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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中秋節,又稱月夕,因其恰值三秋之半,顧名思義。中秋節始於唐朝初年,盛行於宋朝,至明清時,已成為與春節齊名的中國主要節日之一。五代時,中秋,也是家人親朋團聚的好時節。

七月底,史德統收到他老爹史弘肇的書信,信中言及自己如此年輕就獲得一州防禦之位,作為父親倍感欣慰,當提到在洛陽御帳之中,自己被蘇逢吉刁難,險些身陷囹圄之時,史弘肇大罵蘇逢吉這等破筆桿子,窮酸文人不能安邦定國,只會搬弄是非,揚言定會為自己這個兒子出氣,看的出來史弘肇還是挺護犢子的。最後說及九月份要赴開封上任,要帶著史夫人舉家從太原遷往開封,中秋佳節之日,要在鄭州與兒子相聚。

八月十五一早,史德統隨城外大營的軍士出完早操,食完早餐,回府收拾妥當,命趙普安排迎接的儀仗和食宿之後,帶著一眾親兵,打馬前往鄭州西邊的須水鎮,在那裡等候父親史弘肇和母親閻氏。史德統前日收到父親派人傳來的書信,言已經到了滎陽,所以史德統並不著急前往須水鎮,一路上信馬由韁,觀看百姓的收成。

史德統一接手鄭州之時,就忙命趙普趕到鄭州,購買良種、耕牛,搶種補種,以免過了農時,到了冬天餓殍遍地。好在秋種之前,鄭州大部分空餘的田地都種上了蜀黍,現在已到了秋收的,成片的高粱穗子,籽粒飽滿,圓鼓鼓的在陽光下閃著火紅地光亮。高粱雖然難食,但對於吃不飽肚子的百姓來說,已是天大恩賜。道路兩旁已然有零星的百姓開始收穫,史德統心下長舒了一口氣,鄭州的百姓今年冬天總算能熬過去了。

史德統心裡高興,遂策馬揚鞭,呼嘯而去,後面的親兵卻相互對望,一陣嘀咕,軍上今天心情怎如此之好,定是念在一家今日團聚,心中歡喜,遂紛紛揚鞭跟了上去。

須水鎮,原名濉水,漢初更名須水,唐初置須水縣,位於鄭州以西三十里,西接滎陽,是滎陽與鄭州之間重要的商路通道。史德統一行人,早早的到達須水鎮路口,等待史弘肇的到來,史德統命親兵將馬匹拉到路旁,以便路人經過。路人見這一行人,個個鮮衣怒馬,其中更有個年輕人身著紫服,心道定是哪位官宦家的公子,都紛紛避讓,到讓史德統落了個沒趣。

不過多時,一行車馬映入眼簾,為首的幾匹駿馬上幾名男子身著勁裝,外套甲冑,腰掛利刃,手提鋼槍,怒目而視,殺氣騰騰,一看就是久經戰陣的沙場老兵,而後又有兩人騎在馬上,雙手持纛,一書‘忠義節度使’,一書‘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史’,好不威風。隨後過來的是一輛極具奢華的馬車,只見那硃紅的車身,金漆描摹;榫接處包金構件擦的雪亮,在太陽底下也是熠熠生輝;黑漆拱頂也是鎏金鑲嵌,頂上也是金漆描畫的團花圖案;四個頂角向四周伸去,簷下還掛著鈴鐺隨風而響!兩旁服侍的侍女、傭人不下數十人,而後又是數十車的輜重雜物,兩邊隨行的扈從也約有四五十人,真可謂是浩浩蕩蕩,驚的史德統和一眾親兵感覺自己就像鄉下的土包子一樣,史德統心想這就是古代的寶馬香車啊,等老子以後當了節度使也要搞它一輛,史德統心下惡狠狠道。

