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
同事們都震驚不已,面面相覷,有點難以置信。
不是剛還聽說檀笙纏著景澄不放,怎麼這會兒又多出個未婚夫來?
“你會不會搞錯了?是不是同名?!”
時夏若也懵了,愣在原地,看見了一名侍應生送來的翡翠平安扣。
肉眼可見的強熒光。
“這……這是玻璃種翡翠吧?你們要不要再確認一下,一枚十好幾萬,送錯人怎麼辦?”時夏若說。
“不會的。我們老闆特意吩咐,是6327號包廂。”為首的總經理說。
“檀笙姐,你未婚夫是誰啊?”姜霖低聲好奇地問了一句。
“是啊笙笙,讓你未婚夫也過來唄,不然我們哪好意思收禮?”
時夏若揚聲附和道。
她怎麼沒聽說檀笙有什麼未婚夫,不會是為了撐面子,自導自演了一齣戲吧?
“是呀檀笙,剛好也讓我們認認姐夫。”又一個同事說。
檀笙正要詢問總經理,總經理卻極為有眼力地先開了口,說:
“我們老闆是擔心打擾了大家的聚會,既然各位不介意,那我現在就去請我們老闆。”
說完,總經理離開,緊隨在身後的一行服務人員也跟著離開了。
“笙笙,你怎麼談個戀愛還藏著掖著呀?這不是把我們當外人嗎?”
時夏若故意打趣,把話題的焦點又引到檀笙身上。
她想,要是檀笙真找了個未婚夫,也估計是傍了個年紀大的大款。
要是真拿得出手,怎麼平時不見她說這件事?
沒準又矮又醜,年紀大還油膩,所以不見她說起。
檀笙微微一笑,說:“是因為我們剛剛訂婚,還沒來得及告訴大家。”
“這家會所的老闆……我剛查了一下,這會所是裴氏集團名下的!”一同事說。
“啊?那……檀笙姐,你未婚夫不會就是……”
姜霖聞言,回想到剛才在電梯裡看到的那個帥哥,大吃一驚,“電梯裡那個就是……”
檀笙笑了笑,食指抵在唇邊,朝她做了個“噓”的手勢。
一桌人議論紛紛,終於,包廂的門“吱呀”一聲打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過去,生怕錯過了什麼——
門敞開,白黃的燈光泛著冷,男人寬肩窄腰,身姿英挺,深灰色的西裝平添幾分貴氣,流暢的面部輪廓線條在燈光的掩映下格外清晰。
極具攻擊力的骨相,立體的五官,邪魅的桃花眼,加之與生俱來的貴族氣場,他光是站在那兒,一席人便驚得說不出話來。
空氣彷彿凝滯了幾秒。
“打擾各位了,多謝大家平時對我未婚妻檀笙的照顧。”
裴燼勾唇,說完漂亮的場面話,眼神便朝桌上掃視了一週。
找到了人,眉目才逐漸舒展開,滿意地挑了挑眉。
檀笙隨之從座位上起身,一雙杏眼裡漾出幾分笑意,介紹道:
“這是我未婚夫,裴燼。”
“裴……裴燼?!”時夏若神色逐漸黯淡,臉色也有些難看,“是裴氏集團的……”
檀笙點頭,“是。”
“這……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時夏若咬唇,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一時難以接受。
“我和笙笙不久前才訂了婚,所以沒來得及告訴各位。”
裴燼笑了笑,走到檀笙身旁,卻見景澄僵持在那裡,見到他有些緊張,嘴唇輕顫,恭敬地叫了一聲:“裴總。”
“景公子也在?還挺熱鬧。”
裴燼不經意地勾了勾唇,上下打量了他,意味深長地說:
“聽說景公子前段時間和不少名媛私下幽會,最終選擇對時小姐一見鍾情,恭喜,真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啊。”
檀笙一聽,被他逗笑了。
“選擇”對時夏若“一見鍾情”。
“門當戶對”,又在諷刺景澄是看重時家的背景和時夏若獨生女的身份。
她沒想到,他陰陽人倒是挺有一套的。
“你……”
時夏若氣得臉上青一道,白一道的,可是又不敢得罪裴燼,只好忍氣吞聲,保持沉默。
而景澄則只好裝作聽不懂,禮貌回應道:“多謝裴總祝福。”
“不用謝。”
裴燼平淡回應,收回了視線,隨即看向身側的女人,說:“聚會結束給我發個短信,送你回家。”
語氣溫柔又繾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在談戀愛。
檀笙點點頭,“好。”
裴燼走後,大門一關,同事們忍不住繼續八卦。
“我的天啊檀笙,你這未婚夫這麼牛逼,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們?真能忍啊!”
