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站在房门前，乔漾还是有点紧张。 她扯了扯过于薄的毛衣，再次做深呼吸。
直到四周是陌生又熟悉的装潢，她才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头脑发热，非要路征把自己带到这个唐寅生专属的总统套房？
道谢？
还是想，彻底跟喻知义告别？
抑或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
终于，她按下门铃。
心跳如擂，仿佛初恋。
“嘎吱——”
门开了。
当唐寅生看到仰着小脸的乔漾，面色一沉，手腕力道调转，想要关门。
乔漾机灵，肩膀一斜，整个人卡在门缝，“唐寅生。”
那样平铺直叙的声音，喊他名字，却让他骨头一酥。
如果是很多年前，他对她念念不忘，那是巧合；那现如今，他喜欢她的一切，那就是命中注定。
他不看脸，却喜欢极了她的泪痣，喜欢极了她现在正好的模样；他不是声控，却喜欢她喊自己的名字，喜欢她带着哭腔求饶。
他很想，有朝一日，她说爱他——那也是他不曾想要的东西。
“怎么？”
他声音喑哑。
“我来谢谢你。”乔漾见他松手，背贴着墙，一点点挪进房间，“你的朋友路征，救了我。还有你不要的五百万，让我顺利跟喻知义离了婚。”
唐寅生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好气又好笑，彻底放弃赶走她的念头。他折回卧室，面色不改地脱衣服。
“你干嘛？”
乔漾声音有点抖。
轻笑一声，他道，“洗澡。你来之前，我就打算这么做了。”
眼珠子转动，她干笑着，“那我不打扰你了。”
“嗯。”
地毯柔软，女人踩在上面发出的声音，他几乎听不见，可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能判断出她走到哪里。
在她走到茶几前时，唐寅生说，“你留下。”
“啊？”她冷不防听到这话，有点困惑，黑眸水雾蒙蒙的。
唐寅生却吝啬于解释，大步流星走向浴室。
房门与她，几米之隔。
这个危险的男人就在洗澡，如果她想走，那么会很顺利。
或许，几次拒绝他、让他失去耐心，她就可以摆脱那种未知而令她恐惧的生活了。
但她，在手将将触到门把手的瞬间，缩回了。
不，她又把门反锁了。
然后，乔漾蒸红着小脸，走到正对床尾的沙旁边，正襟危坐。
明明隔着磨砂玻璃，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她仍然不敢偏移视线。
她不知道唐寅生为什么突然让她留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
但乔漾清楚，她想留下。
唐寅生洗澡洗了十分钟，短短十分钟，对乔漾来说，却格外漫长。
每一分钟，都仿佛辗转过了一个世纪。
当男人围着浴巾出来，她抬眸，几乎热切地看着他，也看到发梢滑落的一滴水珠，沿着性感的肌理，没入纯白的布料。
“唐寅生。”
他擦拭着头发，“说。”
乔漾强压着无法呼吸的感觉，组织语言，“我可不可以留下？”
“嗯？”
“你不要对我那样的留下，可以吗？”
他乐了，“哪样？”
脸颊酡红，她有些恼羞成怒，“你别明知故问！”
他走近，修长的手指微弯，勾起他的下巴，毫无征兆地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