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不好嗎?秋姨說你剛到那裡的時候很瘦,這身肉都是她養出來的。”
一時間,陶嘉月沉默了。
恰在此時,有人敲門,打斷了許開霽接下來想說的話。
他眉頭一皺,紋絲不動,“誰?”“是我。”
劉媽子在外面賠著小笑,“老太太請公子過去,有話要說。”
許開霽輕蔑哼了一聲,“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劉媽子在外頭不死心,“老太太說”“砰!”屋裡響起巨響,不僅劉媽,陶嘉月也驚了一跳。
許開霽故意碰倒了一個彩瓷瓶,碎片散落一地。
許開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淡地說,“我說我要睡了,劉媽。”
屋外頓時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雪夜裡。
這一齣插曲讓陶嘉月一顆心跳得飛快。
許開霽沒再說話,她也不敢再說,直到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
她不願意再回江月閣,又不敢去勾許開霽,在床上的黑暗中眨著一雙眼睛,睡不著也不敢動。
聽到許開霽呼吸越來越平穩均勻,她才坐起身,慢慢靠近他,她不敢摸也不敢碰,只是摸到一處離他稍近的地方,輕輕躺下。
沒想到,睡著的許開霽突然有了動作,陶嘉月被逮住了。
她的臉倏地發燙,結結巴巴吐出一句,“哥”許開霽沒有應聲,只是把人摟緊了,笑意忍不住從他嘴裡飛出來,“外頭人都叫我許老闆許公子,不要命的叫我許開霽,你倒好”陶嘉月竟意外地一夜好眠。
她醒時,許開霽也剛起不久,正站在床前穿戴衣物。
同昨兒的打扮大不一樣,許開霽今日穿的官服。
陶嘉月裹著被子,眼神有些呆滯,透過床帳的縫隙,看著他一件件上衣物,逐漸現出一個俊朗的人樣來。
許開霽並未掀開床帳,而是將手從縫隙中深進去,輕輕捏住陶嘉月的下巴,“看夠了嗎?”陶嘉月一時羞沒臉,耳朵根都發熱,“看看夠了。”
“出來。”
許開霽的語氣近乎命令。
十幾秒過去,陶嘉月的腦袋從帳縫裡探出來,她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又落回許開霽臉上,她想起昨晚臨睡前許開霽的話,不敢再叫他“哥”,而是規規矩矩地喊一聲,“許公子。”
許開霽沒有回應,凝視著她,“還是按昨天的叫法。”
陶嘉月有些楞,坐直了身子,才小心翼翼喚他,“哥。”
許開霽清了清嗓,掩飾住自己一瞬翻湧的愉悅,淡淡應了一聲,“嗯。”
陶嘉月聽他真應了,心裡也湧起一股勇來,一時她忘了規矩,稍微提了一點聲,“哥,你穿這身真好看。”
這句話太過親暱太過熟稔,直白得讓許開霽不禁一愣,轉過身來看向她。
恰巧此時,端水的媽子走了進來,聽見陶嘉月的一句話,腳下一滑,水盆裡的水漾出來,險些跌倒,她慌亂穩住身形,迎上許開霽看過去的一雙眼,“公子,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