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淮肆的話一說,陸正杉就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他剛剛好像太過直白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學妹,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我就是表達一下我的驚訝。”
溫梔:“……”
這還不如不說。
溫梔尷尬地低垂著眼,臉色很紅,有些僵硬地搖了搖頭。
“沒事。”
她的聲音都有些抖。
靳淮肆看過去。
她低著頭,露出格外白皙又漂亮的天鵝頸,上面洇了一點紅色,卻讓人更想將那抹紅洇染開。
靳淮肆的眼眸深了深。
小姑娘的臉皮薄得要命,每次被開一下玩笑,臉就漲得通紅,只敢低著頭,顫動睫毛。
就像現在。
像貓,像那種很特別的小蠢貓。
和肥仔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怕他怕的要命,每次卻還是忍不住伸出爪子來撓撓他,像是因為好奇,又像是想試探他的底線在哪。
又慫又笨,卻偏偏愛伸爪。一旦被他發現,就利索地將爪子收回去,又變得乖乖的。
小姑娘總是喜歡偷偷側頭看他一眼,茶色的眼裡總是帶著那一兩抹亮色,被抓包了之後,又立馬地轉頭將視線放在別的地方掩飾自己。
模樣笨笨的。
和肥仔沒什麼兩樣。
也難怪肥仔那麼喜歡她,看見她了就往她身上鑽。
……
“肆……肆哥?!”
陸正杉的聲音有些驚悚。
靳淮肆回過神,睨了他一眼,手裡的可樂早已沒那麼冰涼,地面上留下了一塊很明顯的溼潤痕跡。
“肆哥,你剛剛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陸正杉小心翼翼地問。
太驚悚了。
他剛剛居然看見靳淮肆對著空氣扯出了一抹笑!
對著空氣啊!!
差點把他嚇斷氣。
靳淮肆很少笑,大多數都是嘲諷或者冷笑,陸正杉還從未見過他像剛剛那麼笑。
像是發了情一樣。
陸正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所有人都可能會發/情,只有靳淮肆不會。
別人不瞭解,但陸正杉格外地瞭解。
靳淮肆大一的時候確實談過好幾個,但是每一個都沒超過一個星期,而且沒一次牽過女生的手,更離譜的是,每一次他分手的原因都是女方主動碰了他才分的。
開始,陸正杉不理解,這麼做圖什麼嘛。
後來,陸正杉才發覺,靳淮肆就是懶得去管很多事,大一的時候,特別多女生找靳淮肆,有的甚至還直接堵在男生寢室門口,不給聯繫方式不讓進。
靳淮肆被吵的煩,每次都是直接扔了聯繫方式就走。
後來,用這種方法的女生越來越多,如法炮製,有的甚至越來越離譜,直接堵男廁所門口。
有時候陸正杉都覺得靳淮肆脾氣好,他從來沒見過靳淮肆對女生髮過脾氣,每次就算再是不耐煩,從未爆過一句粗口,頂多是冷著臉說幾句不耐煩的話。
聯繫方式給的多,但靳淮肆沒一個通過好友申請,都是讓這些人晾著。
後來被吵著煩了,他沒辦法,幾乎每次都是抓鬮,從一堆聯繫人裡面同意一個。
陸正杉覺得,每一次他都沒想談戀愛,都是為了得幾天安靜的日子。
畢竟,他從未見過靳淮肆將哪任女朋友放在心上,每次只談幾天,分手之後女生都哭著找他複合,都是說類似的不會再越界了,不會再碰他了這種話。
靳淮肆更懶得管。
無所謂,並且格外地隨性。
陸正杉有時候覺得,靳淮肆的這種行為就可以很好地用六個字來概括——
渣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