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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雲錦侯府。

雲錦侯府的人見停在門口是鬱家的馬車,小廝連忙叫了管事。

管事臉上帶著笑容將鬱老夫人和兩位姑娘領到宴會上。

因賞花宴名義上是品花,實則是男女相看,瀾洲風氣開放,男女之間相互見面遊玩極為尋常。

老夫人對鬱佩蘭細細叮囑了幾句後,目光掃到鬱綰濃時,帶著幾分不喜,“宴會上不得闖下禍事。”

鬱佩蘭朝著鬱老夫人輕聲道,“祖母,您放心吧,我會看著姐姐的。”

鬱老夫人對鬱佩蘭向來是放心的,點點頭,便往花廳去了。

鬱佩蘭感到宴會上的人視線幾乎都落在鬱綰濃的身上,尤其是各家的公子,目光更是欣賞讚嘆,完全將她忽視。

鬱佩蘭暗惱,若再留在鬱綰濃的身邊,雲錦侯世子怕是無法注意到自己。

她必須要主動出擊才行。

鬱佩蘭很快便找了個藉口離開。

鬱綰濃也沒打算一直和鬱佩蘭待在一塊,就在這時,一個清甜的聲音傳來,“綰濃,我就知道你也會來參加。”

鬱綰濃循著嗓音往了過去,只見一個身著一襲芙蓉色的對襟羽紗衣裳徐徐走了過來,杏眸黑白分明,澄澈乾淨,臉蛋圓圓,帶著一點嬰兒肥,看上去嬌憨可愛。

是瀾州瓷器世家柳家的獨生女,柳澄兒。

想到自己唯一的好友在夢中的下場,簡直是比她好不了哪裡去,鬱綰濃眸底閃過一絲同情。

“怎麼了?”柳澄兒見鬱綰濃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鬱綰濃搖搖頭,“無事,方才我在想一件事。”

現在還不能告訴柳澄兒,即使告知了她,怕也不會相信。

連她的兄長都以為她僅是做了一場噩夢。

等時機成熟之際,她再提醒柳澄兒也無妨。

柳澄兒沒有多想,坐到她的身邊,視線隨意看向其他地方,臉上陡然帶了些興奮。

“欸,綰濃,那是鬱佩蘭嗎?我看到了她正在和雲錦侯府世子在說話。”

鬱綰濃順著柳橙兒的視線望了過去,赫然看到鬱佩蘭與一個身著月白華服的男子言笑晏晏。

那男子面容俊美,眉宇帶著幾分英氣,氣度不凡矜貴。

周邊除了鬱佩蘭,赫然還有幾個公子和姑娘高談闊論。

鬱綰濃眉梢微挑。

沒想到鬱佩蘭速度如此之快,她可不會讓她如願。

就在這時,鬱佩蘭似也看到了鬱綰濃和柳澄兒兩人,對著旁邊的人說了什麼,又朝著她們走來。

“姐姐,柳小姐,那兒的花兒開得正好?不如一起瞧瞧?”

鬱綰濃眸子含著豔色,雪腮瑩白,盈盈一笑,“好啊。”

鬱佩蘭微愣,旋即勾唇笑了笑,她本想著若鬱綰濃拒絕的話,便找個理由刺激她去。

倒是不用白費力氣了。

瞧著眼前少女那張嬌豔豔質的臉龐。

她聽聞雲錦侯世子喜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女子,應當是看不上鬱綰濃的。

柳澄兒見鬱佩蘭走遠,拉了拉鬱綰濃的袖子,小聲道,“我發覺只要有鬱佩華在,你就會倒黴嗎?還是別去了。”

她與鬱綰濃都不是聰明人,腦子不好。

雖看不出鬱佩蘭是何時暗耍詭計的,但不妨礙她會觀察。

她發現只要鬱佩蘭與鬱綰濃一同參宴,不是落水便是打翻糕點等,名聲也變得愈發不好。

甚至被傳苛責親妹,心思歹毒。

“既都傳我跋扈惡毒,那我便坐實了。”鬱綰濃唇角往上勾起。

從前她對鬱佩蘭雖說不上推心置腹,但卻絕對不差,起碼胭脂水粉鬱府從未缺過她的。

只要不惹她,她才懶得去做那些事。

柳澄兒見鬱綰濃身上似乎的確有些不一樣了,也沒再勸,打定主意,若一旦出什麼事,她直接拉著綰濃跑。

既然算計不成人,躲還不成嗎?!

