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後反應過來,又變得好像無比憤怒。
可他在生氣些什麼呢?我有些疑惑不解。
送上眼前的多年仇敵此時傷痕累累站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他該高興才是?難道真像我編制的謊言一般此人對我留有餘情?這想法一出來,我自己都被逗笑了。
我沒有絲毫掙扎動作,宇文澈卻越來越生氣。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惜他身上留著狼族的血。
一但生氣,就會豎起耳朵。
而現在,他高高豎起的耳朵已經完全炸毛。
宇文炎沒想到他會進來,第一反應竟然是吹了個口哨。
「哇哦,看樣子我完了。
」“砰”地一聲,宇文澈一腳把他踢進了牆裡。
宇文炎本就窮途末路,身子還孱弱無比,這一腳,直接讓他暈了過去。
我努力向後縮,想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卻見宇文澈面無表情,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阿澈」崩出這兩個字讓我渾身不適,我從未如此叫過他,宇文澈也是,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他忽然大力搖了搖腦袋,似乎是想驅逐什麼記憶。
然後亮出了牙齒傾身向前。
他會咬斷我的喉嚨的吧?是嗎?畢竟他早就想這樣做了。
年少時他念書比我好得了母親的稱讚,我讓他在雪地裡跪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再見我時,他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恨不得將我拆分入肚。
但他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就像如今的我一樣。
我沒有反抗的資本,乖乖等他上前。
灼熱的呼吸噴吐在我頸間,就當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時,脖子上傳來了又癢又粘膩的觸感。
他在舔我?我難以置信地低下頭。
脖子上的傷痕隨著狼一下一下地舔舐癒合。
他的眼裡無比冰冷,動作確實和臉不相符的輕柔。
不殺我,或許是為了今後更好的羞辱我。
外面很快來了一幫人帶走了宇文炎。
我在宇文澈轉身要走時抓住了他的衣襬,用我此生最可憐無助的眼神看著他。
這世間的一切都靜悄悄的,我甚至能聽到隔壁的曖昧聲音。
宇文澈不屑地笑,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奇怪的垃圾。
「怎麼?郕王敗了,小姐如今又想爬我的床嗎?」「只可惜,宇文炎不要的女人,朕也沒興趣。
」他走得毫不留情,也無聲無息。
今晚無人再來造訪我的房間,我坐在銅鏡前,疲憊又冷漠地撕扯著髮髻上的珠釵。
我想活著。
我想洗清冤屈。
我想復仇。
宇文澈會看在先太子和我爹孃的面子上留我一命,但也僅此而已。
他是狼,是睚眥必報的狼。
他初入我府上時,我全家都看不慣他。
我爹看都不看他一眼:「狼族後裔,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我娘也不滿,她是江南淑女,最看不上爬床女,連帶著眼看不上爬床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