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在沙落落房里贴了黄符,又把沙府里里外外泼了仙水,说是驱邪用的。
还告诉沙晋发,“沙老爷呀,沙四小姐的疯傻怪症,想要治愈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溺水死的脏东西,怨气太重,您要想今夜大小相安无事,还得做一场法事超度才行。”
老先生的话,如雷轰顶。
沙晋发想到十二年前坠江溺死的大儿子。
本来还半信半疑,怕他是个江湖骗子。
但听他这么说,要不是有点道行,一个外乡人怎么可能知道他这桩陈年痛事?
沙晋发按下丧子之痛,急道:“那老先生,您赶紧开坛做法呀!”
“沙老爷有所不知,鄙人已经泄露了天机,再开坛做法不止劳民伤财,搞不好还会自损阳寿,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先生一本正经说着。
沙落落眼眸微动,斜一眼沙晋发,唇边有一抹狡黠的笑。
沙晋发不犹一豫,“别别别,老先生,算我求您了,不管花多少钱,沙某在所不惜。
沙某只求家道安宁,犬女病愈,还有那可怜的儿安息。”
“明白了!”
老先生捋了捋山羊胡道:“事不宜迟,请随我去计算法事用度所需,今晚十二点,我们开坛做法,安家道,正邪气。”
沙晋发一拍即合,赶紧把他领去库房。
沙小小捏着一把汗,看向抱着黑猫目光空洞的沙落落。
段秀盈也看着她。
凡事不过三,要是老先生再像前两个医生一样,没给阿姐的病看出个所以然来。
段秀盈定是要起疑的。
沙小小越想,心里越急。
沙落落只管发呆,偶尔对着段秀盈母女笑一下。
真是个傻货!
沙起起白了她一眼。
段秀盈只看戏,不说话,牵扯到坠江溺死的宝贝儿子。
她满心抑郁回房了。
深夜十二点,老先生大显神通,在沙落落闺房前开坛做法,搞到一点钟才撤去,足足一个小时。
事情告一段落。
沙晋发亲眼看着沙落落喝下老先生开的治怪症符药水,这才安心回房。
要不是段秀盈要推她嫁入督军府给龙四少冲喜,保住长女大少奶奶的婚位,他才懒得在这种废物身上浪费钱财。
“阿姐,你疯了不成?”
沙小小急道:“你压根没病,怎么能真喝下这黑乎乎的药水,万一那老头是个神棍,你喝出病来怎么办?”
“没错,他就是个神棍。”
圆喜笑道:“小姐,这是老头儿在老爷那里诓来的一百大洋,按事前说好的,他一半,你一半。”
“什么?”
沙小小懵逼看向沙落落,“阿姐,原来老先生这个局是你做的呀?”
沙落落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跟我吱个声,害我白担心一个晚上。你这样吸阿爹的血,要是被他知道你这样坑他,他不得活活打死你。”
沙小小心有后怕,“还有这黑药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圆喜解释道:“五小姐放心好了,这只是一碗黑豆水,吃了只管健康养颜,不会喝出什么毛病的。”
沙落落颔首,认同她的话。
沙小小这才放心笑了,“阿姐,你也太厉害了吧,总能化险为夷,走一步算十步。”
沙落落也是将计就计,借机拔毛。
早上见沙晋发带第二个医生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断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让段秀盈揪出把柄,才心生一计,让圆喜找高美瑶帮忙,找的江湖半仙,并告知他沙晋发溺死过一个儿子的事。
只有这样,在感情上痛打一击。
这场戏才演的下去,沙晋发和段秀盈才会动之以情,转移注意力。
“好了,折腾了一夜,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沙落落打了个哈欠儿。
圆喜和沙小小走后,沙落落关好灯,收好一百个大洋,上床睡下。
屋里一片漆黑。
多年来,沙落落习惯这样的光线,利于睡眠。
丑时末,一条矫健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突然潜了进来。
夜潜人家香闺,非君子之道。
龙北焸却正气浩然,不显半分宵小猥色,反而像个夜半归来的丈夫。
他放轻脚步,点了一些熏香,三下五除二脱了衬衫裤子、黑亮皮鞋,随手掀开棉麻青花被,抬脚上床,一气呵成。
昨晚走,是沙落落炸毛了。
龙北焸想给她一点时间。
一天肯定不够,太久他又等不了。
她是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未报,身未许。
怎么能被她打发就走,说冷落就冷落不见?
所以他又来了!
龙北焸眼眸晦暗,勾唇看她。
女人洁白无瑕的脸蛋,一点殷红的唇瓣,在均匀的呼吸下,微微舒张着。
无疑是在蛊惑他深入探索。
他气息重了,低头吻住她柔软的唇,肆意纠缠。
“落落。”
“沙落落。”
“你是我的……”他声音变得沙哑,来势汹汹,吻遍她柔滑的雪肌,宛若一只匍匐的狮王,在享受好不容到手的珍馐美馔。
最后没了理智,在她腹下搁浅!
“不要!”
沙落落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架上“火山”,浑身热的一下拱起。
浑浑噩噩梦魇。
东窗日红时,沙落落醒了!
龙北焸手支着头,眼满笑意:“沙小姐,早啊!”
沙落落本能张了张嘴,却被他大手一下捂住。
“你要是想叫,我这里可以借你咬,你尽管发泄我对你造成的惊吓。”
他指着自己结实的光膀子,又道:“如果不想咬,那我们可以躺下来,好好重新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