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歌的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强忍在眼眶中的泪水,此刻像决了堤一样,哗啦哗啦的宣泄出来。
她越哭越厉害,身体也跟着抽动起来,双臂无力的滑落。
傅沉渊用他习惯性的咆哮解决了问题。
“哭什么哭,早饭赶紧吃了,还要我喂你吃吗?”
季南歌不理他,继续哭着,哭得难以自抑。
“连个好身体都没有,你这佣人的工作还要不要做了?”
这话对季南歌很受用,她可不能被傅沉渊给赶出去了。立刻停止了哭声,端起了早餐,抽泣着巴拉巴拉吃起来。
傅沉渊冷着声音说道:“一会儿有人来接你出院,我先走了。”
季南歌瞪着湿漉漉的双眼,再次环视房间时,男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季南歌心里不好受,想蒙着被子再睡一会儿。
“叮叮当当”的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季南歌再次睁眼时,便看见了江颖儿。
百无聊赖,小拇指绕着自己的头发玩。
“季小姐,你醒了?”听到床上的动静,江颖儿温柔的开了口。
季南歌礼貌的嗯了一声,对江颖儿满是防范,她来做什么。
“我来接你出院。”江颖儿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起东西来。
难道傅沉渊派江颖儿来接自己?
季南歌惊讶地看着江颖儿,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总是想着欺负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季南歌起身,简单了捯饬了一下自己,等着江颖儿出招。
江颖儿一反常态,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甚至想要扶着季南歌一起走。
“谢谢你,江小姐,我没事,完全可以自己走路。”
“车子在那边。”
江颖儿的声音依然温柔。
很快到了傅家别墅,江颖儿站在门口,脚下的步子似乎有千斤重,她太想走进去了。
可是傅沉渊的警告依然回响在耳畔。
季南歌以为是江颖儿手心里拿着的东西太多,走起来费劲。
上前接过来,谁让自己是傅家的佣人呢,江小姐就不一样了,很有可能是将来的主人。
两手空空的江小姐,表情复杂的看着季南歌。
季南歌说道:“要不要进来坐坐,江小姐?”
瞬间,江颖儿的眼神中燃起了火热的希望。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季南歌莫名其妙,这个张扬跋扈的女人,不是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的嘛!
季南歌不再搭理她,径直走了进去,江颖儿赶紧抬脚跟上。
傅沉渊在办公室里接到电话时,手下汇报说,季小姐不见了,他们找不到人,男人瞬间怒了。
“什么叫不见了,马上派人去找,全城搜索。”
向来冷静的傅沉渊,焦躁不安。
十分钟后,接到电话:“季小姐被江小姐带走了,车子往傅家别墅的方向行驶。”
这个该死的女人。
傅沉渊紧紧地攥着拳头,骨节啪啪作响的声音,清晰可辨。
他立刻驱车回了家。
季南歌和江颖儿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季南歌等着管家给她派活。
许久,都不曾看到管家过来,家里的佣人们,各忙各的。
没把管家等来,却看见了一脸阴鹜的傅沉渊进了门。
“去哪里了,保镖们都找不到你。”傅沉渊开口,看到季南歌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季南歌刚想开口说话,江颖儿赶紧接过了话题。
“早上我给你打电话,秘书说,你早上有好几个会要开。”
傅沉渊坐在了沙发对面。
“我就自己去接了季小姐回来。”江颖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自作聪明想要用这种方法重新进门。
没想到傅沉渊这么快就回来了,傅沉渊表情阴冷,盯着沙发对面的女人,突然说道:“过来,坐这边。”
季南歌想着当然不是和她说的,无动于衷。
江颖儿满脸喜悦,赶紧走了过去,好像慢一步,就要被季南歌抢了似的。
她恨不得直接坐到傅沉渊的大腿上,最后还是在他旁边乖乖落了座。
这个该死的女人,故意装作听不懂!
傅沉渊脸上的怒色更加浓郁,看着季南歌的眼神,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你不来是吧?
既然有人主动投怀送抱,男人嘛,来者不拒又何妨。
傅沉渊伸手揽住了江颖儿,往自己怀里靠了靠。
季南歌心里酸酸的,起身要离开,傅沉渊却制止了她。
“季南歌,你今天的工作,就是坐在对面好好看着,一个女人是如何服侍男人的。”
“你……”
季南歌气得要发疯,腾得站起来。
江颖儿得意的眼神,满脸的笑意,都在宣告着她的智慧,委屈自己接了那个贱人回来,傅沉渊居然这么高兴,说不定……
想到此,江颖儿笑意更浓了,小鸟依人般,往傅沉渊的身上又靠了靠。
“不想干,就滚蛋。”傅沉渊的语气,不容商议,季南歌乖乖的坐了回去,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傅沉渊看着她难受,呵,难受就对了。
傅沉渊享受着报复的快感。
傅沉渊并不真的要干什么。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季南歌。
季南歌心里恨恨的,却也说不上什么来。自己一时都懵了,想不到傅沉渊竟然能在自己眼前干出这种事来。一想也对,傅沉渊有什么干不出来的。自己对他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江颖儿挑衅的看着季南歌,伸手抱住了傅沉渊。
季男歌心里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心想,江颖儿还蛮单纯的,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什么好人。她早就看透了傅沉渊。
傅沉渊冷冷的瞥了季南歌一眼,看她没有任何反应,一张脸又麻木,又漠然。心里不禁想起刚认识季南歌的时候。
那时候的季男歌是一个爱穿白裙子的小姑娘。总爱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有一次他和南哥去采摘园采摘,她穿着白裙子,站在葡萄架下面,手里拿着小篮子,一笑盈盈春风。
傅沉渊想,是什么让他们走到这一步的呢?那个爱笑的女孩子,生气起来总是自己闷着头不说话的女孩子,那个气鼓鼓的女孩儿啊。
傅沉渊想到这儿,不动声色的离江颖儿远了一点。江颖儿完全不知道傅沉渊在想什么,还沉浸在自己的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