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倒是忘不了休夫這茬啊！”
顯德帝再次大笑，這次笑得更加豪邁。
看向鳳凌的眼神，也更加慈祥了。
他顯然沒想到，今日登聞鼓一響，翩然闖殿的少女竟然帶給他一輪又一輪的驚喜。公然和寧王對抗，昭告天下要休夫已經夠驚人了，沒想到，她除了勇敢，還這樣的聰慧。
只需要提點一句，就洞悉了他忌憚寧王，不想讓寧王續娶權臣之女為妻、鞏固勢力的心思。
並且還相當識趣地表示願意繼續當寧王妃，佔著茅坑不拉屎，絕了寧王用婚姻拉攏權臣的可能。
這麼個有勇有謀的姑娘，怎麼就……
有這樣一張臉呢？
顯德帝望著鳳凌臉上蛛網斑駁的胎記，暗暗嘆息。
鳳凌看得懂皇帝眼中的憐憫。
但，她並不覺得臉上長個胎記有什麼大不了的。
醜怎麼了？架不住她心靈美啊。
為了照顧看客心情，她笑眯眯重新戴上了面巾，藏了胎記。
“不過，皇上，寧王現在恨我入骨，我繼續佔著他的妃位可是很有風險的。做這種提著腦袋的差事，您是不是應該給我點補償？”
顯德帝挑眉：“你想要什麼補償？”
“我要的不多，就只要銀子，要房子，要車子，要下屬，要您當靠山……”
“你可真不客氣啊。”這還不多？
鳳凌笑道：“跟自己人，客氣啥？”
“哈哈哈，好一個自己人！就衝這三個字，朕允了！”
顯德帝點了大太監孫平安幫鳳凌置辦一切。
鳳凌謝過，伸手搭上了顯德帝脈搏。
顯德帝面露疑色，“這又是做什麼？”
“為慶祝咱們達成默契，我送皇上一次免費醫療。”鳳凌手指扣脈，細細診療。
片刻後，她拿開了手，轉過身背對皇帝，作勢從懷裡掏出一個物件。
其實，是從別墅空間裡拿的。
聽診器。
她讓顯德帝解開衣服，露出胸膛，顯德帝並不質疑，竟很配合地照做了。鳳凌看得出他的疑惑，所以也就更欣賞他的配合。
這才像合作伙伴的樣子嘛！
她將聽診器貼在皇帝胸口。
“嘶！”顯德帝身子一抖，“好涼！”
大太監孫平安立刻緊張起來，盯住聽診器：“王妃，這是什麼東西！”
“噓！”
鳳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認真聽診。
又不是小孩，怕什麼聽診器涼，忍忍不就好了？
過了一會，她收起了聽診器，眉頭微凝。
“皇上，您這胸痺之症，恐怕已經很久了吧？而且必定有過很兇險的時候，心肌已然受損，以後如果不仔細調養，情況不容樂觀。”
顯德帝與孫平安都是大驚。
皇帝這胸痺，已經好幾年了，但一直瞞著，滿宮裡只有近身伺候的孫平安知道。
而這隱秘的病症，卻被鳳凌一語道破！
“朕從不知道，你懂醫術。”
顯德帝臉色嚴肅起來，方才的江湖做派消失不見，忽地變回高高在上的威嚴帝王。
鳳凌笑著坦言：“皇上不用緊張。我孃家不力、丈夫不喜，孤身一人，眼前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倚仗就是您，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您長命百歲，長長久久做我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