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生病的把戏被人拆穿就算了,眼下连身契都落入了陆锦池的手里,看来,一时半会的,她是没有办法从陆锦池身边离开了。
阮妍有些挫败,不过,婉娘还留在美仙院,她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婉娘身上没什么银钱,更不必说,还为她挡下了袁妈妈的鞭子,想到婉娘的伤,阮妍有些揪心。
次日,天刚亮了一些,阮妍便听到外面练武的声音,忍不住抬手扶额,阮妍想打扮一下,婉娘不在身边,她也不方便收拾,索性没有管,只匆匆洗了脸,便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几步外站着的陆五,“阮小姐,公子请您过去。”
“好。”阮妍点点头,往主屋方向走去,进了房间。
空气冷寂,阮妍察觉主屋未燃碳火,也是冷厉害,抬眸看向书桌旁的陆锦池,阮妍敛眸上前弯腰行礼:“公子。”
听到阮妍的声音,陆锦池抬起眼睛看了过去,见阮妍仍是昨天的一套衣服,许是走的急切,没有换洗,狼狈的仿佛一只无人过问的小猫,陆锦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生怜惜。
陆锦池一直没有开口,阮妍垂眸,“公子唤我过来,是有事情吩咐我吗?”
“你昨日也受了伤,女孩子最重视容貌。”陆锦池将药膏放在桌子上,看向阮妍。
意思不言而喻,这是给她的,阮妍上前几步接过药膏,不经意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函,封口是浅棕色的火漆,阮妍眸色一暗,这是镇南王府的信。
阮妍拿到药膏后退一步,收回视线,“谢谢公子。”
陆锦池又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样狼狈实在可怜,“陆九,你带妍儿去置办一些衣服。”
他叫的亲密,阮妍恍若未觉,他越这么喊,越能让她清醒的认知到,她要离开陆锦池。
“是。”陆九应下。
等采买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阮妍饿的前胸贴后背,将东西放回房间,阮妍便去了厨房,等她吃好饭再收拾。
阮妍刚踏进厨房,门口出现了陆五的身影,“阮小姐,厨房采买的伙夫还没有回来,方便多做些与公子一起吃吗?”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陆锦池的宅子,她哪里敢不答应,颔首应下,转身去草笼子里拽了只鸭出来,熟练的开膛破肚,热水去毛。
天气太冷了,阮妍煲的鸭汤,对身体也好,做好一切,阮妍将东西摆入食盒,提着去了主屋,敲敲门:“公子。”
“进,”陆锦池眉眼未抬,低头写着回信,“有事?”
“侍卫说,公子尚未用膳,嘱托我多做一些,同公子一起吃。”阮妍怕他误会,解释一番。
“好。”陆锦池心里想着,或许驯服一只猫儿,别有一番意思,陆锦池放下笔,起身到了阮妍身边。
阮妍有条不紊的摆放着,见正中间放的是鸭煲,脸色一沉,随即又扫了几眼其他,均是陆锦池不爱吃的菜。
陆锦池一向觉得鸭肉有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平日从不让鸭肉上桌,眼下却也只能与那鸭头对视一眼。
“我不喜欢鸭肉,以后不要做。”陆锦池说的坦然又不容反驳,不喜。
阮妍抿唇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嗯。”陆锦池在军中待的久,不喜浪费,还是耐着性子吃其他的菜。
不过阮妍吃的煎熬,她只能等陆锦池吃好,片刻,陆锦池放下筷子,阮妍起身收拾,拎着食盒离开,放置厨房。
上辈子陆锦池很少与她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她对陆锦池餐桌喜好知道的不多,除了床弟之间的事情,她们两个人倒是很少有接触,虽是夫妻,却与旁人又没什么区别。
阮妍垂下眼眸,也不知道他后来娶的那位妾室,有没有同她一样,阮妍自嘲一笑,他肯为季娘子杀了她,想必对她必然爱护急切,才会想杀她,扶她上位。
待阮妍下午起来的时候,空气闷闷的,阮妍推开门出去,看到了雨幕,雨下的不小,她不能出去,阮妍有些郁闷,下午陆老大夫也来了一趟,“阮小姐身子底薄,以后还是少用这种伤体的药。”
想起几天前的事情,阮妍脸红了几分,“大夫说的是。”
陆老大夫乐呵的的写了张养身补气的方子给她,“我见阮小姐,似乎也会一些医术。”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娘是镇子上的赤脚医生,爹爹是采药的,时间久了,我倒也记住一些,”阮妍莞尔一笑,“不过那些放在大夫面前,倒是班门弄斧了。”
陆老大夫捋了捋胡子,“你说这话有些妄自菲薄了,老夫行医数十载,如果不是那天仔细分辨,才听出其中不对,换其他大夫过来,怕是也要被阮小姐骗了过去。”
陆老大夫又交代了阮妍一些注意事项,阮妍听的认真,待他停话,阮妍展颜:“先生,我平日看书,对医术上有不懂的,可否向您请教?”
“这不是问题,阮小姐有学识功底,学起来简单,”陆老大夫没有拒绝,“阮小姐是因为公子吗?”
阮妍笑而不语,她的确有这方面的想法,先前她的确打算以后离开陆锦池,也开个药店,足够糊口。
只是计划被陆锦池打破。
送别陆老先生,阮妍喝过药在房间休息,这药令她身子乏的厉害。
“扣扣扣——”
不知睡了多久,阮妍看了一眼窗外,雨并未停。
门外敲门声才被阮妍听见。
“何事?”
“阮小姐,有位姑娘找你。”
阮妍愣了一下,下榻穿上鞋子,这么大的雨,谁会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