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河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转头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刀子:“你我并未成婚,你还是改改这善妒的毛病吧。
赶紧给宛音道歉!”我有些错愕地开口:“这些时日我一直卧床不起,今日一出门来的就是此处,此事分明与我并无关系!”林宛音攀在盛书河身边,面露委屈。
盛书河将破毁的画卷扔在我脸上,木制的轴头在我脸上划出火辣辣的一条痕。
“宛音是县令之女,也是你能招惹的?”“我还不都是为你好,赶紧和宛音道歉赔罪,求她放过你。”
林宛音笑盈盈地挽着盛书河的手,等待着我跪地求饶。
我的太阳穴跳的厉害,头昏脑热的症状一下子也上来了。
我不愿再纠缠,转身想走。
盛书河却不准,不依不饶挡在我面前,温柔地问林宛音:“宛音想如何罚她?”林宛音露出一个恶毒的笑,指着院子里的柿子树:“她不是爱装病吗?那就让她挂在树上吹吹风,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死。”
盛书河拿了绳子将我捆起来,我还病着,浑身无力,根本挣扎不过。
他们合力将我吊在三米高的树上,盛书河轻轻点着林宛音的鼻尖说:“还是宛音鬼点子多,不用管她了,左右死不了。”
盛书河与林宛音进了屋,带走了我的披风。
我以一种难受的姿势吊在空中,寒风争先恐后往我袖口里钻,恐高的我根本不敢往下看。
屋内,盛书河在以林宛音之名作诗吟诵。
可是,他所谓诗画天赋,所谓转世文曲星的名号,有一半归功于我。
他以前只是普通书生,我得知他的科举抱负,求了爹娘好久,才请得告老还乡的黎太傅为他授课。
只骗他说是看中他斐然才华,才愿意免费教导。
此后他如有神助,一路考来从无落榜,现下只等不久后进京参加春闱,甚至殿试。
可如今,盛书河要用我赋予他的才华,讨好别的女子。
我如何不痛?我足足被吊了一下午。
旁晚秦嬷嬷来寻我,她看着我奄奄一息的摸样又心疼又气,拿着大扫把不管不顾地往盛书河和林宛音身上打。
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秦嬷嬷被盛书河甩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嘴角渗出血迹。
盛书河不屑地大骂:“你个疯婆子真是狗随了主人!”我此时睁了眼,拖着无力的身子要挡在秦嬷嬷身前,沙哑着嗓子头一次朝盛书河大吼:“你给我滚!”盛书河愣了神,像是看我如此虚弱有些不忍心。
在我们离开之前,他放软了声音:“沈云舒,明天我会遵守承诺的,我一直都记得的呀。”
秦嬷嬷像只护仔的老母鸡,一把抢过我的披风,背着我回了小院子。
一路无言。
我只能听见秦嬷嬷小声抽泣的声音。
只能感受得到自己又重又烫的头靠在嬷嬷结实的脊背上。