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落價的人長著一張豬頭臉,我認識他,他是上京首富王越,曾經因強搶民女,被我用鞭子從城南抽到城北。
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王越笑得古怪,我能看懂他的口形:「小美人兒,還是落到我手裡了吧。
」我再次環顧四周,我想等的人遲遲沒有出現。
老鴇已經被金子砸暈了:「喲,還是王公子大氣,那咱們就成」「等等!我出黃金一萬兩!」二樓廂房初傳出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王越睜大了眼睛想要再次提價,卻被突如其來的黑衣人捂住嘴巴,拖走到了場外。
老鴇連連拍手,整個人因為極度愉悅五官扭曲:「成交!成交!」我僵硬又疑惑的扭動脖子。
二樓露臺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衝我點頭微笑。
這人是先太子最好的朋友,名慣大渝的才子——韓琦。
韓絮兒痴戀宇文澈,在宇文澈還在我府上時就曾大鬧韓府,推拒郕王正妃的位子也要嫁給血統不純的三皇子。
而韓琦本人,曾和我定有婚約。
然而這婚約,被十五歲的我親自上門解除了。
老鴇拖著我進了房間,整個人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反轉。
「姑娘好好休息休息,換上床上的寢衣,待會貴客自會親自上門。
」我僵硬地微笑,嘴上說著是,眼睛卻瞪地愣圓,並不想讓老鴇離開。
但老鴇顯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自顧自地大笑著數錢去了。
我當下心如死灰。
果然,等我關上房門的一剎那,一柄鋒利的短劍抵上了我的喉嚨。
血珠一滴一滴地順著刀面掉落,我連睜開眼睛的勇氣都沒有。
郕王宇文炎看起來比我狼狽千倍百倍,渾身是傷也無人包紮。
他貼在我身前,用一種危險又曖昧的聲音說:「呀!寧寧,你賭輸了。
看樣子,宇文澈一點也沒把你放在心上,你還浪費了我最後的時間,陪你演這出搶花魁的戲碼。
你該怎麼補償我?」他會殺了我的,這個瘋子,他真的會殺了我。
我被嚇得連連搖頭,顧不得脖子上越來越多的血痕。
「反正如果我死,你也活不了多久,不如這樣,你先去那邊等我,如何?」不如何。
「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給您證明我還有活著的價值!更何況,不是有一萬兩黃金嗎?您拿著黃金走,何愁不能東山再起?」那柄刀更深了一寸:「你當本王是傻子嗎?殺了你再拿錢不是一樣的嗎?」這怎麼能一樣?本姑娘何止價值千金?他緊緊貼在我身上,我說的話完全無法撼動他。
如果有人從第三視角看,估計以為我們在互訴情深。
好機會。
我掙扎著伸出右手,正準備亮出戒指,刺入他的身體,門忽然被打開了。
我微微側身,原是故人來。
宇文澈的表情從剛開始的麻木變得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