鬱綰濃與柳澄兒往前走去。

眾人循聲,陡然看到兩位少女款款而來。

其中一位容貌鮮妍嬌豔,似靡麗的花兒,無聲無息散發著勾人香氣,連同周圍的名貴花朵無法壓下。

同時能看出幾分驕縱和跋扈,顯得愈發高高在上,難以摘下。

“姐姐,你來了。”

鬱佩蘭臉頰帶著幾分淺淺笑意,打扮的也頗為動人,倒是有幾分楚楚嫻雅之態。

”雖說姐姐的性子有些魯莽,卻也是率性之人,還請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勿要多怪。”

“另外一位是柳家的小姐。”

除了雲錦侯世子,在場的人與鬱佩蘭皆是相熟。

早已從鬱佩蘭的口中聽聞過鬱綰濃,瀾州也有傳聞,雖生了一張千嬌百媚的臉,那心腸卻是爛透了。

不僅隨意鞭打下人,連鬱佩蘭這等蕙質蘭心的女子都討不了好。

其中一位傾心鬱佩蘭的公子忍不住站了出來,“鬱小姐,既然你來此賞花,想必也知道這賞花宴上的規矩了,還請作出一詩由大家來品鑑。”

瀾州無人不知曉鬱家大小姐不僅心腸惡毒,更是蠢笨如豬,教書先生都不知趕走了幾個。

鬱綰濃下意識摸向腰側的鞭子,朝著地上抽了一下,塵土濺起,“眾人都知道我並不擅長讀書,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本就不會作詩,也沒打算強行說個一二來。

男子見那張綺麗豐豔的臉龐帶著怒火,不失奪目,不由恍惚了一瞬,又見鬱綰濃如此理直氣壯,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反駁。

只因他的確是有意。

視線落在少女那張豔色至極的臉龐,臉皮忽然漲紅了。

卻又拉不下臉道歉。

如今的場景皆在鬱佩蘭的意料之中。

鬱佩蘭瞥了眼身後始終未言一詞的雲錦侯世子盛連,眼眸閃過一絲暗光,“別為難姐姐,姐姐向來不懂詩詞,不如我替姐姐做一首罷…..”

沒等鬱佩蘭作詩,忽然鬱郁綰似怒極了,朝著那男子大步走了過去,“你不說話是何意?看來你也承認了。”

鬱綰濃似乎絲毫沒有考慮到周圍還有沒有人,手中的鞭子往他的身上抽去。

眾人都愣住了,連忙躲開。

沒想到鬱綰濃還真是莽撞無比,脾氣極差,不過是稍微被諷刺一句,就要揮鞭子打人。

鬱佩蘭暗暗得意。

就算你長得再花容月貌又如何,雲錦侯世子可不會娶一個潑婦回去。

下一秒,鬱佩蘭忽然感到雙腳似是被什麼纏住了,猛地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的。

像是個笨重的鴨子。

鬱佩蘭氣得臉色漲紅。

想要起來,雙腿又被鞭子猛地抽了一下,疼痛感劇烈傳來。

一時沒忍住,大叫了出來。

身上的清雅半分全無,狼狽無比。

鬱綰濃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停下手中的鞭子,那張漂亮的小臉滿是抱歉。

“真是不好意思 ,不小心打到你了,妹妹,你不會怪我的吧?”

鬱佩蘭忍著疼,勉強爬了起來,為了自己的形象,她又怎麼敢反駁。

“我自然是不會怪你的。”

又朝著雲錦侯世子緩緩行禮,可因腿上的疼痛反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世子,我替姐姐向你抱歉了,真是不好意思。”

雲錦侯世子本對鬱綰濃那張臉感到驚豔。

可如今也見識到了鬱家大小姐的脾氣,想到鬱佩蘭摔得如此難看,連同著她也不感興趣了。

並沒有之前的熱情,“無妨。”

很快又找了一個理由離開。

鬱綰濃差點沒壓住心裡的笑意,“妹妹,那我也不多打擾了,你們且先玩吧。”

鬱綰濃拉著柳澄兒飛快離開了雲錦侯府,上了馬車。

柳澄兒想到鬱佩蘭摔得跟馬猴似的,忍不住笑了幾聲,“綰濃,可真是有你的,你方才是故意打她的腿吧?”

鬱綰濃雙眸瀲灩,唇角帶著幾分笑,“不錯。”

陣陣清風吹起,車簾徐徐展開。

車輪碾動青石板的聲音,街道的叫賣聲,食物濃烈的香氣等也漸漸傳入馬車中。

鬱綰濃如今心情極好,饒有興致看向窗外。

陡然注意到一道挺拔冷峻的身影,側臉線條凌厲,肩膀上馱著龐大老虎的屍體,血腥氣息濃烈。

周圍的人退避三舍。

是那馬奴,江潮。

江潮極為敏銳,頓時感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雙眸冷冽逼人,下意識看去。

一輛寶馬香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

車簾隨著微風掀開,陡然對上了一雙瑩潤的眸子,臉龐嬌豔逼人,雪白的耳垂鎏金墜子微微晃動,髮鬢上的珠釵寶石與來馬場之時更為明貴耀眼。

這時,一個不知世事的小童捏著鼻子對著身旁的婦人嫌棄道。“娘,那人身上好難聞啊!”

那婦人似乎怕惹到江潮,連忙將小童抱了起來,連連躲開。

馬車經過他之時,江潮彷彿聞到了車中香爐隱隱飄出的薰香。

與他身上的血腥氣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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