好在史德統扈從過皇帝劉知遠的的儀仗,隨即驚醒過來,瞧見一眾親兵望向車馬一陣如痴如醉,有的竟然流下口水,隨即輕咳一聲,眾親兵完全沒有反應。史德統見狀大怒:“都他娘給我醒醒,好好拾掇拾掇。”

眾親兵瞧見軍上發怒,都整理儀容,唯恐觸怒軍上,史德統暗自搖頭,心下暗道:他孃的,看來自古至今,是男人都喜歡寶馬香車。

此時儀仗已到跟前,史德統連忙整理好儀容走上前去,拱手彎腰大聲道:“鄭州防禦使史德統在此恭迎雙親。”

前頭的騎士當然知道此人是誰,慌忙下馬,引了史德統走向馬車。史德統到達車旁,推金山,倒玉柱,雙膝跪地,納頭拜道:“孩兒德統見過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車上一男子一拉車簾站了出來,旁邊的一婦人搶聲道:“可是我家大郎?”

史德統眼中泛出淚花,抬起頭來道:“正是孩兒。”

那婦人跳下車來一把抱住史德統哭道:“我的兒啊!”史德統心中也無限感慨,自己雖說對史弘肇這便宜老爹沒有什麼感情,但是對著史夫人卻是心有感情,畢竟兩人相處時間不短,而且史德統這個身體畢竟有著前任的記憶,想到以前種種,史德統也是潸然淚下。

史弘肇站在一旁看的真切,見母子許久未見,哭的傷心也不制止,兩隻三角眼不停地打量著自己的兒子。

史德統隨後扶起史夫人並好言安慰,說得母子相聚該高興才是,在這麼多下人面前唯恐他們笑話,史夫人這才破涕為笑,仔細打量自己許久不見的兒子。

唔,瘦了、黑了一些,卻更顯壯實了些,兒子到底是長大成人了,史夫人看著史德統,心裡寬慰道。

史德統好言安慰好史夫人之後,轉頭又朝史弘肇拜了下去。史弘肇看著兒子身著紫服,心下歡喜,一把將史德統拽了起來:“你我父子二人,無須多禮!”

一家三口又敘說了許久,史弘肇遂命儀仗繼續啟程,史德統也領了眾親衛併入隊伍,自己騎馬貼著馬車,和母親嘮著家常。

一行人快到正午才到達鄭州西門,趙普帶著一眾鄭州軍民在城下迎接,史弘肇看到歡迎的儀式,心知兒子必是早有準備,心下高興,誇獎了幾句史德統,站在馬車之上,朝迎接的眾人象徵性的施了一禮,遂又回到車中,史德統朝趙普點頭示意,帶了儀仗直趨鄭州自己的府中。

一家人草草吃了午飯,史弘肇和史夫人車馬勞頓,便歇息了去。史德統趁著間隙,回了府衙看了一會公文,處理了一些政事,之後回得府中,下人來報說老爺和夫人已醒來多時,且已沐浴更衣過。史德統連忙去了夫婦二人住的東院,進了屋,只見史夫人笑吟吟望著自己,一旁的史弘肇則吊著三角眼瞥著自己,史德統見狀連忙告罪。

史夫人笑道:“大郎當得鄭州父母,竟一日不忘公務,這點可比你爹強了許多。”

史德統見史弘肇面色不變,也笑道:“孩兒豈能與父親這等經天緯地的股肱之臣相比,鄭州民生凋蔽,百業待興,陛下賜一州百姓給孩兒治理,若孩兒治理不善,傳到聖上那裡去,父親伴在君前,豈不也讓父親面上無光。”

史弘肇聞言不禁點頭讚許,史夫人見老爺高興,佯怒道:“大郎這張嘴真像是抹了蜜似的,油腔滑調。”

……

史德統隨後命下人準備晚宴,又和夫婦二人聊了會家常,下人來報晚宴已準備好,史德統遂攜雙親去了後院,一家三人,坐在後院的葡萄架下,吃著蔬菜瓜果,喝酒賞月。自從史德統從軍以來,三人聚少離多,今日,一家重逢,在這後院葡萄架下,喝酒賞月,史弘肇夫婦倍感親切。

