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潤肺止咳的,她當著零食喝了小半瓶了。
祁深蹙眉:“拿了就回宿舍。”
桑甜倒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裡的節目,回頭看向祁深,看他穿了衣服,人有點失望。
“我不想回去。”她理直氣壯。
她以前也不是沒跟薄宴睡過,到這個世界,她真的很不習慣。
“我想睡在你這裡。”說著,還委屈起來了。
祁深皺眉:“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
桑甜撇撇嘴,眼睛刷的紅了,人有點難過。
現在的祁深已經不是薄宴了。
他不認識她。
也不記得她了。
一手抱著零食,一手拿著枇杷膏。
可憐兮兮的往外走。
整個人的背影都透著強烈的委屈。
祁深無奈,她可憐管他什麼事情。
桑甜走到門口。
淚珠子幾乎掛在眼下了,回頭看一眼身後的男人。
祁深對上那眼神。
都想讓她停下了。
理智勸他不要說話。
即使那個人有著和薄宴相似五官,即使那個人是薄宴的轉生,他也不是他了。
她和薄宴從小長大。
薄宴從來不會那麼嚴厲的對她,她人每天都溜到薄宴的宮裡,他也沒趕她走。
深夜。
一個女生穿著睡衣坐在門邊。
手裡拿著牛奶,枇杷膏喝出了白酒的氣勢。
“小蛇蛇,我想回三界了。”小狐狸把臉埋進膝蓋裡:“我想回去了,這個世界沒我認識人,我也不習慣這裡的規則。”
“她們做的事情,我都不懂,還有人罵我。”
騰蛇有點著急,縹緲山上的小狐狸武力超強,性格卻天真嬌蠻,不諳世事。
和主子關係最好。
雖然每天把主子宮裡鬧得雞飛狗跳的,但,主子對她還是不同的。
“都怪薄宴。”抽著鼻子:“我回去要把他的宮殿拆了,要把他拿斧頭剁碎。”
騰蛇根本沒當真。
“我為了讓他想起來我,還拿了斧頭。”小狐狸低聲道:“我被那麼多人嘲笑,可他還是沒想起來我。”
“主子歷情劫,所有的記憶都被封存了,不會記得任何人的。”
小狐狸瞪著紅紅的眸子:“可他不能忘了我啊,是我在縹緲山裡撿了他,是我,偷桃子精山上的雞把他養大的。”
這倒是沒錯。
騰蛇也生氣:“都怪主子下來歷情劫,等我們回三界就和他斷絕關係。”
小狐狸喝一口枇杷膏:“可我……不捨得。”
外面小狐狸委屈的不行。
屋裡面。
祁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閉上眼,眼前總是出現那個紅著眼眸的小可憐。
微微蹙眉不讓自己想這個事情。
可還是忍不住。
自從那個女生的出現,似乎打亂了什麼。
人睡不著,準備起身出來透透氣。
剛一開門。
忽的。
一個小小的身影倒下來。
即使這樣了,那人還在睡。
小臉上佈滿了淚痕。
鼻頭眼下還紅紅的,可以看出來,剛剛受了很大的委屈,祁深沒想到她竟然靠著門框睡著了。
皺眉把人抱起來。
餘光掃向地面,枇杷膏的瓶子倒在地上,還有各種零食袋子,牛奶瓶子。
再看看懷裡的人,人迷迷糊糊的,若不是嘴角邊還有殘存的牛奶漬,還以為喝了酒呢。
祁深把人丟在床上。
人看著她靜靜的發呆。
忽然意識到,自己怎麼把她帶過來了。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已經睜開眼了,看到站在床邊那個背影的時候,人掙扎的起來,坐下。
伸出來胳膊:“抱抱。”
那撒嬌的語氣,像是兩個人很熟稔了。
祁深不動。
那個身影直接過來,伸著胳膊抱著他的腰身,頭往他懷裡蹭了蹭。
“你不要兇我。”
“我在這個世界就認識你一個人。”
小聲唸叨著,人又蹭了兩下。
整個人奶呼呼的。
祁深有點不自在,幸虧臥室這會就開了個床頭燈。
“躺好睡覺了。”
抱著他的人不動。
祁深彎腰扶著她想要她躺下,他越是去拉扯她,那人抱得更緊。
一個沒留神。
整個人朝著床上跌下去。
那小姑娘,正趴在他脖頸處。
“桑甜,你起來。”
“不要。”
“你不起來我生氣了。”
“那你生氣吧。”
騰蛇覺得小狐狸的狀態不太對,具體是怎麼回事,它也說不清楚。
“小狐狸,你醒醒。”
它試著喊兩聲,趴在祁深身上的小狐狸根本不理它。
祁深的力氣沒有身上這小姑娘大。
試著推了兩下沒推開,強硬的是沒用了,說的生氣,現在只有無奈。
他這是引禍上門。
“桑甜,你躺好行不行?”
“不行。”
這……
“你躺好我請你喝枇杷膏,牛奶,餅乾……”
贊助的東西還沒念完,壓在他身上的女生便起身了。
不過也只是不壓在他身上了而已。
人依舊抱著他。
折騰了半宿,起祁深也不想折騰了,就這樣睡吧。
手放在自己身邊,人睡的像個屍體,無比端正。
身邊的人睡覺就沒那麼端正了,往他懷裡蹭著。
祁深睡過去。
第二天清早看到身邊的人,嚇的坐起來,然後拉了一下被子。
在他身邊的女生。
反應很淡定。
淡定的這模樣,像祁深是個女生。
意識到這個,祁深心裡無奈。
桑甜終於又和薄宴睡了一張床,醒來的時候人超開心。
祁深起來,渾身腰痠背痛。
反觀那小姑娘,起來還蹦躂兩下。
祁深有種奇怪的錯覺。
看了看時間,才五點多。
對著那蹦躂的小姑娘開口:“趕緊回宿舍。”
桑甜回頭:“那我晚上還來找你。”
說完人開心的離開,至於偷偷溜出來再回去,這套流程她做了幾千年。
熟悉的很。
有些攝像頭避不開的地方,直接讓騰蛇黑掉了。
騰蛇看著清醒的小狐狸,想到昨天晚上的狀況:“小狐狸,你昨天晚上,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
至於怎麼不對勁,騰蛇也說不上來,甩了兩下尾巴:“我說不清,昨晚你做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
桑甜又躺下,睡了個回籠覺。
一個人住在最大房間的祁深這個時候睡不著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身體。
無奈的按了按眉頭。
想想要怎麼擺脫那個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