌擁入懷中。
像是擔心懷裡的餘嬌嬌下一秒會溜走一樣,他恨不得把她揉入骨血般的緊緊擁住。
池昱野汲取著餘嬌嬌的溫暖,小腦袋像是狗狗一樣,一直往她懷裡蹭。
餘嬌嬌也捨不得破壞眼前的溫馨,直到她腳麻的快抽筋了。
“阿野,要不我們站起來說話?”
池昱野像是從夢中恍然驚醒一樣,他連忙把餘嬌嬌攙扶起來,他下意識的道歉,“抱歉,嬌嬌。”
地上的畫還堆在那裡,怕餘嬌嬌生氣,池昱野連忙用身子擋住,餘嬌嬌的眸光望過去,“你很討厭這些畫嗎?”
池昱野忙不迭搖頭,“當然不。”
“那為什麼要一直讓它們堆在地上呢?”
池昱野慌忙俯下身去撿畫,餘嬌嬌隨手拿了一幅,一看就知道畫者傾注了不少心血,一筆一畫都是情意。
這些畫比她本人還要好看,那是他想象中的她。
餘嬌嬌不覺看得失神,“我真的有這麼漂亮嗎?”
“你比畫還要貌美一萬倍。”
虛偽的誇讚令人厭煩,可餘嬌嬌清楚,池昱野的話字字出自真心。
餘嬌嬌眸裡蓄著瀲灩水光,她想不明白原主到底要下多大的勇氣才能屏蔽他的愛意。
她背過身去,“好啦,先吃飯,我給你帶了湯,待會兒冷了。”
餘嬌嬌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因為你腸胃比較脆弱,所以我做的比較清淡,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
“我喜歡的!”
像是終於等到了垂憐,池昱野璀璨的眸滿是她的倒影,小狗真的很害怕她傷心。
【只要是她做的,就算是毒藥他也甘之如飴。】
“要是你喜歡,我每天都都給你送。”
池昱野連忙放下湯搖頭,“不要。”
餘嬌嬌表情僵住了,“為什麼,你不喜歡嗎?”
池昱野的眸子,“不是不喜歡,只是想告訴你,嬌嬌,你這雙手可以做畫家,可以做設計師,可以用來享受生活。
你什麼都可以做,唯獨不能做的就是困在廚房,因為我會難過的。”
餘嬌嬌眸子的霧氣越積越深,像是一泓清泉。
池昱野心裡慌亂得不行,想要安慰她,卻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的資格。
【他這張笨嘴,不會說話就閉嘴,為什麼要說那些惹她厭煩的話?】
少女的聲音溫軟甜糯,“池昱野。”
“嗯。”
“抬頭……看我。”
他眼尾泛紅,霧氣氤氳,那雙墨黑的眸只有在望向她時才會清澈澄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在翻湧。
餘嬌嬌摘掉了他的金絲框眼鏡,她隨手扔在地上。
“嬌嬌,你……”
他薄削的唇瓣性感的要命,餘嬌嬌只覺得口乾舌燥。
不由他多說,她踮起腳尖吻向了他的唇。
她高跟鞋輕輕一踢,金絲框眼鏡在大理石地板上緩緩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