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櫻用力搖頭,才使腦子恢復冷靜,回想男人剛剛的話,馬上拿出手機撥號,接通後她急切地問:
“麗麗,你沒事吧?”
那邊有些莫名,頓了幾秒才問:
“沒事啊,你怎麼了雲櫻?”
她鬆了口氣,語氣恢復正常:
“沒事,就是最近街上不太平,提醒你下班注意一點。”
“嗯,知道了,不過確實該注意,剛剛我爸打電話給我,說是被人打了70個耳光,我問他怎麼回事,他支吾著不說,我懷疑是他惹了什麼大人物,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雲櫻:
“……”
趙德捱打了?!
雲櫻腦海裡不由自主出現剛剛那個男人的樣子,她幾乎能確定是他乾的。
難道之前她覺察被監視的時候,就是他?
說起來,她竟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只是聽他說是什麼GK集團的總裁……
於是她又上網查資料,GK集團總裁——
周澤。
公司的規模讓她咂舌,但相關的個人資料很少,更沒有什麼叫雲櫻的秘書的相關介紹,他那個秘書雲櫻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要背叛這男人……
想想那個霸道的男人,她氣呼呼地擦著被咬傷的唇,當即就覺得應該是周澤自作自受,肯定是他做了對不起秘書的事,活該被出賣!
鄭浩進門看到的一幕就是他哥正意猶未盡地摸著嘴唇,深眸裡有說不出的東西,像是沉浸,又像是懊惱,似乎還有說不出的回味……
他小步走過去,彎著腰,伸出手在那人眼前晃晃,小聲問:
“哥,你不會把人吃了吧,味道不錯?”
周澤皺眉,拎起一個抱枕砸他:
“滾蛋。”
他把抱枕接住,抱在懷裡,拉著單人沙發湊過來坐下,嘿嘿笑著問:
“怎麼樣,確認了是不是?”
“嗯,她說不認識我。”
“也沒事,人對了就行,”鄭浩點頭,胳膊撐在抱枕上,語氣乾脆,“哥你想怎麼辦?人帶回凌州?還是現在就做掉?”
周澤皺眉,掃他一眼,又看看胳膊上清晰見血的牙印,淡淡地說:
“用不著你。”
鄭浩也看到了,眼珠子瞪老大,說話都不太邏輯:
“哥,你這不會是雲櫻咬的吧?!這麼嚴重,要不要上點藥,這都出血了——你說那女人是不是中了魔,也太能裝了,奧斯卡影后演不過她啊,真能裝不認識,草!”
周澤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倒想看看她還能玩什麼花樣。”
“哥,她不會再來一波吧,咱們GK集團步伐邁的有點大,海市的計劃算是提前,德國那邊也很快就提上日程,萬一到時候她再給咱們來一下子……”
男人把身子往沙發後面一靠,聲音像是從地獄裡發出來的:
“你覺得我會再給她機會?!”
“可是哥,這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之前你也沒給她機會吧,把你坑慘了,我怕以後——不過她也太能裝了,一點破綻沒有,哥,我突然想著……”
他話說了一半,突然靠近,接著說:
“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失憶了?要不然我可不信她敢把你咬成這樣,之前在你面前乖的跟小貓一樣啊!”
周澤眼底的光閃過,輕聲開口:
“你去查一下先鋒孤兒院,失憶我也想過,不過我看她頭上沒傷,說沒認出來,這個我也相信。”
不然借給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像今天這樣撒野。
說完,他又閉上眼睛悠悠地說:
“失憶了我也不會再放過她。”
雲櫻敲門的時候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周澤把她叫來是什麼意思,私人電話怎麼查出來的她不想追究,就怕這男人一發瘋,真的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於是她來了。
但在路上的時候她就發信息出去,讓趙曉麗半小時以後給她打個電話確認安全。
開門的是鄭浩,她在心底鬆了口氣,多一個人安全係數就多一點,稍顯尷尬地打個招呼,沒等鄭浩開口,裡面的人聲音出來:
“進來說話。”
鄭浩閃身,讓她進去,緊接著識相地說:
“哥,我要去看個兄弟,你們聊。”
偌大的總裁套房只有兩個人,周澤正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面前擺著藥箱,裡面有剪刀紗布之類的東西,有點亂,像是翻過一陣子了。
她腳步放輕,在距離他兩米的地方站定,渾身透著警覺。
周澤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
“過來幫我上個藥。”
雲櫻:
“……”
看她沒動地方,他抬頭吐出一口氣,又補了一句:
“預防狂犬病。”
她咬咬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剛要抬腳又聽他吩咐:
“去磨咖啡,機器在窗臺那邊。”
雲櫻告訴自己,這個客人一心只想著報仇,精神可能不正常,所以儘量不要惹怒他,不然後果——
她無奈地摸摸被咬爛的唇。
之前沒記得磨過咖啡,見到機器跟原料,她就發現自己熟悉每一道工序,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她很自然地清洗咖啡豆,然後倒水,在咖啡機運作的時候清洗杯子,不到十分鐘,一杯濃香的熱咖啡就送到了周澤面前。
周澤抿了抿唇,修長的手指勾起杯子,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說:
“是這個味道。”
雲櫻一愣,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嘲諷他矯情,咖啡的味道還有什麼不一樣的,都是苦。
她自顧找了酒精瓶,又拿藥棉出來,拿起他的胳膊就擦,整個動作自然而熟練,不帶一點拘謹。
周澤垂眸看著她,可那女人連眼皮都不抬,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帶著些許的忐忑一樣。
他懊惱地抱怨:
“你是不是女人?動作能不能輕點!”
雲櫻動作一頓,藥棉在他被咬破的地方一戳,沒好氣地懟:
“這麼一點傷口,你是不是男人?!”
男人瞬間變臉,咬牙捏著她纖細的手腕,聲音沉: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