“恭喜父親做得步軍都指揮使一職,孩兒當時聞得此訊,亦是激動萬分!”史德統站起朝史弘肇敬酒。

史弘肇今天也是高興,已喝了不少的酒,此刻臉色微醺,嗡聲道:“好,我兒有心了,你在鄭州所作所為,父親有所眼見耳聞,只要你兢兢業業,父親才能在朝中與你美言,到時候再封你個節度使還不十拿九穩,到時候我史家一門兩節度……”

史德統聞言喜道:“孩兒定謹記父親教誨!”史夫人不懂政事,見得父子兩人俱是高興,心下也是喜悅。

史弘肇又問及史德統在鄭州還有何困難,史德統言及:軍中缺糧,而且缺少兵器甲冑,鄭州府庫更是捉襟見肘。

史弘肇沉吟半會說道:“待我回到開封任上,先撥與你一批糧草軍械,至於錢餉我再想想辦法。”

史德統聞言大喜,舉起酒杯:“孩兒謝過父親!”遂一飲而盡。

史夫人在旁插不上嘴,時不時地為父子二人添酒置菜。

史弘肇隨後又言及之前蘇逢吉在洛陽刁難史德統之事,史德統本不欲提及此事,然史弘肇非要為兒子出頭,藉著酒意罵道:“那蘇逢吉在河東幕府之時,就處處與我作對,一身未立寸功,每日只會搖唇鼓舌,搬弄是非。沒想到今日竟沐猴而冠,人模狗樣地指摘吾子,也不知自己是怎樣的腌臢潑才,若非有陛下護著,某早就手刃那廝。”

史德統坐在一邊不敢言語,心想這本是好好的一場家宴,非要說些那些不痛快的作甚。

史弘肇猶不盡興,揚言定要整治那蘇逢吉一番,之後又發了一堆鬧騷……

隨後史德統又陪史弘肇與史夫人飲了幾杯,史弘肇已經酣醉,史德統忙喚的下人前來,將史弘肇架回了住處。史夫人閻氏卻好言安慰史德統:“你父親見其他臣子伴駕開封,聖上只留了他一人在河東,心中不快,正好借得酒意發發牢騷,你可別往心裡去。”

史德統忙道不敢,曉得父親心中不平之意。史夫人又交代了幾句,也隨史弘肇去了,史德統暗歎一聲,遂讓人撤了酒席,自己也回去沐浴一番,便沉沉的睡了。

第二日,史德統早早地起來晨練了一番槍棒,拾掇一番,親喚史弘肇夫婦起床就餐,一家三口食完早飯之後,史德統邀史弘肇參觀他的忠義軍大營,史弘肇武人出身,見兒子有意邀請,也來了興致,和史德統打馬進了軍營。

史弘肇一路過來見營帳扎的頗有章法,士卒雖身著殘破,卻精神昂揚,誇讚兒子練的好兵

,隨後兩人又逛了半個時辰,打馬出了軍營。

史弘肇夫婦在鄭州呆了兩日後,又動身趕往開封,史夫人不捨兒子,史德統遂一路將他們送至開封中牟縣地界這才返回。臨別前,史弘肇好言勉勵了史德統幾句,史德統又是一頓安慰史夫人,言多寄書信與她,除夕也定會趕回開封團聚,史夫人這才依依而別,搞得史德統一陣頭大。

史德統來時發現,開封雖是天子腳下,盜賊流匪仍是多如牛毛,竟然還有一夥強人打上了史弘肇這一行人的注意,一陣箭雨飛過,那夥強人屁滾尿流。

史德統望著荒蕪的田野,深思到:剿匪剿匪,不事生產,匪只會越剿越多,明末李自成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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