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后的顾心宁,清醒了那么几分,耳畔听着欣儿的故事,也是心伤不已。
人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说的痛楚,而这些痛楚你又必须忍耐。
想想自己,想想欣儿,都是可怜人。
一日没有进食,这会顾心宁也有些饿了,闻得粥香,顾心宁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呀!”
见顾心宁醒了,欣儿把顾心宁扶起来,小艾赶快跑到厨房又端了一碗白粥来。
“方大夫的药真好用,你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醒了!”小艾看顾心宁狼吞虎咽的喝着粥,称赞道。
顾心宁忍着头晕,她是给饿醒了好不好,头重脚轻不说,腹内还饥肠辘辘的。
三两口喝了粥,顾心宁长舒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吃饱的人有力量。
欣儿摸摸顾心宁的额头,点点头,“嗯,烧退了些,没那么热了!”
“你们俩吃饱了,就好好歇歇吧!”
小艾把碗筷收拾好,端着去了厨房,其他的孩子也吃完了饭,正一块收拾卫生。
小艾放下碗筷,对玉姑说:“欣儿和小不点都用过饭了!”
“小豆丁醒了呀?”玉姑系着围裙,一边刷着锅一边问道。
大家习惯叫顾心宁为小豆丁,因为她是这群孩子里最小的一个了。
“嗯,欣儿一直陪着她……”
一夜无话。
第二日,顾心宁早早就醒了过来。
睡在通铺上的几个孩子,基本都醒了过来。她们在买主家里早起晚睡的劳作,即使现在不用如此辛劳,长时间形成的生物钟也改变不了。
玉姑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套旧衣裙。
“都醒的够早的呀!”玉姑笑道。
她把衣裙递给顾心宁,“这是小艾的一件旧衣裙,不知道会不会大,你先将就的穿着,等过两日得了闲,我和大艾给你做一套。”
“谢谢玉姑!”顾心宁接过衣裙,往身上套起来。
衣服虽然旧了,但是浆洗的很干净,穿在顾心宁身上,只袖子稍微长了些。
玉姑为她挽起袖子,露出素白细嫩的小手。
“瞧你这小手,定是出身富贵人家,穷苦人家的孩子哪会有这么白嫩的小手,也不知你是怎么和家人走丢的,这么乖巧漂亮的孩子丢了,家里人该急死!”
说着还搓了搓顾心宁的两只手。
顾心宁心中何尝不想知道有家人的滋味呢,只可惜前世今生她都与亲人没缘分!
前世她尚在襁褓就被拐卖了,活到二十四岁也没找到家人。
这一世虽然她已经五六岁,但是奈何她在荒郊野外醒来,连自己是怎么丢的都搞不清楚,更别提寻找家人了。
一群人出了屋子,来到前院。
大艾、小艾和几个男孩子正拿着锄子要出门。
“他们要去哪里呀?”欣儿出声问道。
“他们要去外面的山地里挖野菜!”坐在摇椅上的周院长开口说道。
“院长,我们可以一起去吗?”有个小女孩怯怯出声。
“你们呀,想去有的是机会,今天不行,今日方大夫要为你们诊脉检查身体。吃了早饭,你们就去佛堂找他去吧!”
方大夫昨夜就宿在佛堂,他把自己的脉案脉枕一一摆在面前的桌子上,药箱放在一旁。
几个女孩子排队依次坐到桌前,伸出手腕给方大夫诊脉,有病治病,无病治伤。
因为顾心宁昨日发烧,方大夫已经为她诊过脉了,顾心宁就呆在桌子旁边帮忙打下手。
新来的几个女孩子几乎没有不受伤的,要不就是胳膊淤青,要不就是大腿青紫,反正浑身上下没几块好地方。
方大夫诊完一个脉,顾心宁就在一旁主动承担起抹药的工作,她拿着药膏,手力轻柔均匀,确保药力发挥最大成效。
就这样,一个负责诊脉,一个负责擦药,配合的天衣无缝。
问诊间隙,方大夫频频侧头看顾心宁,他对这个孩子的表现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