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汪氏接了畫像就急匆匆地趕回徐家村。
然而,徐家村門口告示牆上已然被人貼上了餘子柒的畫像。好在這個點村民們大都在田裡忙農務,暫時沒人在這裡看畫像。
餘汪氏走過去,一把撕了那畫像,匆匆跑回家。
餘汪氏回到徐家時,餘子柒剛做好菜準備撤掉柴火,餘汪氏就將那兩張團在一起被揉得皺巴巴的畫像丟進了灶裡,火又燒得旺了起來。
餘子柒剛想問餘汪氏燒的是什麼,話還沒出口就被餘汪氏揪著胳膊提了起來,怒氣衝衝地吼:“餘子柒!這些天我們不在家的時候你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呀?怎麼了?”餘子柒不解。
“你是怎麼惹了齊王?為什麼他讓官府下令通緝你?通緝你也就罷了!還要連累我老餘家跟你一起遭罪!”
餘子柒的腦回路還是卡殼著。
直到餘汪氏揣在懷裡的匕首因她著急地來回走動突然掉了出來才點醒了餘子柒。
“你是說……那日想輕薄我的採花賊是齊王?”
“你說什麼?齊王輕薄你,你居然還反抗?”餘汪氏又失望,指著餘子柒的鼻子罵,“你丫的腦袋被驢踢了嗎?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你不要,非得給老餘家惹個滅頂之災回來!”
餘汪氏把餘子柒趕出門,攆到柳條編的園門外去:“你滾!滾得越遠越好,出去別說我老餘家收留過你!”
餘子柒到是高興得傻缺了,又試探性地問:“你確定要趕我走?”
“走走走!快滾!”餘汪氏關上籬笆門,背過身去。
餘子柒轉身走了幾步,只覺得全身輕鬆。只有擺脫餘家的束縛,她才好在這個時代大展宏圖,實現自己的夢想,然後回現代去!
可是,她還沒走遠,餘汪氏又追了上來,拽住餘子柒。
“還有事?”
“我老餘家養了你十年,你就這麼一走了之,我豈不是很虧?”
餘家養的明明不是她好嗎?明明養的是這副身體的主人,還把人家給逼死了,還想要報答?
還沒等餘子柒回答,餘汪氏就來搜餘子柒的身。
餘子柒本能地護住她左腕上的睡眠手環。終於,餘汪氏從餘子柒的懷中找到了那塊綴著金絲流蘇的玉佩,沒有再對她動手動腳。
餘汪氏拿著那玉佩對著太陽光看了又看,那眼睛在太陽底下也亮晶晶的。待看明白了,笑眯眯地對餘子柒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餘子柒轉身剛準備走,迎面卻來了八九個人。
最前面的那個女人穿紅紫拼色的廣繡對襟襦裙,梳著鬧掃妝髻,臉上塗了厚重的粉,兩頰抹了紅彤彤的胭脂,酒窩處點了兩顆豆大的硃色面靨,妥妥的大唐盛行的貴婦妝容。後面那八個男子身穿土紅色短褐布衫,腰間束土紅色腰帶,每兩個人組成一對挑著紮了紅稠花塗了紅漆的箱子。箱子看著挺沉,他們每走一步抬槓就被壓得“吱吱”響。
看這樣子,是要去下聘啊!去誰家?
餘子柒本能地望了望周圍的鄰居家屋子,都是關門閉戶的,想來是去地裡幹活還沒回來。
餘子柒往邊上站給他們讓了個道,剛準備走,就被那媒婆拉住了袖子:“餘家七姑娘,這聘禮都送到了,你還要到哪裡去?”
餘子柒納悶,這副身體的記憶裡並不認識這媒婆呀?
餘子柒晃眼看到回到院子裡的餘汪氏又出來了,心中暗道不好,甩開那媒婆的手,拔腿就跑!
張媒婆惱了,對槓子手下令:“還不快給老孃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