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我才是你的皇妹，你為何要護著她一個外人！”李聞鸞長這麼大除卻闖了禍，平時鮮少有人責罵她，她也因此任性慣了，現在聽李清棠無端斥責她，更是惱怒。
“我真不知道她姜宛凝到底哪點好了，我那個皇兄被他迷惑住了也罷，就連皇姐你也處處護著她！”李聞鸞越說越氣，到最後忍不住憤恨地罵了一句，“真是個狐媚子！”
“李聞鸞！”李清棠見李聞鸞竟然越說越沒了規矩，心底氣結。
寧妃那般精明的人怎麼會教導出李聞鸞這個蠢鈍無知的女兒。
姜宛凝聽到李聞鸞對她的辱罵，不僅不氣，反倒還盈盈笑了起來，“公主，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若說我是那惑亂山河的狐妖妲己，那位紂王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你！”李聞鸞見姜宛凝竟然變相地罵起她的皇兄來，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李清棠生怕她再生出什麼事端，平白丟了她長公主府的臉面不說，還惹惱了姜府就更加得不償失了，連忙讓人將她也帶了下去。
文之瑤還想張嘴說些什麼，只是沒等她開口，就被李清棠狠狠地瞪了一眼，讓她安分些。
現下李聞鸞已經離開了，她一人留在此處更是沒有人替她撐腰，只能憋屈地隨著長公主府的婢子下去更換衣裳。
看到兩個人都離開了，姜宛凝適才施施然地對李清棠行了一禮，“今日的事情，倒是我給公主添麻煩了。”
李清棠心知是文之瑤和李聞鸞那個沒腦子的誣陷她，自然不會說什麼，反倒是安慰了姜宛凝幾句。
文之瑤今日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不說，還被李清棠暗地裡訓誡了一番，她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當下就去尋了李文曜。
李聞鸞今日被姜宛凝這一頓嗆，心底也是憋著氣，索性就火上澆油，對李文曜說姜宛凝如何依仗著他的寵愛胡作非為，對她如何如何不敬。
李文曜心知李聞鸞是個刁蠻任性慣了的主，但到底抵不過兄妹間的感情和文之瑤那副楚楚可憐，含淚望著他的模樣。翌日就約了姜宛凝出來。
姜宛凝接到李文曜措辭嚴厲的書信時冷笑了一聲，讓迎兒將此事瞞住姜如奕，自己隻身赴約去了。
“欸！你看那裡！”關子誠忽地推了推身邊人，小聲說道，“那個一身素色裙衫的姑娘。”
元良聞聲探去，就看到不遠處的茶樓緩緩走來一人，那模樣生的標緻極了。
元良眼前一亮，兀自說道：“那姑娘模樣生的真是不錯，也不知是誰家的？”
關子誠聽到這裡震驚地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拔高了音調，“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元良不解地回望關子誠，“我說那姑娘生的真好看，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改明兒可以去查查。”
關子誠上上下下將元良打量了一遍，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元良，溫和說道：“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她是誰家的姑娘。”
“哪家的？”元良問道，神情有些激動。
關子誠溫柔地笑了起來，“千歲家的。”
元良沉默了片刻，半晌倏然跳起來，不可置信地指著朝此地走來的姜宛凝，“那是姜家的姑娘？！”
關子誠微笑著點頭，“元良，你是想挖千歲的牆角嗎？”
元良連連擺手，倉皇道：“不敢不敢。”
“這事你我知曉就好，就別和大人說了。”元良衝關子誠諂媚笑著。
要是教大人知道了，他非得被卸成一塊一塊的不可。
關子誠沒有理會他，而是拋出只信鴿。
元良如臨大敵地看著他，“你幹什麼啊？不會偷偷通風報信了吧？”
關子誠無語地凝神看他，“四皇子就在這裡，姜姑娘這擺明了就是來見四皇子的。”
“所以呢？”
“所以我去給大人遞個消息，讓他速速趕來。”
姜宛凝在茶樓裡只坐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冷臉出了門，身後那緊緊追來的李文曜臉色更是難看。
李文曜攥住姜宛凝的手腕不放，姜宛凝冷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今日就想問問殿下，殿下和那位文家小姐是何關係，竟要我屈尊降貴向她賠禮道罪，我的賠罪，她文之瑤可擔當的起？”
重生多日的怨氣彷彿就在今日盡數發洩了出來。
李文曜也被姜宛凝突然生氣的模樣嚇到了。
他就是拿捏準了姜宛凝好脾氣的性子才以此要挾她，卻不想結果適得其反。
“莫不是殿下看上了那文家姑娘，卻又捨不得我姜家的權勢，適才兩面周旋？”姜宛凝步步緊逼，咄咄逼人，硬是堵的李文曜半句話也不出來，大冬天的冷汗直流。
“宛凝，宛凝你聽我解釋，我並非這個意思。”李文曜從未見過這樣的姜宛凝，一時間亂了陣腳，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姜宛凝趁機將自己的手腕從李文曜手中掙脫出來，一雙妙目泛著寒光，“對了，忘了與殿下說了，那文之瑤不過是一介鹽商之女，便是殿下有心娶她，她也只配一個妾室之位。別說正妃，就是側妃她也無福消受。”
姜宛凝唇角彎彎，極盡嘲諷。
就在李文曜不死心地想要拉住姜宛凝的時候，一道玄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二人中央。
李文曜咬牙切齒地看著出現在自己和姜宛凝中間的人。
“楚、璟。”
楚璟聞聲挑了挑眉，“四殿下安好。”
安好？
有他楚璟在，他就從沒有過安好的時候。
姜宛凝對於乍然出現的楚璟也是感到驚訝，轉而察覺右面的樓房上似乎有人在看她，旋即舉目望去，就瞧見了關子誠和元良二人。
這二人……
這兩個人姜宛凝前世見過，是楚璟的人，想來這次的事情也是他們二人通風報信。
關子誠和元良發現姜宛凝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好像是認出了他們二人，微微皺眉。
在此之前，他們可從未見過這位姜家小姐。
“聽聞前幾日五公主刁蠻任性，讓長公主落了臉面，事後更是進宮與聖上闡明。四殿下這會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妹妹，跑來這坊間做什麼？”楚璟勾著唇緩緩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