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面下著大雪，這宮裡卻冷清得厲害。
　　我坐到桌子上看著銅鏡裡不斷變換的容貌，已經想不起來哪一個才是自己的了。
　　我本是長生不老的靈體，佔據別人的身體才能行走於世間。
　　但每逢月圓之夜，靈力全失，只有吸食了人血才會恢復如初。
　　那一夜我找了許久，最後在湖邊碰到了瀕死的江欣。
　　我吸了她的血，答應替她嫁給蕭祁川，三年為期。
　　如今三年已經到，我終於能離開了。
　　我躺在鳳榻上略作考慮之後決定過了月圓之夜再走。
　　三年來蕭祁川將我囚禁在這東宮，不許我出去。
　　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每每與江月恩愛時，非得讓我站在屋外聽著。
　　但他不知。
　　我這隻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聽著江月那勾魂的聲音只會直打瞌睡。
　　就這樣過了幾日，終於等到十五。
　　還沒等到晚上，我就已經飢渴難耐。
　　獠牙有隱隱突出之勢。
　　好不容易等小桃在門外睡著，我打開窗戶翻身出去。
　　就在我抓到一個刺客準備就地解決時。
　　身體忽然被人一把撈起摁在了花叢中。
　　一股濃厚的酒味瞬間竄入鼻子中。
　　我一急，抬腿就他往中間去，那人雖醉酒，但身手極好。
　　我雙眼泛紅，已經快要渴得抓狂。
　　黑夜裡。
　　那人白皙的脖子忽然就那樣闖入我的視線。
　　我再也忍不住，抓住他的腦袋，將獠牙狠狠刺入脖子。
　　“嗯”
　　那人似是沒料到，悶哼一聲。
　　我吸得投入，絲毫沒發現他的手已附上我的腰間解開了肚兜，還在不停地往上攀。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脖頸裡，又癢又舒服。
　　這人的血怪甜，足足吸了五大口，我才舒暢地仰起脖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殘漬。
　　那人頓了頓，忽然就朝著我急促地吻了下來。
　　我雖活了幾百年，但情愛這種事的經驗幾乎為零。
　　只頓了一瞬，就被帶著走了。
　　罷了，反正都要走了。
　　今夜他也算救了我，權當還他利息了。
　　反正蕭祁川也不會發現。
　　第二日，我腰痠背痛起不來床。
　　小桃只當是我前幾日被將江月踹得厲害了還沒好。
　　問起我時，我將臉捂在被窩裡，遲遲不肯出來。
　　“娘娘，這江大小姐日日都來尋皇上，皇上今日上朝時面色慘白。”
　　“聽說就像是被人吸乾了精血一樣，朝中大臣連連上奏要皇上注意身體呢。”
　　我心裡咯噔一聲，昨日甘甜的血漬味還回蕩在牙齒邊。
　　喃喃道：“不會這麼巧吧。”
　　隨即搖搖頭又覺得不可能，那麼晚，蕭祁川怎麼可能會在御花園。
　　小桃湊過來問，“娘娘您說什麼？”
　　“沒什麼”我翻了個身示意小桃給我捏一捏腰，順帶道：“你沒聽皇上那日說嗎，本就是我佔了她的。”
　　既然是她的，那我還給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