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後，三人打出租去學校附近的一家粵菜館。
一路上，歲歲一直捧著繪本在看。
洛姝好奇的湊過去，笑道：“歲歲你在看什麼，你認識字嗎你就看。”
歲歲被她說得小臉紅透，窘，“認……得，江姐姐……教我的。”
“你看……這個讀……”
“江姐姐是誰，歲歲你有新朋友啦？”
洛姝驚訝的打斷她。
“是陸銘先生家的保姆嗎？”
歲歲否認，“不是……是陸叔叔……”
她的話還沒說完，又被陸景川打斷，“你怎麼知道她住在陸銘家？”
他皺眉看著洛姝。
洛姝一愣，笑道：“歲歲和我說的啊，她和陸先生現在好像在談戀愛呢。”
談戀愛……
陸景川的腦海裡再次閃回，那晚歲歲嬌弱無力的被陸銘抱在懷裡的畫面。
蒼白的手指收緊，道：“別胡說，歲歲懂什麼談戀愛。她一定是被我小叔騙了。”
洛姝不滿的反駁，“你也太小看我們歲歲了吧。歲歲我問你啊，你在和陸銘叔叔戀愛嗎？”
歲歲正在專心的看著繪本，被問以後錯愕的抬頭，“什麼是戀愛？”
她美麗的小臉十分茫然，漂亮的大眼睛裡是一種從未被汙染過的純粹。
陸景川低聲笑了，“我們歲歲還小呢，不懂也正常。”
說完，十分得意的看向洛姝，“我就說吧，她一定是被陸銘騙了。她怎麼可能喜歡我小叔那種人。”
笑完才發現，洛姝臉色不佳。
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在意女友的好姐妹了。
“洛姝我……”
“沒事啊，我知道景川你是因為歲歲是我的朋友，所以才會特別關心她的，對吧？”
洛姝大度一笑，替他找了理由。
陸景川目光黯然的看向窗外，低聲呢喃，“是啊，畢竟，誰會喜歡一個傻子呢。”
他這話聲音不大，但是正在看繪本的歲歲還是聽到了。
她輕輕抬頭，看著陸景川俊美憂鬱的側臉，有些難受的低下頭。
陸同學是她見過的最聰明的人，連他都這樣說了。
所以，真的不會有人喜歡傻子啊。
想起陸銘知道自己是傻子以後的態度，歲歲心底一陣潮溼的痛意……
–
“哎，那不是我小叔嗎？”
到了粵菜館，三人剛下車，就看到陸銘攬著一個靚妹走進餐廳。
這是一個成熟火辣的靚女，衣著時尚，妝容也是精緻嫵媚的風格，一雙電眼不知俘走了多少男人的心。
陸銘大手搭在她腰上，親密的與她說笑。
看著這一幕，歲歲有點難受。
陸叔叔之前也是這樣對她笑的……
“歲歲，你發什麼呆啊。”
洛姝叫了她一聲。
歲歲輕輕搖頭，跟她走進餐廳。
落座後，洛姝去衛生間補妝。
陸景川把菜單遞給歲歲，發現她正呆呆的看著坐在另一桌的陸銘。
對方正在給女伴處理醉蟹。
低頭含笑的樣子，簡直就是“寵溺”這個詞的具象化。
原來他不止對她一個人好。
看著這一幕，歲歲紅了眼眶，不知該如何形容心底的這股失落。
“歲歲，你不用在意，我小叔就是這樣，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
陸景川遞了一張紙巾給她，目光心疼。
“他應該還沒有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的事情？
歲歲的腦海裡很快浮現出那晚她在車裡被陸叔叔抱著的事情。
這算奇怪的事情嗎？
歲歲一臉茫然，“我……不知道……”
正說著，洛姝補完妝回來了。
她似乎換了一個妖豔的妝面，看上去嫵媚許多。
陸景川看了一眼，笑道：“你這妝補的，我差點把你認成我小叔的女友。”
“是嗎？”
洛姝不自然的笑了聲。
“那我在化妝上還挺有天賦的，我就是看那女人的妝挺好看的，試著仿了一下，看來很成功啊。”
陸景川沒什麼興趣的淡笑一聲，“點菜吧，就等你了。”
洛姝接過菜單，看到歲歲居然點了五份糖水，驚訝道：“林歲歲你要命啊，你喝這麼多糖水！”
她聲音突然拔高，引來很多人的注意。
歲歲窘得小臉通紅，從江詩語給她買的小挎包裡拿出一疊港幣，“我……給錢。”
她家裡的情況洛姝是知道的，現在居然能掏出一疊港幣，洛姝十分驚訝，“你家那麼窮，哪兒來這麼多錢？”
歲歲無措道：“我……”
洛姝皺眉質問，“你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營生？這是哪個老男人支付給你的報酬？”
“洛姝，你在說什麼！”
聽到洛姝的話，陸景川一下便怒了。
“她是你朋友，你怎能這樣羞辱她！”
“我問她呢，你急什麼？”
洛姝目光幽幽的看了陸景川一眼。
陸景川語塞。
洛姝繼續看向歲歲，冷笑，“林歲歲，你今天必須和我說清楚了，這錢哪兒來的。是不是你從男人那裡賺的？”
歲歲第一次看到洛姝這麼刻薄尖銳的樣子。
不，不是第一次了。
昨天在陸叔叔家門口，洛姝也是這樣，她還打了自己。
臉上被打過的地方隱隱作痛，歲歲恐懼的看著洛姝，後退半步，“不……我沒……”
餐廳裡的客人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哎，世風日下啊，這麼小的妹仔就出來當流鶯了。”
洛姝繼續瞪著歲歲，緊逼道：“你說話啊，別總是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綠茶樣。我洛姝絕不與一隻流鶯做朋友。你要是一個不要臉的賤貨，我今日便與你劃清關係……”
“你想讓她說什麼？你明知她說話困難，卻依舊這般咄咄逼人，你安得什麼心？”
在洛姝把歲歲逼至牆角時，陸銘邁著長腿走過來。
洛姝轉身，便看到身高190的男人，身上的氣場如同陰影一般朝她壓下，俊美矜貴的臉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只因好友包裡多了一疊錢，便生出這麼大的惡意。洛小姐，你真拿阿歲當你朋友嗎？”
洛姝被問得噎住，“我……”
“林阿歲，還傻站著做什麼，過來。”
陸銘無意聽她辯解，直接將歲歲拽走。
陸景川皺眉，擋在兩人前面，“小叔，你要帶阿歲去哪兒？”
陸銘冷笑，“該開口的時候像個懦夫一樣，看著她被人欺負。”
“現在我要把人救走了，又想攔我。陸景川，你真有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