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絲綢物件滑膩在手,有幾根纖長的繫帶。秦玄妄正思量著這究竟為何物時,他原本淡然的眸子裡,突然間燃起了熾熱之火。
這,是一件女子的胸衣。
是她的,貼身胸衣……
他的手驟然抓緊那胸衣,有種感覺正在甦醒。
他不自覺地將它湊在鼻尖輕聞,一股淡淡地幽蘭香沁入他的心肺。
他的身子緩緩躺下,將那絲滑的布料緊貼在身前廝磨,翻滾的浪在快速潮湧。
他要去找她,一刻也不能等。
秦玄妄驟然起身,向殿外走去。
此時天色已晚,宮裡的宮燈都已點燃,宮人們也各自回宮,皇宮裡一片寂靜。
沁芳宮裡,雲依剛伺候完沈若璃的晚膳,忙著去燒水為她洗漱。
霧映自下午來時起就沒有閒著,她一直在裡裡外外忙乎著,極盡周到。
沈若璃還沒有時間與霧映談心,只是坐在梳妝檯前,將輕挽著長髮放下,外面穿著的錦緞襖裙已脫下,準備洗漱好便上床就寢。
這幾日因為下了雪,儘管宮裡好幾個炭盆暖爐在燒,可依舊有點微涼。她不想在地上多待,只想早早進了被窩,捧上一本好書,看困了就睡。
等了許久,雲依也沒有進來,她輕輕喚了一聲:“雲依。”
無人應答。
她起身想出去,走至立於門口的屏風拐角處時,只聽有腳步聲靠近,她又喚了聲:“雲依。”
這一句有了回應:“這屋裡,除了你和孤,別無他人。”
話音未落,一個人轉過屏風,來到沈若璃面前。
秦玄妄。
沈若璃一驚,面露恐慌之色,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
“凌王,你來做什麼?雲依,雲依!”她提高了聲音又喊了幾聲,可依舊無人應答。
“不用喊了,孤不讓她們出聲,她們誰敢出聲?”
秦玄妄如同進了自己的寢殿一般,徑直走到床邊,坐在那柔軟的床榻上。他環視四周,對沁芳宮現在的裝潢佈局還算滿意。
“你的禮物,孤收到了,甚是喜歡。”
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
這是什麼意思,他就為了來告訴她這個?還是他覺得一百兩不夠,想要更多?
怕什麼來什麼,想著用錢跟他劃清界限,可竟因為錢把他又招來了。
“殿下喜歡就好,若殿下不嫌棄,我還有一些,都可獻給殿下。”
秦玄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笑了起來:“好呀,孤倒是想看看沈更衣還有什麼寶貝?”
沈若璃走到箱子前,窸窸窣窣地從櫃子裡又拿出一百兩銀票,她只有兩張銀票,現在都送了出去,心裡非常不捨,可想到若能收買了凌王,讓他高抬貴手放自己一馬,也值了。
於是她咬著牙將銀票遞到了秦玄妄眼前。
“求殿下高抬貴手。”
秦玄妄看著那那雙舉著銀票的纖細白皙的手,緩緩說道:“哦?高抬貴手?是這樣嗎?”
說著,他一把抓住沈若璃的手腕,將她拉到他懷裡,坐在他結實的腿上,雙手環繞著她纖細的腰肢。
“啊……”
沈若璃被這突然的舉動嚇得魂不守舍,驚叫一聲。
“放開我,殿下要多少錢能饒過我,我可以讓父親去湊,用來孝敬殿下。”
秦玄妄將薄唇貼在她的耳邊,戲謔地說:“裝什麼糊塗,孤會缺錢?孤要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沈若璃不敢看他,將臉扭在一邊,“殿下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的唇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自她的頸部遊走到了她的鎖骨。
“不懂?那這是什麼?你告訴孤,你現在貼身穿著的,也是跟這件一樣的嗎?孤倒是想看看。”
說著,就從懷裡取出那塊絲綢胸衣,拿到她的眼前,用手指來回地摩挲著那絲滑質感。
沈若璃完全懵了,這的確是她的胸衣,可何時到了秦玄妄的手裡?
“怎麼會在殿下那裡?還給我。”
她伸手去抓卻沒有抓到,身體反倒被他掐得更緊。
“你送給孤的,現在又在扭捏什麼?”
這些女子的貼身之物,她從來都是精心包好,放在櫃子裡的。他該不會是找人翻了她的櫃子吧?
想到櫃子,她好似想起了什麼。雲依拿的那個錦袋,正是她幾日前用來裝這件胸衣的。
沈若璃想起雲依下午匆忙將銀票塞進去時,這件胸衣應該就在裡面。
而這種絲綢料子又是那樣質地輕薄,拿到手上幾乎沒有重量,所以,絲毫感受不到還有其他的物件在裡面。
雲依將銀票放進去時,兩人因為心神慌亂,都沒有想到這錦袋裡,竟還有一件胸衣。
天啊,這可如何是好。真的是她送到他手裡的,這該怎麼才能解釋得清?
沈若璃的臉頰如滲了血般紅了起來。
“不,我沒有送給殿下這個,是一場誤會。”
秦玄妄被挑逗起了興致,他用手指輕撫著她的唇。
“哦?誤會?那這是不是也是一場誤會?”
他的手指瞬間滑至她的下頜,將她的臉仰起。
他俯下身,用他的薄唇輕輕吻上她的雙唇,就那樣淺淺地,唇貼著唇,緩慢而輕柔地摩挲。
那力道很輕,似蜻蜓點水,似薄紗拂面。
他的鼻尖輕觸著對方的鼻尖,手指撫摸著女人纖長白嫩的頸部,揉搓著她頸後柔軟細碎的髮絲。
他很想用力吻她,侵略她,可他又不想因為要滿足自己而嚇到她。
他極力地剋制著。
沈若璃緊閉著雙目和雙唇,她不敢看也不敢說話,她怕雙唇張開,他就會攻入她的唇齒,深入她的領地。
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想將他推開,可絲毫沒有用,他結實的身體如磐石一般,穩穩地將她桎梏。
她感到一種奇怪的感覺,努力將雙腿向旁邊側去,卻被他的手攬住,貼的更緊。
她不知道到底該怎樣應對這樣的情況。只覺得渾身怕得發抖,有些窒息。
秦玄妄輕輕地吻著,他始終看著懷裡這個含苞待放的女人,她的臉龐是他永遠看不夠的。
直到他感受到她身子的顫抖,才離開她的唇,抬起頭看向她,笑著說:
“才這樣就受不住了?還說不怕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