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髒窩淫窩哎呦!什麼下九流的人都往這領,我的天菩薩啊你收了我這把老骨頭”悽悽的哭聲夾雜在其中,陶嘉月一轉頭看向宋媽,“姨,我怕,是誰啊”宋媽詭異地沉默好一會才扯出一個淡淡的笑。
“只個瘋子罷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北屋徹底鬧起來了,不知砸了什麼東西噼裡啪啦的聲音一大片,在清淨的雪夜裡聽得格外清楚。
陶嘉月對宋媽說,“我聽見哥的聲音了。”
不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近了。
宋媽拉著陶嘉月剛走到屋前,許開霽便一腳踹開了門,面帶陰沉,渾身散發著屋外落雪的寒氣,一股冷意直面撲來,讓兩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兩人僵立不動,陶嘉月知道他在北屋受了氣,正無處發洩呢。
“宋媽,去廚房讓人抬些熱水來。”
宋媽應了一聲“好”,輕輕捏了捏陶嘉月的手心,便轉身離去,再未回來。
北屋那邊很快安靜下來,陶嘉月躺在床上,盯著帳頂繡的梅花,一片片地數著梅花花瓣的數量。
然而心卻因帳外嘩啦的水聲而跳動不已,恨不得掀開帳子偷偷看看外面的許開霽。
但她不敢,只是翻來覆去地數著帳頂的梅花花瓣。
終於,當許開霽的腳步聲逼近時,她縮進被窩裡,心想許開霽可能要拿她撒氣了。
屋裡燒著炭火盆,並不冷。
許開霽光著上身,下身只穿一條袴子,掀開帳子上了床。
他一言不發,面容冷峻。
陶嘉月不敢抗拒他,被許開霽從被窩裡撈出來,背靠著軟被。
許開霽壓下來便親了她。
陶嘉月緊握著身下的被子,對許開霽說道,“哥,你別拿我撒氣,好嗎?”商量的語氣,她甚至討好地捏了捏許開霽的耳朵。
許開霽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仍然沒有說話。
陶嘉月眨了眨眼,聲音低了下來,“哥,你別拿我撒氣。”
許開霽抬起頭,眉眼收斂,“我沒有拿你撒氣。”
不知為何,話音剛落,陶嘉月便有一股衝動反駁他,“你有,你明明就有。”
許開霽一愣,摟著陶嘉月的力氣鬆懈下來。
他盯著陶嘉月的臉,冷冷地輕笑了一聲,“行。”
然後轉身躺下,連被子也沒拉。
過了好一會兒,陶嘉月才意識到他生氣了。
她不知道許開霽遇到過的人中,從來沒有人這樣推過他。
他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既然陶嘉月說他拿她撒氣,他便乾脆地表示,他並不缺陶嘉月來陪。
慢慢地,陶嘉月挪近他,用手指尖輕輕碰了碰許開霽的腰,“哥。”
她輕聲喚著,帶著怯懦和無措。
許開霽沒有動彈。
過了十幾秒,他身後才傳來陶嘉月更低的聲音,喉嚨似乎有些哽咽和顫抖,“哥”陶嘉月的手比許開霽小一些,五個柔軟的手指頭都落在他的腰上,輕輕地捏了一下,“你生我的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