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怎可對一老人口出惡言?”
“……”顧灼青妖異的眸子輕輕眯了一下,這個和尚,有點眼熟啊。
她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救過她的和尚。
“我沒有口出惡言。”她不耐的解釋了一句,“你聽錯了。”
“施主不可妄語,小僧真確的聽到你稱老者為老東西。”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不起波瀾,只是那話裡的內容實在讓人火大。
她上前一步,逼近他。
他斂著眉眼,神色淡淡的後退一步,依舊淡的像是一汪死水。
顧灼青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執拗的人。
“和尚,我就罵怎麼了,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打你!”
四個侍衛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個站姿,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阿彌陀佛,施主,事在人為、休言萬般都是命,境由心造、退後一步自然寬。”
顧灼青:“……”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和尚,你對我有誤解你知道麼?”
他緩緩搖了搖頭,低聲吐出一聲嘆息,他沒有再與她多說什麼,而是俯身接過了大爺手中的東西。
而後轉身離去。
顧灼青看著他的背影,清絕的像是從畫中走出似得,恍若謫仙下凡,彷彿林中高仕。
幾個侍衛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旁,同她一同眺望著堯澤的身影離開。
“嘖嘖嘖!”孟槐搖了搖頭,“這和尚風骨不俗啊。”
顧灼青眉頭輕皺,“他就是在林中救我的那個和尚。”
聞言,草焉眼底閃過一抹嚴肅,“那公子的身份?”
“他應當不知道。”顧灼青若有所思,他只是給她解個毒,又不用脫衣服,所以,應該是不知道的。
草焉眉頭輕輕的蹙了起來,極度不贊同的吐出一句,“公子,你太大意了。”
顧灼青抿了抿唇瓣。
說實話,她不是沒有想過恩將仇報把他殺了算了,只是,他長得太好看了,她實在是下不了手。
而且,他只是一個隱居深山的和尚,應當掀不起什麼波瀾。
她還是有點理智的。
正在這個時候,街道上傳來一陣嘈雜。
顧灼青扭頭看去,在看清那馬車的時候,眸色瞬間一緊,她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她眸子冷厲,彷彿萬丈寒冰。
“長魚風!”她咬牙切齒的叫出這個名字。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高高在上的侯爺是怎麼威逼母親的,想到過去那些屈辱的畫面,她雙目一片腥紅。
每一次,只要遇見長魚風一次,她都想提著劍去刺死他。
只是她知道,不行。
她要讓長魚風失去君王的信任,要他家破人亡,更要將他所擁有的一切全部摧毀。
蒼朮默默的掀開簾子,他複雜的目光落在顧灼青身上,“公子,回府吧。”
她收回目光,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而後踏上了馬車。
長魚風在民間威望極高,他樂善好施,為官清廉……
聽著那一系列百姓的稱頌,她譏諷的勾起紅唇。
等著吧,總有一天,他會讓他和他的好名聲一起跌入泥濘,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