“就是啊,他長得比財經頻道上還帥,哎呀,跟男模一樣!”
“要不是聽見他的名字,我還以為你這是從娛樂圈找來的男明星呢!”
……
一場飯局,波折不斷,終於在將近十點的時候結束。
從會所出來,時夏若和景澄早已離開,無影無蹤,檀笙剛給裴燼發了短信,就聽見不遠處幾個同事在閒聊。
“時夏若還說檀笙對景澄窮追不捨,笑死,有這麼好的未婚夫,她還看得上景澄?”
“哈哈,沒聽見裴總說什麼嗎?估計時夏若就是造謠啦!”
“不過話說回來,檀笙和裴總還真是挺般配的,雖然家世有差距。”
“是呀,光看顏值,就是天生一對好嘛?看著就養眼!”
……
討論聲漸行漸遠,直至徹底消失在她耳邊。
忽然,耳邊傳來車輛鳴笛的聲音。
一輛黑色賓利,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了她面前。
後車座的一側車窗緩緩降下,男人側臉輪廓利落分明,唇線清晰,朝她看了一眼——
“還不上車?”
聞言,檀笙打開車門,坐上了車。
車門關上,車內擋板升起,昏沉的光線下,包只有她和身側的男人。
“今天晚上,謝謝你幫我解圍。”檀笙說。
“怎麼能讓我未婚妻受人欺負?”
男人薄唇淡淡吐出幾個字,漫不經心地牽了牽嘴角。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間包廂?”她問。
“我看見你’前未婚夫’進去了。”他說。
聽到這,檀笙便明白了,“你是猜到他們會找我麻煩?”
“沒猜,單純看他不順眼。”裴燼挑眉,隨即又懶散地補充上一句——
“連帶著看他女朋友也不太順眼。”
“……哦。”
檀笙淡淡應了一聲,轉頭朝車窗外看去。
他還真是,挺個性的。
窗外,街道飛馳而過,光怪陸離的街景逐漸迷離,模糊,愈行愈遠。
檀笙忽然想起什麼,問:
“你和景澄結識,是不是就是為了讓景澄介紹我們認識?”
景家和檀家勢均力敵,照常理,景澄也不會有機會和裴燼有交情。
裴燼:“是。”
“那天壽宴,景澄讓我一個人去三樓的包廂見你,是你安排的嗎?”她問。
裴燼解釋道:“我只是讓他介紹,是他自己推測出我對你圖謀不軌,給我們製造了共處一室的機會。”
他說話露骨又直白,“圖謀不軌”這種詞都用上了。
檀笙扯扯唇,從沒見過他這麼厚臉皮的男人。
不過,她馬上又從他的話裡聯想到什麼,有些驚訝地看向他,問:
“你……你不會那時候就想娶我了吧?”
男人沉默片刻,沒有否認,淡淡地“嗯”了一聲。
“為什麼?”
檀笙訝異,不假思索地問出了口。
裴燼不語,看向她。
那雙漂亮的杏眼玲瓏剔透得像兩顆夜明珠,瞳孔裡倒映著難以置信的驚訝和錯愕。
粉唇輕抿,又嫩又潤,像一小塊果凍。
隨後,男人想到什麼,勾起笑意,反問她:“想知道?”
檀笙點頭。
他挑眉,眼裡有些戲謔,深邃的眼眸彷彿一個望不見底的漩渦——
“親我一下,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