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况下求情有什么用?只会火上浇油。”
“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婉儿,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这个老不死的弄死,反正她身子骨也不如从前了。”
白婉坐在床边,那高高肿起的脸颊非常抢眼,她没想到自己的娘又说胡话了,耐着性子道,“我们现在动不了老夫人,眼下最重要的是留下来,这口气娘现在必须先咽下去,以后找到机会我会下手。”
“婉儿,你怎么这么懦弱,我都被老不死的欺负成这样,还要忍。”
徐清霞想想自己刚刚受的很是不甘心。
白婉冷着一张脸,找出一把匕首丢到徐清霞面前,“我这正好有一把匕首,娘这么有本事,现在就可以拿着这把匕首去了结老夫人。”
徐清霞当然不敢拿,一下子被堵的哑口无声,她也就是嘴巴上逞能,真的让她去杀老夫人,她是万万不敢的。
看到白婉语气不好,徐清霞想哄着她,刚刚伸手碰到白婉又缩了回去,这手上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
“很疼吗?”
白婉有那么一丝怜悯。
活该是活该,也是她的亲娘。
“肉都烂了,快疼死我了,婉儿,我刚刚也是气糊涂了,你别理会娘说的那些胡话,我听你的。”
徐清霞知道自己的女儿脑子聪明,在云家她能依靠的只有女儿了。
白婉这会心烦意乱,事情搞成这样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云姜为什么忽然变化这么大,就算是因为这件事,也不该对她也这么大的怨气。
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一定要摸清楚云姜的底,她现在怕云姜知道了她和萧翊的事情。
“婉儿,这事是云姜告的状,她还打了你,她现在摆明了和我们作对,不能动老夫人,我们想个法子教训一下她总可以吧。”
这口气总要发泄一下,不然徐清霞觉得憋的慌,她想到了云姜,这次的始作俑者就是云姜,没有她,她已经成为了白姨娘,就是云姜害的她失去了孩子,还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她才是始作俑者。
白婉脸色沉了下去,细细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这几天她们接连被虐,她也快忍不了,只是云姜对萧翊还有很大用处,她不能伤了云姜的性命,那就借他人之手教训一下她。
很快她想到了一个人。
“这事你不要再插手,我来安排。”
“婉儿,听说赵王快回来了,你一定要小心,最近还是别和赵王见面了,万一被云姜发现,她肯定会下狠手,这个丫头心狠着呢!”
“我心中有数,你别添乱就行,就好好养着,哪里也别去。”
白婉叮嘱徐清霞,她是真的怕这个拖后腿的娘再自作聪明。
“我听你的。”
徐清霞应了下来,她的身子都成这样了,就算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白婉去做,她知道白婉肯定能替她出口恶气。
“夫人来了,已经快进院子了。”
秀巧推门进来,回禀道。
听到徐清如来了,徐清霞恨的咬牙切齿,“她还来做什么,看好戏吗?”
白婉走到徐清霞身边,伸手去扯徐清霞的头发。
“婉儿,你这是做什么!”
“你刚刚受了刑,又痛失腹中孩子,见到姨母一定要表现的惨一点,还要安慰姨母说是你该受的,唯有如此才姨母彻底不追究你,娘,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糊涂,不管心中有多恨,现在脸上都不能表露出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白婉此刻深沉的完全不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徐清霞还有些发愣,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有点可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以丝毫不受影响。
“我刚刚说的话娘听见了没有?”
见徐清霞发愣,白婉有些不满。
“我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徐清霞应下来,白婉才放心,她也扯下鬓边一缕头发,让自己显得憔悴些,亲自开门去迎徐清如。
紫荆这会正和云姜说着寿安院的事情,云姜边听边点头,心里面也觉得很痛快,她就知道这事犯了她祖母的大忌讳,祖母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只可惜这些事都没扯到白婉身上,徐清霞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遇事从来都是先把自己摘干净。
也就是凭着这个本领,前世的她信了她一次又一次。
下午紫兰领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衣着简朴,一路上都垂着头,显得非常拘谨。
“给……给小姐请安!”
妇人磕磕巴巴跪在地上请安,额头几乎要挨着地砖。
见她如此紧张,云姜给了紫兰一个眼神,紫兰马上上前扶起了妇人,安抚道,“何大娘,你别紧张,小姐叫你来就是有点事情想问你。”
“我只是个粗鄙的乡下人,小姐是金枝玉叶,我哪有那个本事给小姐解惑。”何大娘其实已经猜到云姜想问什么,只是她不敢主动提,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问自己弟弟的事情。
“何大娘,何大力是你的弟弟吧!”
好听的声音在何大娘耳边响起,她不由自主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直接看愣了,活到这个岁数她从未见过生的这么好看的人,就像天上的仙女,难怪外面都传相府的嫡女倾国倾城。
“何大娘,小姐和你说话呢,你发什么愣。”
见她愣在原地,一旁的紫荆早就见怪不怪了,第一次见她们小姐确实很容易被她们家小姐的美貌吸引。
何大娘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云姜问了什么,她紧张的抓紧了衣角,语气依然磕磕巴巴,“是,何大力是我弟弟,他从今年开始给相府送柴,是出什么事了吗?”
云姜没有回答,说起了别的事情,“半个月前,你忽然举家搬到了常平镇,还在镇上置办了宅子,开了个茶叶铺,据我所知,送柴一个月还不到一两银子,你们一家原本都是种地为生,一年收成还不到十两银子,这买宅子开铺子的钱哪里的?”
这话一出,何大娘吓的面如土色,相府的人这么快就查到这些,定是弟弟那边的事情败露了,这该如何是好。
她早就劝过何大力,偏偏他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