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府。
柳驚濤看著被送回來的兩人,又驚又喜。
他是沒想到前腳剛把哈塔爾兩人送去大理寺,後腳就有人提著他們上宮中告狀。
等柳驚濤火急火燎地回來,瞧見的確是空無一人的堂屋。
“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柳驚濤喜極而泣,一把抱著李閒鶴和柳之妙。
李閒鶴身子一僵,明顯不能適應。
當了那麼多年神主,已經很久沒有人這般真心實意地關心自己,更別提還如此親暱。
柳之妙確定自己已經回家,也跟著鬆了口氣。
見李閒鶴神色緊張,她破涕而笑,“二哥,你嚇著夫君了!”
李閒鶴立馬跟著道:“大舅子,勁太大了,不能喘氣了!”
柳驚濤驚愕之餘連忙放手,生怕傷著兩人。
得了喘息空擋的李閒鶴倒是有心思打趣柳之妙,“怎得現在就叫上夫君了?”
柳之妙聞言,面色緋紅一片,先前英氣十足的姣好面容上滿是小女兒家的嬌俏。
“燕國想要羞辱你我,咱倆同病相憐,陛下又讓你我儘快完婚,為何不能改口?”
再說了。
她發現李閒鶴其實並非傳言那般不堪。
至少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於她而言,足矣。
當然,最主要的是還能帶她去邊關!
柳之妙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可不滿足的。
李閒鶴沉默片刻道,“都聽娘子的。”
面對小兩口的表現,柳驚濤屬實體驗了一把五味雜陳。
他一邊不忍小妹出嫁,另一當面又覺得自己妹夫人不錯,值得託付。
“等等,”柳驚濤突然反應過來,“你們二人方才在宮中遇到了什麼?”
他才想起來,兩人適才進了宮。
聽話裡話外的意思,還出了不小的情況。
柳之妙念著那句“都聽娘子的”,美眸之中滿是柔情和羞澀,拉著柳驚濤就朝前走,“來,二哥,我講給你聽。”
……
等用過晚膳,回到自己的新府邸。
李閒鶴才真正能夠坐下休息。
今日來回折騰的讓他這具殘破身體險些不能適應。
不過好在打探來不少東西,讓李閒鶴對於現在的情況有了更加明朗的認知。
柳驚濤和柳之妙兩兄妹,人美心善武力值高,將來可以想法子化為己用。
他正好缺這樣的人才。
其次,柳家至於慶國,當真是意義非凡。
不僅有鎮北王當年率柳家軍鎮守北境邊關三十餘年,現在更是有柳家已故長公子的遺孀,崔妙涵率烈火軍接任鎮守。
據傳那烈火軍是鎮國公亡妻組建的,實力不亞於柳家軍的隊伍。
一門上下皆是能兵巧匠,實屬難得。
“將來也得想辦法拉攏。”
李閒鶴喃喃道。
可惜現在唯獨不清楚,烈火軍和崔妙涵現在處境如何。
“照著大舅子的說法,邊關已經有段時間沒傳來消息,是該想法子打探。”
李閒鶴苦於現在獲得信息的渠道太少,嘆氣聲連連。
以至於現在的府邸有多麼奢華,他是一點沒注意。
直到尋梅問柳靠近,他才再次抬頭,“尋梅問柳,本皇子有個問題。”
“問柳是不是不能說話?”
他回首冷冷地看向問柳。
從見面開始,和他溝通的一直只是尋梅,問柳從未開口。
即便再怎麼不喜說話,也不至於一直如此。
更何況他眼尖地注意到問柳的脖子雖然纖細,卻又與常人不同。
尋梅眼中錯愕一閃而過,嘴上卻畢恭畢敬,“回殿下,問柳小時候受過傷,不善言語。”
問柳點了點頭,面露真誠。
得到答案,李閒鶴不再多問。
他指著偌大的庭院,“本皇子知道了,不過這府邸新成,有些地方還需收拾。”
“你們兩個若是弄不過來,可以去找幾個僕役,但別什麼人都帶回來。”
“本皇子不想耳邊太吵。”
尋梅聞言先是錯愕,隨後大喜。
這意味著四皇子已經開始信任她們,變相說明陛下的任務有望完成!
“遵命!”
……
“母妃!”
李閒山一掃往日穩重,倉皇失措地跑到其母妃錢明月的住處。
“有人在查,在查……”
他氣喘吁吁,話都說不囫圇。
錢明月見狀無奈嘆氣,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實在不夠穩重,又慶幸還好自己早早屏退宮人。
“怎的了?”她柔聲道,“為何這般焦躁?”
身為母親,面對孩子,總得多些耐心。
“有人開始查燕國使團過境的通關文牒和籤閱官員了。”
李閒山深吸一口氣,方才把要事說出來。
此事對於他來講,至關重要。
錢月明一直在暗中指點李閒山,自然也被消息驚到。
要知道,這些年,為了能給李閒山鋪下成就太子之路,榮登大寶的平坦路途,她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其中籠絡而來的地方官員不少也是負責通關文牒的,為的就是行個方便。
現在這些人出了疏漏,一旦被查,不論事情是否真的和他們有關,只怕……
“消息從哪來的,可信嗎?”
錢月明神色一緊,忙著追問細節。
李閒山連連點頭,“可信,宮裡傳來的,據說是父皇身邊的人去辦,但不清楚是誰。”
“最重要的,柳戰威還被留在父皇那裡,兩人一定在計劃什麼。”
“據說燕國人還鬧了不小的動靜。”
他一連串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併告知。
錢月明的臉色倒是一直在變。
她思量片刻,決定現在不能太過倉皇,“你可把消息告訴林家娘子了?”
李閒山火速搖頭,神色帶著不滿,“我給她說幹什麼?”
對此,錢明月恨鐵不成鋼,“她是你皇妃,正妃!”
“更是林家的心頭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肯定要告訴她,讓她問問你岳丈。”
好歹他們身後還有林相這棵參天大樹,不用白不用。
偏偏李閒山有時候就是不喜歡林家丫頭。
著實讓錢月明不解。
“母妃,事情我已知曉。”
一道倩影幡然而至。
容貌似水柔情,眉眼宛如天上白月,但是緩緩走著就帶著無限韻味。
可偏偏李閒山面露不滿地道:“你來作甚?”
林獻歡輕揚唇角,“自是替父親傳話於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